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0.男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要如此坦承！【4060】
（为‘盛夏的放肆’兄弟加更【5/5】）
“你们就算刷帖子把论坛刷爆，游戏时间不能延长就是不能！都说了我TM又不是创世神，怎么按照你们的想法随意改变这个真实世界啊？
虽然你们这些小玩家很可爱，但麻烦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啊？”
在血鹫回廊的暗河密道中，墨菲抓着核心宝珠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小玩家们鬼哭狼嚎的抱怨。
他自己也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更希望可爱又好用的小玩家们能一天24小时在线，不但自己随时都能得到好帮手，人力匮乏也能解决。
甚至自己都不会感觉到孤身在异界的空虚寂寞冷。
然而，他现在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测试管理员而已，游戏时间和头盔的未解锁功能并不会听他号令立刻解开。
这都要靠“游戏进度”推进，所以说到底，小玩家们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更努力点为吸血鬼打工啊口牙！
“伱在那干嘛呢？一个人神神叨叨的是打算给我表演颜艺吗？你刚才的表情简直就和见了讨债鬼一样。”
老骑士菲诺克不满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这黄金阶位的白骑士此时正站在一堆被幽蓝色的净化之火焚毁的鬼灵废墟中。
就在刚才小玩家们挑战二号BOSS保民官库德尔的同时，墨菲和老骑士也清理掉了这个存在最少300年的鬼灵营地。
具体的清理过程是老骑士迎着一大堆精英鬼灵在前面乱杀，墨菲在后面嘎嘎。
倒不是他故意偷懒。
主要是他一个黑铁阶位的小菜鸟，在面对这些同为黑铁阶位而且数量在50以上，以难缠闻名的憎恨鬼灵时，啧，战斗力层面上确实还略有劣势。
不过墨菲也确实参加战斗了。
一堆鬼灵扑上来的时候，他也单挑干掉了三个，让自己的墓穴剑卫剑术的经验条艰难的爬升了一节，如果不是老骑士使用了大范围的自然灵能高级AOE技巧，让墨菲不敢太靠近战场免得被“友方误伤”的话，他的剑术没准还能再提升一截。
话说这进阶剑术的提升还真挺困难，完全没有之前血鹫剑术半个月内从入门到大师那般丝滑。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精锐鬼灵？还就在你们的血鹫圣地的密道里，你们这些吸血鬼对自己的老巢经营都这么随便的吗？”
老骑士走过遍地洒落的幽冷灰烬，那是鬼灵被净化后残留的骨灰，也是一些黑暗灵能法术的施法道具。
因此墨菲此时正在用一个灵能包把这些骨灰收起来，又在这个黑暗的废墟中转了一圈，除了一袋子古老金币外什么都没有。
面对菲诺克的询问，墨菲翻着白眼说：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是第一次进入血鹫回廊，对这里的了解不比你多，不过非要问个原因的话，我猜这些应该是400年前卡德曼城建立前的拓荒者。
翠丝某一天喝醉时对我说起过，她曾参与过卡德曼城的设计和建造，她说这里曾经有些纪元前的神秘遗迹，某些地方也不乏奇奇怪怪的力量。
最初萨洛克达尔曾想着将那些遗迹推平，但后来因为黑灾的缘故导致人力不足，所以干脆在遗迹之上盖了卡德曼城。”
墨菲穿越过这处死寂的废墟，对老骑士解释道：
“这里可能就是那些文明诞生前的残存痕迹之一，这些几百年前的倒霉鬼的灵魂显然是被困在了这里。”
“嗯，有道理。”
老骑士点头说：
“形成怨灵的条件不算苛刻，但大规模聚集的鬼灵就是另一个概念了，特兰西亚也确实不是死亡灵能汇聚的区域。我感觉到了灵能的变化，出口大概就在前面。
这段路可真长，也难怪吸血鬼不做处理。
光这一群鬼灵挡在这已经足够拦下任何不做准备的入侵者了。”
“是啊，谁能想到一位黄金强者居然会爬下水道搞偷袭呢？”
墨菲语气调侃的说：
“大陆上的其他黄金强者都和你一样随和吗？老菲诺克阁下。”
“你可以亲自去找他们问问，想来他们在用各种办法弄死你之前，会愿意耐心回答你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吸血鬼的奇怪问题的。”
老骑士同样语气轻松的回了句。
这一刻两人不像是猎手与猎物的关系，更像是搭伙探险并逐渐互相了解的毒舌陌生人。
他们继续在黑暗中跋涉，在越过了一段90°垂直的暗河瀑布后，前方再次出现了血鹫回廊的厚重墙壁。
