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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不该被遗忘和曲解(求月票)

落地戛纳,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凉意,入目间繁花似锦。

这已经不是郝运第一次来戛纳电影节。

他虽然23号才来,但是光献传媒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还安排了人来接机。

郝运、黄博、闫倪,外加光献传媒的王长天,其他的演员戏份实在太少了,所以就没请。

王长天投了大钱在这部电影上,他现在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不管票房能不能收回成本,也不管电影节能不能获奖,反正只要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他觉得就非常值得。

光献传媒把主要对手锁定为华姨、伯纳等业界老将新秀,发展非常快,而且是多线发展。

但是他们缺少能够拿得出手的作品。

主投的《斗牛》入围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甚至可以吹嘘说是提名金棕榈奖,这属于最荣耀的时刻。

一路上,王长天都在和郝运聊天。

希望郝运能够给光献传媒再打造一部获奖大片,如果能拿金棕榈或者金熊、金狮之类,他们愿意额外付给郝运个人奖励一千万。

至于《斗牛》这个,不管这次有没有得奖,都会给郝运两百万的红包,如果获奖那就视情况给加钱。

太特么的壕了。

郝运一个劲的谦让,你可以鄙视我的职业,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奈何对方实在是太热情了。

两百万他想了一下,可以买一辆豪车了。

哪有男人不喜欢车的呢。

春节那会就说要买,后来没看到合适的,手里的闲钱也不多,现在终于要鸟枪换炮。

入住完酒店,郝运就开始到处“招蜂引蝶”。

他的名头还挺响亮的,又带了作品过来,很多人都乐得和他进行交流,打听他又拍了什么新片,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没错,和郝运沟通过的人,都会对他的思维方式感兴趣。

而且他英、法、德语说的都还行,沟通起来不存在语言上的障碍。

晚上甚至还去参加了一场电影人的沙龙。

发起人是马可·贝罗奇奥。

他是意大利导演、编剧、制片人,拍摄的电影《华夏是近邻》曾经获得第32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郝运在电影沙龙上发言还挺积极的。

跟这些外国人聊电影,聊华夏电影,也聊华夏。

其实,很多国外电影人对华夏的了解,都是通过华夏电影作品,还有华夏电影人。

如果他们碰到的是一個恨国的,那肯定就看到不堪的一面,并且这一面会被无限放大,从而影响到这些人的文化态度。

这种态度不会轻易被改变,逐渐形成偏见。

所以,文化走狗最可恨。

马可·贝罗奇奥对华夏还挺有了解的,但是他的了解也已经过时了。

郝运表现的很客观——狂热者会被人审视,客观才更容易说服人——让沙龙上的不少人都更了解华夏了。

甚至有不少人打算明年去看奥运会。

郝运大包大揽的表示他可以负责接待,吃喝玩乐都不成问题,到时候还可以组一场电影人沙龙的局。

姜闻、顾常威什么的都可以参加。

该大方的时候就要大方,行业地位都是这样慢慢建立起来的。

回报率也很不错,第二天《斗牛》的红毯上就来了很多的电影人。

凡是和郝运交流过的,基本上都会来捧场。

甚至连霓虹女导演河濑直美都来了。

她的参赛影片叫《原木之森》,是一个很喜欢拍森林和自然的导演。

她对郝运的《小森林》很感兴趣。

郝运邀请她来参加《斗牛》的首映礼,也没有藏着掖着,就明确表示这是一部抗日电影。

邀请霓虹人来看抗战片,没什么好不好的问题,因为电影拍出来就是给人看的,如果不给外人看,那就是单纯的自嗨。

郝运和黄博、闫倪、王长天四人一起走红毯。

黄博明显有点紧张。

他甚至给郝运看过他的获奖感言稿子,是为戛纳影帝写的。

郝运觉得他实在是想多了。

电影开始之前,会对主创进行采访。

郝运当了临时翻译,如果有问题问黄博、闫倪他们,郝运就帮忙翻译一下,并且加以自己的理解进行阐述。

他的风度和学识让人赞叹。

其实,这也是一种儒雅。

儒雅并不是单纯的像个温和可亲的读书人。

因为题材的原因,媒体肯定不会放过询问郝运这个编剧兼导演一些关于郑智的问题,这个其实非常敏感,一个不好就容易出大事。

好在郝运连拍《风声》《斗牛》,还因为《团长》《金陵》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在这方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专家了。

