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你是不可能斗得过我的!
赵高心中怒火燃烧,很快就来到御书房,站在了嬴政的身后等待。
没多久,少年跟着嬴阴蔓出现。
“陛下,赵府令,让你们久等了!”
崔远一入门,就开始热情地打着招呼,并与赵高视线交汇。
仿佛一月前和其的冲突,不过是过眼云烟。
“你……咦?”
嬴政闻言,正要放下竹简回应,却神色错愕。
只见少年一手抱着狗,一手提着酒坛子,裤腿子上还有泥土。
这臭小子该不会是来提亲的吧?
朕的才让阴蔓出去一两个时辰而已,就被这臭小子得手了?
嬴政瞪大双眼,一时间竟有些怀疑人生,让看穿其心思的崔远偷笑不已。
“陛下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是草民特地给您和赵府令准备的礼物。”
没想到朝堂下的政哥,也会这么老不正经。
“咳咳!”
嬴政老脸一红。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震惊:“崔远,你猜到了赵高会在这里?”
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派阴蔓去时,没有告诉过赵高会来的啊。
难不成,自己其实抓对人了?
赵高的确就是那个推胡亥上位的奸臣!
想着,嬴政目光顿时溢出一丝杀机。
一旁的赵高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呼吸瞬间变得凝重。
“是啊。”
做出回应的是嬴阴蔓。
单纯的她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而且崔打方士在来之前,还特地给赵府令准备一匹千年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当礼物。”
“可我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只土狗而已,赵府令你说是不是啊!”
说着,她朝崔远十分得意地比划了一个嘚瑟眼神。
显然,她已然迫不及待赢下崔远了。
真是小丫头片子!
崔远心中一阵好笑,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居然还激起了嬴阴蔓的胜负心。
不过也好,也给他省事!
“没错!”
崔远大大方方承认,直接走上前,将怀中的瘸腿土狗放到了懵逼的赵高面前。
“赵大人,你说!”
“这是不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
宝马:“汪汪汪!”
赵高:“……”
他脸色僵硬,完全搞不懂这个臭小子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难不成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在未来听他的话?
赵高脸上的笑容很勉强,看着面前的土狗,脑海中在瞬间闪过万千思绪。
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和蔼笑着道:“当然不是,这是一条狗而已。”
“不过作为崔小友送给老奴的第一個礼物,老奴很荣幸把它当成汗血宝马来善待。”
这番话十分高明,既表明自己不会在陛下面前不分是非,也表明了对崔远的尊重。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认这条瘸腿狗是宝马!
“嘻嘻!”
闻言,胜利了的嬴阴蔓掩嘴轻笑,看着少年十分得意:“你看,是我赢了吧。”
虽然赵高言语委婉,但第一句还是认为这是狗,而非马。
崔远脸上露出失落:“好吧,愿赌服输,等会我就实现承诺。”
“还有赵府令,我给你抱歉了,这次是我错怪忠良。”
他语气十分诚恳,嬴阴蔓高兴,和赵高松了一口气。
唯有嬴政本能觉得不对劲。
“崔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少年会无的放矢。
“也没什么事情。”
崔远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
“其实陛下,草民虽然是来自未来,知晓有个大奸臣会扶持秦二世胡亥登基,导致大秦二世而亡。”
“但终究记忆力太差,忘记了他的名字。”
“只记得,他做过和草民方才类似的“指鹿为马”之事。”
“所以我才想拿这个来试探赵大人,看他反应如何,会不会认这条狗为宝马。”
“现在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此话一出,除了早已知晓的嬴政,赵高和嬴阴蔓都被吓了一大跳!
大秦的二世居然是胡亥,还因为他而二世灭亡!?
难道,这就是胡亥被重罚的原因?
弄明白真相的赵高,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万劫不复了!
好在他激灵,崔远也恰好记不清,不然就只能彻底鱼死网破了!
“既然如此,那么你能详细说说何为指鹿为马吗?”
嬴政再问,他对此事很感兴趣。
赵高和嬴阴蔓也很好奇。
“这个当然可以!”
崔远点头,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拿出酒坛子开始倒酒。
他一边倒着,一边诉说,
“这个成语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在未来,那个乱臣贼子因为助胡亥登基有功,被封为郎中令,成为秦二世最亲近的高官。”
“可惜他并不满足,打算更进一步篡位自己当皇帝。却又担心文武百官不服,于是想一个花招,。
“一天,他趁群臣朝拜胡亥时,让人牵来一只鹿献给胡亥,并说这是一匹千里马。”
“胡亥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就是一只鹿,怎么能说是马呢?”
“奸臣没有理会胡亥的话,反而一本正经地厉声问左右的大臣们,是鹿还是马?”
“有些大臣因为惧怕奸臣的权势,就阿谀奉承地说是马。”
“而有些大臣不愿违背良心,就直言不讳地说是鹿!”
“最终那个奸臣给所有说实话的大臣或赶出朝廷,或杀害。”
“而那些说假话的,则全部升官进爵!”
“这就是指鹿为马的来历。”
少年说的很详细,众人也听得很入迷,纷纷对这个奸臣产生了厌恶!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嬴政咬牙,气得双手颤抖。
尽管对胡亥很失望,却还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废物。
连亲大哥都敢伪造遗诏让其自杀,面对一个外人,却被当成了狗来牵!
简直把大秦的脸都丢尽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把他逐出咸阳前,就该狠狠打一顿!
“陛下,这种奸臣就应该五马分尸!”
赵高怒骂,同样无比气愤。
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奸臣,自己根本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
他真该死!
崔远见状目光一亮,立刻将面前倒好的酒水递了过去。
“赵郎中别急着生气,先喝杯酒再说吧。”
“好!”
“等等,伱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