这代表着这段密道旅程走到了最后。
“我们应该休息一会。”
墨菲提议道：
“我的勇士们需要休息，你的猎巫人们也战斗了大半天，在他们冲破回廊中部进入大厅前我们还是别贸然行动的好。
我相信你的战斗力。
但我也相信萨洛克达尔不会乖巧到一个人在大厅深处等待着你的斩首。”
“有道理，那就休息一会吧，随后去侦察。”
老骑士刚才灭杀那群鬼灵也消耗了不少灵能。
虽然阶位碾压但自身的损耗是实打实的，因此并没有拒绝墨菲的提议。
他在地下暗河的边缘取出几块木头，随手呼唤净化之火落下，一个简易的旅行篝火便制作完毕。
但随后，在老骑士诧异的注视中，身为吸血鬼本该厌恶光芒的墨菲却大大方方的飞过来落在了他对面，还取出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便当盒”，放在篝火上加热起来。
随着饭菜的香气涌出，老菲诺克的眼神更古怪了。
他说：
“这些东西.你自己做的？”
“怎么？没见过厨艺像我这么好的吸血鬼吗？”
墨菲笑了一声，将其中几个盒子丢给了老骑士，说：
“我特意准备的素食，放心吃吧，里面没毒。”
“我相信，毕竟没人会蠢到对阿瓦隆教会的高级成员下毒，被自然庇护的我们基本可以免疫绝大部分生物与植物毒素。实际上，如果你的毒素配比足够有创意，我甚至还会称赞这风味独特。”
菲诺克幽幽的说了句，他学着墨菲的样子把这些餐盒放在火堆上加热，又取下自己的橡木桶盔在旁边的河流中取了水，又用自然灵能净化了这些地底水源。
随后，他就看到了篝火对面的墨菲手脚麻利的取出水果剥皮给自己做沙拉。
仔细看了十几秒钟，在看到墨菲居然很有仪式性的取出一个木头叉子后，他终于忍不住说：
“墨菲，你真的不像一个吸血鬼！各方面都不像。在被翠丝初拥前，你是个人类厨子吗？或者是一位优秀的旅行家？”
“哎呀，那些事情已经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了，让我想想。”
墨菲捧起一个盘子，用木勺子将其中混合的水果送入嘴里，一边吃一边回忆着说：
“我应该是出生在东普鲁斯南部，与卡托地区接壤的一个小镇中的小贵族之家，我还记得家里有个不错的庄园和风车磨坊来着。我的父母曾想让我按照传统且古典的贵族生活方式成长，在我长大之后他们想把我送到金雀花王国的波旁特军事学院里谋个前程来着。
然后”
吸血鬼将一把坚果丢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十年战争爆发了！突然之间，所有被规划好的一切就那么随风而逝，旧教叛军进入了东普鲁斯，父亲带着家人向波西亚邦联迁徙但路上不幸遭遇了一伙豺狼人匪盗。
呵，特兰西亚地区的特产。
那一夜真的很凄凉，而我在人生中第一次在家人的悲鸣中当了逃兵。
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我记得跟着一群逃难者们一路向东，在卡德曼城落脚，被外城区的黑帮欺负，干一点零碎的活养活自己随后在某个寒冬中被饥饿俘获，在死亡的笑声中前去和父母汇合。
是翠丝救了我。
我至今不知道她为什么救我，但在那之后，她就成了我唯一的家人。”
“你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老骑士低声说：
“看来过去对你而言不是值得回忆或铭记的事，另外我要警告你，你正在被血脉契约影响！你对翠丝明显有种不正常的亲近感，吸血鬼的顽疾在侵蚀你的意志。
那会让你成为翠丝脚边的一条忠犬，只为了获得她的称赞而摇尾乞怜。”
“少打听我和翠丝的事，那和你无关，也少挑拨离间！还是说说你吧。”
墨菲转着眼珠子打开被加热完毕的餐盒，捧起一份热腾腾的猪排饭盯着对面的老骑士，他稍有些不满的说：
“你懂不懂规矩？我说了自己的故事你就该说出你的，这样才公平。”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你的故事拉长十倍后的样子，尤其是六十岁之后的人生，都只是无聊的重复，直到某一天的惊喜降临。”
老菲诺克笑了笑，打开自己的餐盒捧起了一份散发着香气的蔬菜乱炖盖饭，拿起勺子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强大战士的胃口总是和他们的力量一样不可阻挡，很快两份饭食就被消灭，老骑士满意的擦了擦嘴，又从灵能包里取出了个木质的酒壶。
自己喝了一口，随后丢给了墨菲。
吸血鬼有些嫌弃的擦了擦瓶口，这才给自己饮了一杯。
并非翠丝喜欢的烈酒，只是醇香的果酒就如酸酸甜甜的饮料。
“你真正想问的还是之前那个问题，对吧？我和娜塔莉的关系。”
在火苗跳动中，老骑士摸出一个矮人风格的烟斗，给里面填入一些上好的夏尔多烟丝，在篝火边点燃，烟雾缭绕中他低声说：
“好吧，她是我女儿.”