回答的可谓是慷锵有力、滴水不漏。

电影正式放映,人们才发现刚才站在郝运身边,穿的人五人六但是长得很丑的那个男人,演技居然还挺不错的样子。

黄博的表演确实非常有感染力。

可惜电影节上没有配音,外国人看电影只能通过字幕来了解台词。

不过,来参加电影节的人水平都不是一般的高。

剧情和人物都很好,电影语言也是共通的,几乎不存在看不懂的问题。

牛二从废墟之中站起身子,看着周围杳无人烟的村庄,他陷入了恐慌。

他不晓得平日活跃在村子上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他到处找啊找,翻遍了每一间屋子,都没找着一个人。

最后,他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一处大坑里看见了一大堆烧焦了的尸体。

现场一片的唏嘘。

这种事情并不夸张,一战有二战有,现在也不是没有。

只是弱肉强食,拳头大了谁也拿他没办法。

就是不知道,随着华夏国力日渐强盛,未来有一天再对上,霓虹的国运又会如何。

东方巨龙沉睡醒来,肯定不会是吃素的。

其实,郝运来戛纳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他就是要把电影拿给各国的电影人看。

什么叫文化输出,不是让更多的人知道。

那个操作起来实在太难了。

真正有效的输出是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就今天来看电影的这些电影人,只要被输出成功了,他们的作品,还有被他们影响的新生代,都会逐渐被输出到位。

电影结尾的片段,看似平淡,可不少观影的人都被震撼到了。

有些平时百毒不侵的人甚至开始擦眼泪。

为了一个契约承诺,经历了百般生死。

牛二之墓,二牛之墓,寒风刺骨的山顶,沉默不语的老牛,野人一般的黄博,还有一丛绿油油的小苗。

本以为是一部场面宏大的战争片,没想到竟然如此的静水流长。

它是一出喜剧,却是那种笑着笑着,笑容会渐渐僵硬在脸上的喜剧。

掌声肯定是不缺的。

曾经得到过戛纳最佳剧本奖的华夏导演郝运,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为什么想到拍这样一部电影呢?”

“谢谢大家的观影,拍这部电影,主要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那样的坎坷的人生,那样的悲苦的境遇,在我们现在生长的土地上,曾经有千千万万个和我们留着同样血液的人,用生命在承受,他们不该被遗忘和曲解。”

郝运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语气很沉重。

“从电影风格来看,和姜闻的《鬼子来了》是否有传承之处?”

“大家都知道姜闻是我师傅,我最喜欢他的电影不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而是《鬼子来了》,这部电影是我向师傅的致敬和交作业。电影和姜闻的风格确实有些类似,黑白色调更为电影增加了沉重感。”

郝运并不避讳这种论调,他甚至很乐于表现出来,和陆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瑏“痛失”金陵之后,似乎还是决定拍一部战争片。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接了什么任务。

黄博也被提了不少问题。

电影开始之前,他几乎无人问津,而电影放完了之后,他连续回答了多个问题。

郝运就在边上帮他翻译。

第二天的各路媒体对《斗牛》纷纷报道。

郝运导演新片《斗牛》到访戛纳。

看似美满结局,实则有着浓厚的悲凉之意。

如何反省一场战争!

《斗牛》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结合。

黑色,讽刺,幽默,似乎是本片的代名词,因为一只奶牛,出生入死。

从《斗牛》看这位华夏年轻导演的成熟之路。

《活着》、《鬼子来了》和《斗牛》,三位华夏导演的电影表达差异。

新闻多的简直看都看不完,比起郝运第一次来的时候,待遇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只要是关注戛纳的媒体几乎全都报道了。

