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之后,
周始进入了一处老旧的宅子。
进入主屋,他看到陆杀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时不时挠一挠被蚊子叮过的脖子。
“砰!”
周始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丢在桌子上,响声令陆杀敌瞬间醒来下意识抓起了剑。
周始吐槽:“作为一个武者,你居然没听到我进屋的动静!你这姑娘缺乏警惕性啊!”
“这里都是我的人,有所松懈不很正常吗?”
陆杀敌辩解,看到了桌子上的人头,抬手一指:“这是?”
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周始心中感叹一声。
他刻意没让人通报,还克制了进屋的动静,就是准备吓吓这位女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却没想到陆杀敌根本不为之所动。
“刚才这人刺杀我,被我反杀了,这人来自边军你大姐麾下,是个校尉,有可能是个暗探,你查一下!”
“暗探?”
陆杀敌困意全无,来了兴致:“边军校尉最低也是二品修为,竟然被你反杀?你有这么强?”
她一脸不信,并没有顾及周始的身份乃是一位可以和他父亲,还有当朝丞相坐起议事的人物。
难得有人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周始生出些许好感,问到:“不像吗?”
“我爹说你两个月前还不是武者,如此短的时间就成为了二品高手,是不是真的?”
不愧是军中第一强者,竟然早就察觉了我的修为.....周始有些惊讶。
他自问并未在大将军面前运行过丝毫内力,却被看了个透彻,一时间对一品强者感到有些忌惮起来。
他没有回答陆杀敌的问题,承认与否都不是好事,他的宗旨向来是偷摸发育,暴露实力便是暴露破绽。
陆杀敌愈发起劲,长剑一挑:“来,咱们比试比试!”
“比试个屁,我晚饭还没吃呢!”
“那就等你吃饱再打!”陆杀敌朝屋外叫到:“来人,去准备些饭菜。”
吩咐完,陆杀敌朝周始凑了凑:“哎,你修炼那么快,是不是跟你切了那玩意有关?”
周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不能忍,不能忍,这婆娘居然嘲笑你残缺之身,拍死她,必须拍死她,不,拍死她之前先割掉她mm,让她也感受下你的痛苦!】
周始觉得系统说得很有道理。
但碍于自己可能打不过陆杀敌,他决定日后再实施此举。
他朝陆杀敌也凑了凑:
“确实如你所说,我之所以修炼神速,正是因为没了那两斤烦恼根的缘故,
我觉得你可以劝劝大将军,若是像我一样,保不齐就能入先天,成为我大乾第二位大宗师。”
陆杀敌若有所思点头:“嗯,等我找机会劝劝我爹。”
这婆娘缺根筋吧......周始哭笑不得,这也太孝顺了!
“不对啊!”
陆杀敌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不是打小就进宫了吗?怎么会两个月前才开始突飞猛进?”
“以前不是没修炼了嘛,一开始就刹不住了!”
陆杀敌颇为惋惜:“原来如此!可惜了,我不是男儿身!”
周始往她小胸脯一瞧:“要不,你试试割其他地方?”
察觉到周始眼神,陆杀敌小脸一红,原地跳开:
“你个死阉人,大变态,我要和你决斗!”
周始伸出大拇指点赞:“这大乾敢这么骂我的,你还是头一个!”
不过想想,这婆娘还真有这个资本。
老爹是大将军,姐姐是边军首将,姑妈是当朝太后,表姐是一国之君....
光是想想,周始都不由感叹:这胎投得是真特么好!
很快,饭菜送来,周始也没避讳陆杀敌,自顾吃了起来。
他是真饿了。
与此同时,
离国皇宫,暗卫统领付鹏手持信笺直入御书房,将信笺呈给离帝赵瑞龙。
“陛下,刚到的飞鸽密信,今晨我朝一位进入终审的暗探暴露了。”
赵瑞龙扫了一眼信笺:“三代人的潜伏怎么会暴露?后续呢?”
“后续消息应该在路上还没到,想来已经被擒了,但陛下放心,我离国男人宁死不屈,绝不会让大乾抓到任何把柄。”
赵瑞龙又道:“不是还有一个进入了终审吗?”
“是的,按排序,他应是最后一日才终审,臣深夜面圣正是为了此事。”
赵瑞龙没有言语,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案桌,示意付鹏继续。
“密信中表明了此次大乾择国婿的主使官,是大乾丞相林渊长子林琅轩,
我朝暗探对大乾权贵虽未能深交,却多有留意,对这林琅轩还算了解,
此人虽为林渊之子,却是个无甚抱负之人,乃是一个痴情种。”
“传言曾为了一个烟柳女子险些和林渊断绝父子关系,臣想,或可从这林琅轩身上做做文章。”
“你准备怎么做?”
“此事若想成功,恐怕得仰仗国师。”
“国师?”
赵瑞龙面露凝重。
付鹏继续:“若国师能派出一位弟子,必能让林琅轩成为我们的棋子,
只要有了这位主使官,我离国那位进入终审的暗探,许是真能坐上大乾国婿之位。”
赵瑞龙沉默了,国师一脉尽为武者,且都是女子,所修功法也是媚情之术,
若那林琅轩真是个情种,此事还真有机会。
但他还是有些顾虑,道:“密信可信吗?”
“可信,得信暗探有一堂哥在相府当差,他曾机缘巧合之下在相府见过林琅轩,今日终审看到主使官,才知晓其中关联。”
“那林渊可不是个一般人,若林琅轩真是不堪大用之人,他怎会让其主导国婿大事,别是林渊施的计谋。”
“臣也有此疑惑,密信中言,今日终审,那林琅轩才初次露面,此前一应事务皆未参与,
而且密信还言,终审之序颇为儿戏,不似有才之人举动,应该只是走过过场积攒名望,好为入仕铺垫。”
赵瑞龙思绪片刻:“这样,你再确认下林琅轩之事,至于国师,朕也无权宣令,朕先向国师商讨后再议,毕竟事涉先天,兹事体大。”
“臣即刻去信大乾,让人核实林琅轩。”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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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
都城皇宫。
时至凌晨,李凌宣终于处理完了所有奏折,她刚起身,一位中年太监快步进入了御书房。
此人是御前第二内侍常闲,一般周始不在的时候,便是这人侍奉御前。
也有时候是李凌宣的第一侍女,萍儿。
“陛下,摆驾回宫吗?”
“回宫吧,朕乏了!”
“喏!”
常闲刚要亮声摆驾,却听李凌宣又道:“朕听萍儿说,今日午门可是热闹得很,你可知晓?”
“奴才也听到了些,说是周公公弄了个与民共审,还让那些个国婿参选者当众表演才艺,引得许多百姓围观。”
李凌宣嘴角微微勾勒:“他倒是鬼点子多!”
“朕怎么觉得他近来似与往日不同了!”
“奴才倒是没觉着周公公有何反常。”
“没有吗?”
李凌宣轻问,像是问常闲,又像是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