“嘶……”
许大庆捏住刹车,刹车发出刺耳的声响,自行车紧紧贴着刘骅的胸口,才堪堪停下来。
刘骅吓得脸都白了,大雪天的冒出一身冷汗,整个人都在发抖。
跑过来的许少军见没打成,不由松了一口气,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刘骅拉起来。
谁知,几次强拉都拉不起来,刘骅就像瘫了一样,双腿软成面条,裤裆底下还冒着热气。
许大庆微微皱眉,闻到一股尿骚味,不由大骂一声:
“怂货!”
说着,推着二八大杠走进轧钢厂。
图书馆虽然不在厂区里,但也能穿过去,不用绕远路。
图书馆人不多,许大庆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自己想找的,最后选了一本三国打算回去了。
结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一本发了霉的金瓶梅,翻了几页,里头还有插图。
嚯,好东西啊!
许大庆双眼一亮,拿着书就去门口办了借书证,交了押金,就出了图书馆。
回到四合院的胡同口,他趁着没人又把在供销社买的大包小包都拿出来,绑在自行车后座进了院子。
这会儿大家都在忙着做饭,院里除了孩子在嬉闹,基本也没大人。
许大庆将自行车推到前院,把单独打包的棉花棉布拿出来,走进三大爷家里。
“三大妈,在家吗。”
“哎,大庆,你这是……”三大妈诧异的看着许大庆一眼。
“三大妈,我想做两靠垫,这不不会做嘛,买了材料让你帮着做两个。”
许大庆一说着,自顾自的将东西放在地上,又给三大妈塞了五毛钱:
“不白用您,这钱是给您的辛苦钱。”
三大妈一开始脸上没什么,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的。
毕竟,他家解成的事还没个着落呢,轧钢厂不太好进,就算许大茂也得多跑跑关系。
而且,她也听家里的大老爷们说了,解成这事至少得花两三百块钱。
不过,一见许大庆塞到手上的五毛钱,她脸上顿时露出菊花般的笑容,嘴上说着“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手上却是把钱死死揣进兜里。
“大庆啊,你想做多大的靠垫?你给三大妈一个尺寸。”
三大妈烧饭爷差不多了,就等锅里的窝头热了就能吃,不用太费心。
许大庆一拍脑门:“哎吆,我这还真不知道,要不,劳烦你去我家量量?”
“那成,咱们现在就去量量。”
三大妈连忙解下围裙,去柜子里拿了木尺,又拿了一個本子,跟着许大庆去了后院。
走到中院,碰巧见贾张氏坐在门口做鞋垫,见三大妈拿着直尺,就知道肯定是好事:
“他三大妈,拿着直尺干什么去啊?”
“贾大妈,这不大庆要做俩靠垫嘛?我去给他量量尺寸。”
三大妈说这事也是起了显摆的意思,毕竟,这些年,她可没少受这老虔婆的气。
只是念在她死了男人,又死了儿子,活得没脸没皮,还有一大爷在背后偏帮,平时一点半点的气就忍了。
今天正好气气这老虔婆,出口恶气。
果然,贾张氏一听,横瞪了许大庆一眼,最后冷眼看着三大妈,又是一顿输出:
“就傻庆这样的,穷得都靠他哥许大茂接济了,你还给他做靠垫?我看是跑屋里老母牛吃嫩草!”
许大庆还想当个安静的吃瓜群众,结果一口大锅砸在脸上。
这还了得?
不等三大妈开口,他率先黑着脸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你少开你那张臭嘴,没人当你哑巴。”
贾张氏一见许大庆居然敢骂自己,不由想起前些天棒梗被这小瘪犊子欺负的事情,整个人就气炸了。
“我呸,怎么着?说中你心思了?敢做还怕我说啊?”
三大妈气得发抖,指着贾张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论起不要脸,她是比不得这老虔婆的,大庆才多大啊,跟自家老大一个年纪,这贾张氏就敢胡言乱语,万一传出去,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尤其这档口,解成要娶媳妇了,要是被亲家知道,婚事泡汤了还得了?
许大庆脸色难看,本想着不跟老人家计较,可却挡不住对方不要脸。
既然对方自己把脸凑过来,可就别怪他许大庆了:
“贾张氏,你别门缝里看人,伱们家都是表子,就把别人当同类!三大妈什么人,院里大家伙不知道?还用得着你那张臭嘴编排?”
许大庆特地放大了声音,大家听到动静,要么凑过来看热闹,要么趴在窗户看好戏。
“要不我贾叔和东旭那么早就没了?我看就是你这嘴太毒了,净说缺德事,他们就是被你克死的!”
“三大妈都多大岁数了,能当我妈了,我一年轻单身汉,家里没个娘们弄针线活,这不想着找三大妈帮把手,这本是邻里互助的好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男盗女娼了?”
“是不是老贾家祖上积得阴德都被你这嘴败光了,所以你们贾家男人都死光了,一屋两寡妇!”
平时吧,贾张氏在大院里可是撒泼耍横的一把好手,还从没遇到对手。
可现在,许大庆这几句无异于一把刀子,狠狠插在他心口,扎得她满口是血。
“傻庆,你……你个口不遮拦的王八犊子,我……”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许大庆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冷笑说道:“贾张氏,以后你多嘴下留情,你们老贾家就剩一个男丁了,别也折进去!”
说着,他也懒得理会伸着手指气得说不出话的贾张氏,转身朝后院走去。
三大妈连忙跟上,脸上都是笑,显得特别高兴。
到了后院,三大妈丈量了一下尺寸,在本子上记了一下,便笑着回去了。
许大庆则停好自行车后,将后座上的东西搬进屋子里,将东西一一清理出来,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许大庆生了火,又在炉子里添了煤炭,烧了一壶热水,一杯热水下肚,整个人总算暖和起来。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许大庆正想着煮点什么词,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大庆在家吗?是我,老方!”
“方叔儿,我在呢,您进来吧。”
许大庆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来,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老方肯定是来送钱的。
那晚说好的,第二天就给他送钱来,这不拖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