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自那夜陆南与穆念慈交谈一番后,穆念慈开始教陆南学武。
而且,或许是受陆南说的话所影响,穆念慈自己也觉得乱世应该学一点武艺在身,以便自保。
所以她除了教授陆南武艺,还把杨过也叫上,跟着陆南一起练武。
陆南白天要去城里画画赚钱,所以学习武功的时间主要放在晨间日出之前,以及晚上月升之后。
陆南和杨过都是极为聪慧之人,学习武功起来也是极有天赋,往往穆念慈说出一个武功道理,他们便能举一反三,很快将其掌握。
这让穆念慈轻松不少的同时,也暗暗欣慰不已,心里暗想:
这般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便没什么好教他们的了。
这日,陆南打完一套逍遥游拳法,感觉丹田微微生热,四肢百骸俱都畅快无比,顿时忍不住长啸一声,啸声刺破晨间余霭,远远传了开去。
这时,天边晨霞升起。
穆念慈笑盈盈的站在精舍门口,看着院子中的陆南和杨过,一脸慈和。
“南儿,此番武功大有精进,恭喜恭喜!”
陆南谦虚道:“都是义母教导得好。”
这时杨过凑热闹道:“娘,我呢,我呢,我的武功练得怎么样?”
穆念慈脸上溺爱之色一闪而过:
“过儿的武功也练得很好,不过你要再加把劲,要不是你经常偷懒贪玩,此时便跟你义兄的武功不相上下了,也不会每次跟南儿交手,你都以落败告终。”
杨过小嘴一瘪,不高兴了,转身继续去练习武功。
陆南来到杨过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二弟,别不高兴了,晚上我给你带最爱吃的糖人回来,好不好?”
“好啊好啊。”
杨过瞬间又变得高兴起来。
这让陆南看得好笑不已,心想:终归是个孩子,虽然从小没有父亲,比起一般孩子来要懂事许多。
但没有经历过丧母之痛,也没有流落江湖受人欺侮经历的杨过,此时还是个天真少年,一个糖人就搞定了。
看了看东边天际冉冉升起的太阳,陆南对穆念慈道:
“义母,时候不早,我这便去了。”
“南儿一路小心。”
背着竹篓来到瓦市,陆南刚刚将画板凳子摆好,远处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便匆匆而来,瞧模样,正是那聂三娘的贴身丫鬟小玉。
小玉来到陆南身边,伸手就去拉他:
“小孩,快随我来。”
“喂,男女授受不亲,小玉姑娘你自重。”
小玉一脸不耐:“你一個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怎凭的那么多废话?”
“你说谁毛都没长齐呢!”陆南瞪眼看着她。
“就说你,怎么滴?”小玉一脸不屑:
“你敢说你毛长齐了?”
“你……”陆南愤懑的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丫鬟,真想掏出来吓她一吓,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才十岁的身子,顿时又是一阵泄气。
他手上微微用力,挣脱小玉的手,没好气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家小姐帮伱介绍了一桩生意,你做不做?不做的话我这就走。”
说着小玉做出一副转身就要离开的样子,陆南虽然明知对方是吓唬自己。
不过人穷志短,深知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的他连忙拉住小玉的胳膊:
“等等!”
小玉回头:“你答应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说说,是什么生意?我能拿到多少钱?”
说到这,陆南顿了顿,忍不住又道:“我可明说了,要是钱太少,我就拒绝了。”
小玉一脸鄙夷:
“你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一听钱不少,陆南比小玉还急,脚尖伸出,在背篓带上轻轻一勾,背篓被他勾起被他抓在手里,然后又拿起画板跟小凳,跟小玉一同去了。
来到聂家别院,陆南还在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莺声燕语。
待他随小玉走进门内,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聂三娘站在一株桂树下,身边好多个与她相貌不相上下的年轻女子正有说有笑的陪在一旁。
真可谓是百花争艳,群芳盛开。
“三娘,没想到你从良后住在这么幽静地方,每日弄琴作画,真是羡煞姐妹们。”
“是啊,三娘,你这日子过得真不错。”
“三娘,当初你为柳生从良,不知柳生可有娶你之意?”
“……”
听着耳边众姐妹的话,聂三娘心里泛起丝丝苦涩。
她们只见到自己从良后每日弄琴作画,却没见到自己为柴米油盐发愁。
青楼出身的聂三娘以前只需用自身所学取悦宾客,未曾料到生活竟有这般多苦楚。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为自己赎身,离开那魔窟。
这个想法在她碰到自己的意中人柳生之后变得更为强烈。
为此,她不惜省吃俭用,终于积攒下能为自己赎身的钱,向青楼的妈妈提出赎身请求,往日待她甚好的妈妈当时就变了脸,大骂她不知感恩图报,骂后又劝她留下。
可惜聂三娘当时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哪肯轻易改变主意?
于是青楼妈妈让人把聂三娘收拾好的包袱扔出门外,让她赶紧滚。
并扬言道,她从未见过有哪个姑娘是自己赎身后能得到幸福的,聂三娘为自己赎身,极为愚蠢,不会有好结果的!
当时聂三娘不信,结果没多久,她就尝到了其中苦楚。
以前一直说着独爱她一人的柳生在花完聂三娘的银子后,很快就变了心,抛下聂三娘恢复原来本性,整日流连风月场所。
聂三娘失恋之下,也曾想过靠自力更生。
不过她生平所学皆是取悦他人的本事,除此之外,连最基本的做饭都不会,很多生活常识亦是不懂。
所以她想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存下去,断无可能!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以前她在青楼时的一个常客听说了她的处境。
于是找到她,对她说只要她今后愿意只做他一人的禁脔,他便每月支使她一些银子,用以维持生活。
这话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就是让聂三娘做他的外室。
聂三娘经柳生一事,早就断了情情爱爱的心思,现在既然有人愿意花钱养她,她虽然厌烦了以色娱人,但迫于生活的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本来这一切如果只是这样,她也就认命了,可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愿意花钱养她做外室的常客竟然是个变态。
常常做出一些让她难为情,甚至是感到被侮辱的行为,令她好生厌恶。
于是她一边假意承欢,一边寻找机会想要摆脱对方。
可是要想摆脱对方,经济来源方面便首先是一个大问题,这一直让聂三娘感到烦恼不已,不过,这一切在她见到陆南后,终于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