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年代吧,除了前面说的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纺织厂,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水利设施,徐建军小时候就没少听父母辈的说起他们修堤筑坝的事迹。
看着大伙用架子车全靠人力的在忙碌着,徐建军恨不得祭出自己的空间戒指,掏出来一堆工程机械,铲车,推土机,起重机,盾构机,让这个时代的人也感受一下基建狂魔的霸气。大爷的,也只能在心里YY一番,他可没这种金手指。
不过在工地上确认遇到不少共患难与共的知情,大家伙吐槽着各自的状况,颇有点苦中作乐的感觉。
不过相比起之前,已经有曙光闪现,高考无疑给他们这些迷途青年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关键就看谁能安全度过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了。
第一次已经涌现了一大批佼佼者,那些可都是榜样,剩下的自也不甘落后,所以大家谈论话题大多跟这个有关。
“老赵,听说你们那边出了個文科状元,我说你们整天跟人家呆在一起,怎么就没沾点文气,除了那姑娘,你们可是全军覆没啊。”
“呵呵,你别光顾着取笑我们,你还不是一样,还是老三届呢,资历最老,要是榜上有名,现在早没影了,怎么还跟我们一起刨石头呢?”
“老三届也不是人人都是个中翘楚,还不兴出我这么个普通人啊,再说上学的时候我就跟不上趟,看来我还是适合跟黄土地打交道,考学当官不是咱这种人能够奢望的,”赵兴建被人数落,倒是一点不在意,他就是这种乐观的性格。
“我听说你都准备跟你们村老朱家的那个大龄姑娘准备来个城乡结合,哈哈,什么时候能吃上你们喜糖啊?”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不要乱说,”现在男女关系虽然没有什么礼教大防,但还是有些讲究的。
“要说老朱家还真是对城里来的知识分子有执念,去年你们村的那个朱大壮不是还因为一个女知青,差点闹出事来,不过他们朱家在周围确实挺有关系的,要是你能靠着这个关系,在县公社谋个什么差事也不错,老赵你今年都快三十了吧,这在以前孩子早满地跑了。”
“滚伱的蛋,我才二十七好不好,到你嘴里就快三十了。”
徐建军也没有特别要好的需要交流,不过通过于得水提醒,他倒是碰到一个意料之中的老熟人,西头沟村的朱大壮小伙儿,看他长的高大健壮的,倒是跟名字很应景。
迎着徐建军审视的目光,朱大壮倒是一点不怵,还挑衅的撇了这边一眼,但也没有主动找事,徐建军现在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自然也不会主动再去削这货一顿,毕竟之前大家是互有胜负,也不能说谁吃亏了。
来到水库,本来想着鱼虾肯定少不了,也能稍微改善一下营养结构,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来到这里大家都是忙的连轴转,谁有空闲去逮鱼捉虾,有那功夫,还不如多休息休息。
而且钓鱼这种行为不仅是以后被认为是不务正业,现在也是被列入街溜子标准行为的。徐建军现在迫在眉睫的是找个轻松的活,让他一个享受过高度现代化的未来人士,整天只能干些体力劳动,太浪费了。
就这样辛苦了熬了几天,终于等来的个机会,工地上唯一的一台拖拉机,司机媳妇生产,请假回家了,这个司机也是个棒槌,整天把他的拖拉机宝贝得跟他爹一样,谁也不让碰,生怕谁学会了抢了他的饭碗,结果现在好了,他人一走,拖拉机直接趴窝了,临时从其他地方调司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呢。
要说这机械方面,一法通万法通,作为十几年的老司机,徐建军当仁不让的凑了上去,于是这么个有前途的工作就毫无疑问的落到了他头上。
看周围羡慕的眼神,徐建军很无语,要是整台计算机摆在这里给他们编个程,估计这帮人直接石化了要。
虽然开着拖拉着像整个移动蹦床一样,实在是颠簸的厉害,不过好歹不用担心手上磨水泡了,看其他人挥舞着铁锹,满头大汗的样子,小小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坐在边箱上的于得水一脸佩服的问道:“军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拖拉机了?”
“你哥我何止是开拖拉机,轿车货车,飞机坦克,都没问题,”前面是实话,后面就纯属吹牛了,他现在是无比怀念开着车,带着老婆孩子去郊游的日子,虽然他那辆国产吉利越野车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但那舒适度跟现在也是天壤之别啊,话说老李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国内现在用车还是军绿4乘4,也就比这台拖拉机稍微好点。
邓爷爷的改革开放现在连理论都还没成型,新中国任重道远啊,他徐某人想要享受生活,也没有硬件基础啊,看来等时机成熟了,还是要添把火的,也不算白来一趟。
其实就算没有他参与,改革开放这三四十年的发展,也跟开了挂一样,虽然前面二十年有点忍辱负重的憋屈劲,但自从加入世贸之后,那发展速度,以及国家气运,可真不是盖的,前期有小布什同学四处树敌,胡子大叔幢大厦,后有董王四处退群,这些可都是国家的贵人啊,有他们折腾,国家才能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奋起直追,才有后来外交上的强硬,军事上的底气,太空技术的突飞猛进。
有点想远了,现在放在他徐建军面前最迫切的还是如何摆脱这种苦逼日日子,虽说以他的水平,对于现在的高考有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好在有了拖拉机司机这个临时身份,他倒是能空出许多时间温习,知识也是分时代的,别人都是与时俱进,他要反其道而行,很多东西他不能依着以后的常识乱解析。
看于得水乐观满足的样子,徐建军忍不住问道:“你姐工作也有段时间了,给你写信了没,怎么样,适应新环境了没?”
“她挺好的,上个月还给我信来着,对了,信里还说让我代她谢谢你,上次走的急,也没好好感谢你,”于娟工作的事因为闹的挺大,甚至牵涉到了两个大队,好几个知青点的打斗,当时知青办为了不让事情进一步恶化,特事特办,直接让于娟连夜奔赴工作岗位。
“铁路上工作虽然累点,不过干出窍门的话,还是有油水的,话说你大哥在铁路局关系怎么样,把你姐都给安排了,你小子也快了吧?”
“上次见面问过我大哥了,他说一等他那边有消息,就通知我考工,要不是军哥你要考大学,我就让我大哥先安排你了。”
看于得水一脸真诚的样子,徐建军对于他肯把工作机会让给自己的初衷一点也不怀疑,其实这个年代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人与人的关系可比后世真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