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中,郭靖向全真掌教马钰提出,让杨过拜入全真教。
一旁的丘处机听他说身边的孩子是自己不肖弟子杨康的遗孤,不禁心中一动。
想到由于自己对杨康疏于管教,导致一代抗金英雄的后人成为卖国求荣的卑鄙小人,他决定将杨过收入门墙,好好调教。
不过杨过不能直接拜他为师,因为那样一来,辈分就乱了。
好在丘处机弟子众多,其中佼佼者赵志敬,更是在整个全真教都是数一数二的。
由赵志敬收下杨过,倒也算是入了他丘处机的门墙。
这次他打算好好教导杨过,免得杨过像他父亲一样,走上歪路。
想清楚这些,丘处机趁马钰还在思考要不要答应郭靖的请求时,他便向前跨出一步,对马钰行礼道:
“师兄,没有教好杨康,是我的的责任。”
“如今他唯一的孩子上门拜师,我们不如收下,以后用心调教,免得他再犯他父亲往日的错误。”
“嗯。”
马钰捻须颔首,微笑道:
“难得师弟有这个心,此事,我准了。”
“谢师兄!”
丘处机又拜了拜,然后退回到原位站定。
郭靖也高兴道:“多谢马道长。”
接下来,杨过在郭靖的要求下,向赵志敬磕了九个响头,走完拜师流程后,杨过便正式成为了全真教的一员。
郭靖在山上住了几日,对杨过叮嘱,一定要好好学习,尊师重道。
杨过虽然满心不愿,但还是答应下来,郭靖见此,便离山而去。
谁知道,郭靖走后不久,前往山西对付李莫愁的清净散人孙不二及长生子刘处玄就传来消息,说到李莫愁实力高强,她二人恐无法力敌,所以向山上的师兄弟们求援。
马钰当即召集余下几位师弟商议对策,最后决定派出长春子丘处机和玉阳子王处一驰援。
随后,马钰也去了后山静室修炼,并吩咐弟子无事不得打扰。
如此一来,赵志敬原形毕露。
此前,小龙女十八岁生辰那天,他被掌教赋予重任,执掌山下防御事宜。
但郭靖仗着武功高强,一路打上山。
不仅落了他的面皮,而且赵志敬还因为郭靖的缘故,放任真正的敌人霍都等众摸上山。
导致重阳宫被敌人攻破,郝大通受重伤,后院藏书阁被烧,险些酿成大祸。
为此,长春子丘处机将他好一顿数落。
眼下,赵志敬感觉机会来了。
他故意在教导杨过修行时,只教他口诀,不教他武功,于是杨过除了背口诀,啥也没学到。
这也没什么,杨过见过郭靖一个人单挑百多名全真道士的场景,对全真教的武功十分鄙夷。
不学就不学,反正娘和义兄都教过他武功,甚至是那个奇怪的义父,也教过他一门呼吸吐纳的修炼法门。
所以他一有空,就修练这些武功。
到了年关大比那天,他被赵志敬点名上场与同门师兄切磋。
在和同门师兄比武的过程中,他用出了逍遥游拳法,轻松赢得了比试。
接着,杨过一路高歌猛进,直接进入了前四。
总决赛那天,留在重阳宫中养伤的郝大通感觉有些闷,于是出来透透气,他想起这天是全真教年关大比的好日子,于是想着过去凑凑热闹。
当他来到演武场,台上正巧是杨过在比试。
比试之初,杨过仗着一套逍遥游拳法,倒也没有遇见过敌手。
不过随着名次越高,所遇的对手就越厉害,他渐渐感觉逍遥游拳法不够看了。
这倒不是说逍遥游拳法不行,而是杨过没把这门武功练到位。
就在杨过感到越打越吃力时,忽然,与杨过比试那名弟子长剑往前一刺。
杨过连忙闪身避开剑尖,接着对方长剑上削,将杨过额前一缕长发削落。
紧接着,杨过感觉腹部受到重击,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地。
眼前寒芒一闪,杨过感到危险逼近,连忙原地一个翻滚,避开剑刃的同时,他整个人也趴伏在地下,摆出奇怪姿势。
“呱——!”
那年轻道士还待再攻,杨过却先他一步,两条腿一蹬,整个人像只蛤蟆一样激射出去。
轰然一声,双手成掌推在年轻道士身上。
年轻道士被他这么一推,身体不受控制飞出了比试台,落地后一动不动。
众人以手探起鼻息,发现年轻道士已经闭气昏迷,生死不知。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郝大通脸色微变,脱口而出道:
“蛤蟆功!”
坐在观武台上方赵志敬脸色也变了,他指着杨过,怒骂道:
“杨过,你闯大祸了!”
“全真教大比,你不以本门武功比试也就罢了,竟然还用这些邪门歪道的功夫,把同门师兄打伤,等师父回来,看我怎么数落你的罪状!”
杨过呆呆地看着那名被众人包围的年轻道士,脑中不断回响赵志敬的那句话:
杨过,你闯大祸了!
以那名年轻弟子生死不知的情况来看,他确实闯下了大祸。
假如对方从此醒不过来,那他就犯了杀害同门的重罪,到时,恐怕他郭伯伯出面说情,全真教的道士们恐怕也饶不了他。
想到这里,杨过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逃!
他趁着人群慌乱,直接往演武场外的山林中一钻,向着后山深处跑去。
“都让开,我来看看!”
郝大通挤开人群,来到那年轻道士身边,翻了翻年轻道士的眼皮,确认还有救。
于是扶着对方坐起,自己则盘坐在年轻弟子身后,运功于双掌,以深厚的内功为其推宫活血。
渐渐地,在郝大通的疗伤下,那年轻弟子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
旁边的弟子见了,兴奋大叫。
郝大通则缓缓收回功力,让人把这名弟子带下去好好休养。
这时,赵志敬上前,对郝大通恭敬道:
“师叔。”
郝大通微微点头,他对赵志敬问道:
“我记得,杨过是你的弟子吧?”
赵志敬面色一紧,他连忙把为自己辩解道:
“师叔明鉴,那杨过的确是师侄的弟子,不过在比试中,他使的功夫可不是我教的。”
“师侄只教过他全真内功和全真剑法,其他的,弟子可不会。”
“嗯。”
郝大通环顾四周,没见到杨过身影,不禁皱眉:
“杨过呢?”
赵志敬闻言,连忙抬头四望,演武场上哪里还有杨过踪影。
他不禁气得须发张扬:
“这小畜生,定是见自己犯了大错,趁乱逃了!”
“嗯?”
郝大通听到他出言不逊,不禁瞪视过来。
赵志敬连忙改口:
“师叔,我是说,杨过这小子太过奸猾,此刻定是跑了。”
“你带人去找找,我有话要问他。”
“是。”
郝大通说完,不再停留,脚步匆匆,向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他伤势还未完全康愈,今天出来本是想着散散心,没想到遇见这么一桩事情。
刚刚他为那年轻弟子疗伤,消耗了不少功力,体内伤势竟隐隐又有复发的态势,他不敢久待,准备回去继续运功疗伤。
赵志敬目送郝大通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他才大声召集弟子过来听令。
“杨过畏罪潜逃,你们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回来。”
看着眼前列队整齐的弟子们,他喝问道: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明白了还不快去找?”
众弟子哄然而散,三三两两结成一队,四下寻找杨过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