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翻开试卷,笑了笑:“不用这么沉重。如果小半个班都不及格,肯定是老师的问题,我没有怪你们。”
“第一题,麻瓜和巫师都是人类。所有人都答对了,谢谢你们。”
“第二题,为什么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会喷蒸汽?答案是模仿麻瓜的蒸汽机。和电没有关系,不要看到选项里出现电就选。”
“第三题,选择错误的一项,电飞机。我们在讲交通工具的时候说过飞机,麻瓜交通用的飞机不是电动的。还是那句话,不要看到电就选。我看了历年O.W.Ls考题,考官特别喜欢出是否用电的判断题。”
“第四题,不列颠麻瓜的通用货币是什么?英镑和便士。麻瓜,同学们,麻瓜,为什么会有人选加隆和西可?下次注意审题啊。”
“第五题,……”
除了安东尼的讲解,教室中只剩下纸张的微弱沙沙声和羽毛笔轻轻的刮擦声。安东尼的解析中偶尔夹杂着胜利的低呼(“我们猜对了!”韦斯莱兄弟小声说),但很快就会被旁边的同学不满的眼神压制住。
……
“好了,讲完了。”安东尼卷起试卷,“有什么地方没讲清楚吗?”
学生摇了摇头。
“那么下课。打起精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安东尼安慰道。这个班是他带的学生中最活跃的,没想到一场考试就失落成这样。安东尼不由怀疑自己是否还应该让其他班级做这个测验。
他走到教室门口,又折回来指了指讲台上的椰子冰糕:“对了,走之前记得把糖分了。买多了,我本来以为大家都能考好的。”
他回办公室了。
教室中气氛难得低迷。习惯了严厉的训斥、扣分和禁闭,安东尼温和的失望反而让他们无比愧疚。
“我真不开心。”弗雷德说。
“我知道。”乔治说,“他为什么不扣分?”
“因为他羞愧了?”弗雷德兴致缺缺地说。
安吉丽娜狠狠锤了他一拳:“闭嘴,你们两个!安东尼教授还不够好吗?”
“他教得很棒。”帕翠霞·斯廷森肯定地说,“我上周和家里写信,爸爸夸他教得很准确,比我爸爸学生时的教授好多了。我不知道布巴吉教授怎么样,但四年级的学生好像也很喜欢他,所以他绝对不比布巴吉教授差。”
“布巴吉教授的学生……O.W.Ls通过率是多少?”
“百分之八十七。”弗雷德说。
“珀西说的,他天天研究这个。”乔治补充道。
斯廷森问:“我们的通过率有多少?”
他们把头凑在一起,将所有卷子都算了下分数,得出了这场测验的通过率:百分之五十六。
“怪不得教授那么失望……”学生们互相看看,叹了口气。他们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情绪低落地准备去吃晚饭。
……
测验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三年级,互相都在传安东尼教授突然给格兰芬多考了场试,小半個班都挂科了。但是麻瓜研究的新教授仍然保持着他的记录——唯一一个没扣过分的教授,根据霍格沃茨校史记录,哪怕宾斯教授都扣过分——以至于没有人相信格兰芬多考得一塌糊涂。
“怎么可能,除非斯内普敲晕了他,用复方汤剂顶替安东尼上课。”四年级的麻瓜研究学生不屑地说,“再说,格兰芬多被扣分了吗?被关禁闭了吗?”
当金色的太阳开始温柔地落下时,在青翠的霍格沃茨魁地奇场地上投射出温暖的琥珀色光芒。伍德终于宣布训练暂停,休息一下,让赫奇帕奇的人训练。
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同格兰芬多院队关系不错——伍德曾不客气地说,那是因为大家都不喜欢斯莱特林——所以两队经常共用训练场。
赫奇帕奇的替补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人缘很好,与格兰芬多队员关系都不错。他在交错训练的时候问韦斯莱兄弟:“你们选麻瓜研究了吗?”
“选了。你是想问考试吗?”弗雷德笑嘻嘻地说。
“试卷特别难。”乔治说。
“别听他俩乱说。”安吉丽娜插话,她一个急转停住扫帚,跳下来坐到他们身边,灌了一大口水,“卷子很简单,但我们没答好。教授挺伤心的。”
塞德里克挠了挠鼻子:“我其实不是想问考试难度。但是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告诉我。”他起身就要告辞。
韦斯莱兄弟揽过他:“哎,去哪儿啊?你想问什么?”
金色飞贼挑衅地飞到他们面前,塞德里克眼疾手快地抓住这个扑扇着翅膀的小东西,丢给一旁收拾球箱的伍德。
“我真恨不得你是我们的找球手。”伍德嫉妒地说。
“喂!”赫奇帕奇的追球手飞过来,“说什么呢!这可是我们的找球手。”
“你们会选到合适的找球手的。下周就选拔了吧?”塞德里克跨上扫帚,对韦斯莱兄弟笑道,“本来是想问是不是真的考试了的。现在知道了,我回去复习一下。”
……
安东尼正埋头研究亡灵魔法,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传成什么样子了。
斯普劳特教授听见一个学生信誓旦旦地告诉同学,一定要好好复习,格兰芬多没有考好,安东尼教授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哭。另一个学生则说,安东尼教授明明在女生盥洗室里抱着桃金娘哭,路过的学生都听到了。还有人说他准备引咎辞职,去禁林旁当猎场看守。
“可是海格怎么办呢?”听众忧心忡忡地问。
“成为新教授吧。”
“天啊!”
消息在赫奇帕奇中总是传播得格外快。斯普劳特教授带了一小包自制饼干,专程来安东尼办公室安慰他:“没关系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校长不会同意让海格替代你的。”
安东尼哭笑不得地让小精灵给自己办公室加了一把椅子,请她坐下。
“我没有很伤心,也不生气。”他声明道,“他们没考好就是我的问题。这个学年才刚刚开始,还不到一个月,我还有时间调整。”
斯普劳特教授怀疑地看了看他,友善地说:“当然,安东尼教授。我们都对你有信心。”
安东尼将她送到办公室门口时,她无论如何也要把饼干留下来。
“吃点甜的,伱会好受一点的。”她说。
安东尼只得接受了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