“咳咳，噗！”
墨菲立刻被噎住了，使劲捶着胸口又猛灌了一口果酒这才缓过来。
他是真的惊讶了。
黑暗中闪耀着红光的眼睛看向老骑士，不可置信地说：
“你都两百岁了！娜塔莉最多40”
“35岁，对于普遍能活到140岁的纯血凯特人来说这只是人生刚刚开始。”
老菲诺克吐了口烟圈，摇头说：
“别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着我，否则我就给你一拳！
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
娜塔莉的母亲也是一位白银阶的阿瓦隆教会圣徒，虽然没有和我一样饮下圣杯之水，但生命形态的进阶和自然赐福让她的寿命可以轻松达到200岁。
我的妻子甚至比我还要大11岁呢。
至于在我们人生的暮年才有女儿，这只能说是阿瓦隆的祝福在显灵。
以我们两的力量阶位在结合后很难诞下子嗣，力量的限制如此并非人力所能更改，那些强大之物总是稀有，自然的法则如此。”
“好吧好吧，你们的阿瓦隆神管的还真多，或许祂还有个送子的神职。”
墨菲小声吐槽了一句。
在老骑士的怒视中，他又说到：
“但她和你的关系似乎很糟，我看得出来，她是以对待上级的方式在对待你，很少掺杂个人感情，所以连黄金阶的强者也会有家庭问题吗？”
“那是我的错，与娜塔莉无关。”
老骑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聊太多。
他不再开口便是在暗示墨菲不要再问下去，于是吸血鬼眼珠子一转，便改变话题说：
“翠丝告诉我，猎巫人现在的处境很糟，作为阿瓦隆教会的造物，你们毫无疑问被旧教的反叛牵连了。为了不被处决，不得不在十年战争里委身于金雀花王国成为雇佣兵。
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使用你们的方式非常残暴。
你作为白橡木战团的首领，可曾为你的下属们考虑过未来？”
“嗯？”
老骑士放下烟斗，眼神古怪的看向捧着食盒的墨菲。
他说：
“所以你想说什么？请别说出一些奇怪的话，墨菲，毕竟我才刚刚扭转对你这家伙的些许印象。”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无处可去，不如留下来？”
吸血鬼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老菲诺克无奈的伸手捂住了眼睛，他说：
“阿瓦隆在上啊，你还是说出来了，简直像一个异想天开的疯子呓语。
在十年战争里，死在猎巫人手里的吸血鬼和血仆已经难以计数，我们在特兰西亚地区的名声更是臭不可闻。
我知道你天生反骨对于血鹫氏族没什么好感，但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思考，又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才能生出这样的想法？是什么让你觉得猎巫人和吸血鬼可以握手言和？”
“可是我们前几次合作都很愉快啊，不是吗？”
墨菲咧嘴笑着说：
“走私者林地，杰德一伙，还有现在的血鹫回廊清理，事实证明双方甚至不需要放下芥蒂，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携手。最妙的是，即便为路易王带回去萨洛克达尔的脑袋，你们能得到的也只有一纸赦令。
但你们被打为叛逆已经十年了。
你总不会天真到认为国王的命令就能让你们在故乡平静的活下去吧？
战争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它还将继续带来改变！
这不是能以你们的意志为转移的。
菲诺克，你的下属们已无处可去，而我规划中的特兰西亚将会对一切无家可归者张开怀抱。
只要你们愿意在这片大地上开始你们的新人生。
我知道，我的报价相比路易王和洛伦将军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但对现在的猎巫人而言，多一个选择总是好的。
对吧？”
墨菲放下餐盒，幽幽的说：
“还是说，相比一个对你们张开双臂表示友好的吸血鬼，你们更愿意相信那个在过去十年里把你们当做炮灰来使用的国王？”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墨菲，你的脑子没准已经因为翠丝的邪恶魔法而坏掉了。我为什么非要在两坨嗯，我为什么非要在两个错误答案里选一个呢？”
老骑士嗤笑一声，不再搭话。
墨菲也很有默契的没有再问，直到近三十分钟之后，老骑士收起烟斗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说：
“走吧，继续侦查。”
墨菲站了起来将欲望族裔之刃佩戴在腰间，不过就在他们动身时，老骑士突然说：
“你有思考过吗？”
“嗯？”
吸血鬼看向老菲诺克，一脸疑问。
然后就听到老骑士带上自己的桶盔，幽声说：
“阿瓦隆教会为什么突然会毫无征兆的叛变？作为金雀花王国的国教，又是在什么时候和波西亚邦联里那一小戳脑仁没有核桃大的好战疯子媾和在一起？
那场叛乱甚至连远在冰湾的西撒蛮人也加入其中，而他们的信仰和旧教完全是天差地别！双方对立的矛盾完全不比旧教和吸血鬼的对立更少。
然而他们似乎在一夜之间化敌为友。
太多太多的不合理隐藏在表象之下。
墨菲，你的眼光得超越这场十年战争才能看到那些隐藏起来的东西。
你以为自己安全了，但其实并没有！躲起来的阴影在呼唤风暴，而我们眼前浮现的无数死亡，也只是一缕轻风。
战争！
这丑陋的东西只是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里最微不足道的那一环。
记得把这些记在心里，顺便告诉翠丝，我想，她会明白我的意思，但你要记住，不要大嘴巴到处乱说，更不要去探究那些真相，尤其是在你还弱小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