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位!慢慢来,别急,都有份。”
陆南做着手势让众女停下,温言安慰。
好不容易让众女闭了嘴,陆南擦了一把额上不存在的汗水,说道:
“你们不必着急,我人就在这里,跑不了,你们想要找我作画的,都到三娘处登记一下,只要银子到位,我一定会为你们作画。”
一旁的聂三娘听了陆南这话,暗暗点头,心道陆南会做人。
其实聂三娘还真怕陆南会甩开自己单干,那样一来,她就白忙活了。
不仅白忙活,而且她还不能拿陆南怎么样,可现在有了陆南这番话,她终于放下心来,知道陆南接受了与自己的合作。
她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陆南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而且你们放心,既然当初三娘答应以二十两为价替你们作画,那就只会收你们二十两,不会多收也不会少要。”
“我不能保证我会一直是这个价,但我能保证的是,我陆南言出必行,一口唾沫一个钉。”
“现在,你们去登记吧,我会根据名字先后顺序为你们一一作画。”
闻言,付春红、颜青、紫姬、兰彩儿、绿萝、叶清芸几女都到聂三娘处登记了姓名,缴纳了酬金。
而陆南则依言兑现自己的诺言,按着名字登记的先后顺序,为她们作画。
虽然素描作画简单,但陆南为了给几女交出最满意的答案,他精益求精,画完几女的画像之后,已是下午近黄昏。
期间虽然有中途休息,吃午饭。
但午饭过后马上又开工作画,所以当画完最后一人叶清荟的画像时,他如释重负。
陆南起身,甩了甩发酸的手臂。
对叶清荟道:“清荟姐,你来看看,还满意吗?”
叶清荟正按照陆南说的摆着他口中所谓的Pose,闻言连忙过来。
只见画中一剑眉星目的女将身披甲胄,腰挎长剑,骑在一匹神骏不凡的宝马上。
身边是断戟残骸,血流漂杵,旌旗欲倒,却又在风中摇曳。远处是残阳如血,映照得漫天云霞似烈火般燃烧,红彤彤的好一片惨烈。
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幻想的情景吗?
叶清荟出神的看着眼前这画,呆呆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清荟,你怎么了?”
白怜儿见她望着画发呆,于是走近前来。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白怜儿顿时一呆,喃喃道:
“好美!”
“什么好美?我也要看。”
颜青听了,忙凑过头来,一见之下也跟着呆了一呆,随即大呼小叫:
“哇!不公平,同样是二十两,为什么清荟的画像这么美?这么好看!”
说到这,她转头看向正活动四肢的陆南,逼问道:
“说,陆小哥你是不是对咱们的清荟有想法,所以偏心,为她画了一幅这么好看的画像?”
“我们的画都是黑白的,清荟的画却是带颜色的,不行,我不服!陆小哥,你一定要为我也画一幅这么好看的画才行!”
颜青不依不饶的纠缠着陆南,搞得陆南很是无奈。
什么叫叶清荟的画是带颜色的?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他只是用朱砂帮叶清荟的画像上了点色而已,可没有搞颜色。
此颜色非彼颜色,无量天尊。
另外几女见了白怜儿和颜青的反应,都意识到此中不同,纷纷过来看叶清荟的画。
结果自然是陆南犯了众怒,纷纷要求他为自己也画一幅带颜色的画像,而且也要这种惨烈的风格。
她们也想看看披上铠甲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一副英姿飒爽。
当然,她们不会白要陆南为她们作画,没有二话,众女再次去聂三娘那里交了二十两银子,当做作画定金。只不过天色已晚,陆南要赶着回家。
所以这画只能等到明天了。
送走白怜儿七女,陆南跟聂三娘平分今日的酬金和明天的定金。
陆南盘算今日所得,共计一百四十两。
看着眼前的银子,陆南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聂三娘见过的银子比他多,而且她未从良时,自己的身家就不止这个数,所以她的表现比起陆南来要好上不少。
不过毕竟这是她开动自己机灵的小脑筋赚来的,与往日那些靠出卖尊严得来的银子意义完全不同。
所以尽管她表现得很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陆南把银子全都收进怀里,转头看向聂三娘,并对她说道:
“三娘,祝咱们合作愉快!”
聂三娘微微回神,她看向陆南,微微一笑:
“合作愉快。”
“时候不早了,为避免发生意外,我须得赶在日落之前回家,恕不奉陪。”
“我送送伱。”
陆南一伸手,阻道:
“不必!”
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他又转身一礼:
“告辞。”
……
陆南心情愉快的回到家,待他把今日之事向穆念慈一说,穆念慈震惊过后又为他高兴不已,直言我儿陆南有范蠡之姿。
杨过虽然不懂谁是范蠡,但他却知道义兄今天又赚钱了,还为他买了最爱吃的糖人,所以他也很高兴。
晚间,陆南照例练武。
武学一道,贵在坚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年如一日,方能有所成就。
此中道理,陆南自然深知,所以他一直在坚持。
他把逍遥游拳法打了几遍,直到额上见汗,方才干休。
次日,陆南再次到聂三娘府上,为几女作画。
第三日,陆南难得有暇空闲在家,于是请来杏园名家为穆念慈看诊。
大夫开了个方子,叮嘱穆念慈每日按时煎药喝下,便叹着气离开了。
陆南追上去询问,得知穆念慈已外邪入里,目前的办法只能为她续命,却不能让她病除,得知这个消息后,陆南呆愣当场。
反倒是穆念慈,把此事看得很开。
她见陆南始终闷闷不乐,宽言安慰道:
“没关系的,我只是提前被阎王在生死簿上勾了名,你不必为我伤心。”
陆南看着眼前始终心态平和的穆念慈,二人虽然为义子义母,但却亲如生子生母,陆南暗下决心,定要找到解决之法。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杨过,此刻仍在院子里没心没肺的玩耍。
日子一天天过去。
自从陆南跟聂三娘合作之后,他不用每日早起去瓦市沿街为人作画。
都是聂三娘为他找来需要作画的客人,从中牵线搭桥,谈妥作画日期和酬金后,再由陆南出面,给人作画。
这样一来,虽然会分出去一半酬金,但是若没有聂三娘,陆南也不认识那么多舍得花钱买画的公子小姐,以及爱美的风尘女子。
这么一算,那一半酬金却又不算什么了。
而且这么做也是有好处的,好处就是陆南有足够的自由时间去做更多他想做的事。
比如练武,比如为穆念慈寻找名医。只是,陆南的武功一天天长进,穆念慈的病却迟迟没有找到解决之法。
这让陆南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