郝运很欣慰这些影评人都看懂了电影,也很高兴大家get到了他想要传达的东西。

从立意的角度,电影可以说表达的恰到好处了。

从艺术的角度,大家也普遍认为《斗牛》是一部成熟的电影。

这就足够了。

当然,郝运还是要继续扩大《斗牛》的影响力。

一边是联系电影节加场。

能多放几场就多放几场,反正也不愁没人来看。

另一边是带着黄博和闫倪,以《斗牛》剧组的身份参加其他电影的首映,以及各种电影活动。

三人甚至还接受了一次外媒的采访。

更具体聊了一些电影的问题。

当然,也不缺少质疑的声音,比如说戛纳选片带上了郑智因素。

郝运的这部片子算不得有多惊艳,主要还是靠着郑智因素才脱颖而出。

持有这类说法的,自然不是蠢就是坏。

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有蠢人,那自然就是坏了。

坏人到处都有。

他们不见得就是觉得郝运对霓虹的态度有问题,而是单纯的对华夏这个崛起的大国充满了敌意。

又或者是嫉妒和做贼心虚。

郝运在戛纳电影节上经常舌战群丑,不管是郑智还是电影,他都应对得体。

用当地媒体的说法,就是已经有大师气象了。

郝运看了几天电影。

最喜欢的大概是科恩兄弟《老无所依》。

这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科恩兄弟电影,科恩兄弟擅长的剧情布局、气氛营造、黑色幽默、高智商悬疑,都在这部新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荒诞不经的故事框架下,其实是一个贴近人性本身的悲凉故事。

郝运也正式接触到了科恩兄弟。

相谈甚欢的同时,也薅到了不少的属性。

他这位华夏导演还挺引人注目的,因为实在是太年轻了。

郝运还没过25岁生日。

伊桑·科恩与乔尔·科恩在郝运这个年纪的时候大概还在给独立电影人写本子。

1984年,两人花了80万美元和2个月的时间拍摄了处女作《血迷宫》,那时候他们一个27岁,一个30岁。

而那一年,郝运两岁。

当然,郝运也见到了《老无所依》的几位演员。

薅到的演技属性也非常多。

《老无所依》的大反派哈维尔·巴登尤其让人印象深刻,他老婆佩内洛普·克鲁兹是去年的戛纳影后。

如果哈维尔·巴登尤能拿个影帝,那真就是一段佳话了。

不过,哈维尔·巴登尤注定要失望了。

5月27号,戛纳电影节闭幕,颁奖礼在晚上到来。

科恩兄弟的《老无所依》以及贝拉·塔尔的《从伦敦来得人》,虽被业内人士看好却毫无斩获。

拿奖大户王佳蔚的《蓝莓之夜》与金基德的新作《呼吸》也均未获奖。

而郝运的《斗牛》……

“第6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奖获得者是玛嘉·莎塔碧、文森特·帕兰德两位执导的《我在伊朗长大》……”

灯光聚焦之下,这两位导演开始互相拥抱。

然而,还没等大家开始鼓掌,颁奖人又抢拍似得赶忙补充说道:“还有来自华夏导演郝运执导的《斗牛》,恭喜以上的三位导演……”

然后是评审团对这两部电影的评价。

评审团对《斗牛》的评价是“本片以一个小人物经历的喜怒哀乐,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发展变化,因此反而更加真实和可靠”。

也就是说,评审团奖开出了双黄蛋。

然后郝运被砸中了一个。

非常意外,而且不是一般的意外,因为郝运根本没有想过拿奖。

带有郑智元素,并不意味着就是加分项。

关键要看这个“郑智元素”是否符合西方主流思想,必须是在人家规则范围之内的正确。

很显然,华夏的抗日没有那么契合。

不过,如果考虑到《鬼子来了》都能获得第5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那郝运的《斗牛》拿个比评委会大奖小好几圈的奖项,也就不算太奇怪了。

郝运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先和周围的人握手。

可惜没带安小曦……

早知道能拿奖的话,就带着她过来了,到时候可以表现的激动一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家非常能够理解。

到了台上,郝运和颁奖人,还有和他一起分享这个“评审团奖”的玛嘉·莎塔碧和文森特·帕兰德拥抱问候。

文森特·帕兰德是法国人,郝运不太了解。

玛嘉·莎塔碧是伊朗漫画作家、插图画家,《我在伊朗长大》就是她的自传体插图漫画作品。

三人领了奖杯,分别发表了获奖感言。

郝运在台上也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又不是一锤子买卖。

作为一个导演,如果表现的太过于“不冷静”,不利于观众用平常心看待作品。

他希望今后能够多带一些类似的作品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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