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上场的前三名选手,在新的规则之下深受其害。
提供伴奏谱?
他们没那么大本事!
选秀节目前期策划时,根本就没有提出过有类似的规则!
所以,除了一个人会点儿吉他,拿出了一个不全的吉他谱,另外两个人全部清唱。
自然,不管是现场效果,还是专业评分,统统走低。
网络平台上,对这节目的评价,也瞬间一片低靡。
要么你给我们听点儿耳孕的好声音,要么你们给我们看点儿吸睛的小姊姊,要么你给我们来点儿明快的靓舞蹈,要么你给我们搞点儿搞笑一般的小丑角,都行。
你接连上来三个农村田野里嘶吼一般的选手,啥意思?
就在网络平台数据已经开始下滑时,赵新上台了。
节目组之中,有些人悄悄松了口气。
第一组里,唯一有希望救场的来了!
但是,也有些人,眼神之中的冰冷又甚了几分。
比如,导演。
他一只手捂着磕掉的两颗牙,对赵新的恨意丝毫没有掩饰。
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
赵新看不见后台人们的表情。
带着此前的淡定,他走到舞台中央,新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平息了现场观众的狂热。
当然,如果狂热可以用来形容当时的氛围的话。
他的声音显得平静而沉稳,“各位朋友。我知道,我在这个舞台,有可能只是一个过客。”
“我能带给大家一些美好的回忆,但是,也仅仅是回忆。”
“每个人的幸福,都需要自己去创造,其他人,包括我在内,只能默默为你们加油和喝彩。”
“当每个人去追求幸福的时候,我们之间可能就会越走越远,甚至逐渐淡忘。但是我希望,我们在这短暂时间之中,在这舞台之上建立的友谊,能够地久天长。”
“我这一场要演出歌曲,很简单,大家都会唱。歌曲名字叫,,《一生都是死党》。”
“但我认为,这个标题不够响亮,不足以表达我们的之间的心情。我要给它改名,《友谊地久天长》。”
说罢,他向乐队示意,要来了纸笔,在上面凭着记忆写下熬夜记住的最简单的谱。
吉他,贝斯,鼓,各有一张。
只不过,写完之后,赵新还是看不懂自己到底画的啥。
也许,后续有时间,还是要学习一下。
将这几张纸交给乐队,赵新准备开始。
台下的观众,听了赵新的短暂演讲,又见赵新拿出了一套比前面三个人都复杂的谱子,精神都是一振,叫好声此起彼伏。
就在鼓手已经用鼓槌打出节奏,伴奏马上响起时,一个人影从后台快速冲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说话时像是有些漏风,“停!”
乐队的伴奏戛然而止。
因为这个人正是导演。
导演面色严肃,嘴唇肿得有点儿像痔疮,一抬手,语气极为严肃,“等一下。赵新要换一首歌。”
赵新一愣。
你一个导演,怎么还干涉起我唱什么歌来了?
现场和网络平台的观众也都瞬间疑惑突起。
“这人谁啊?就这么上来干扰比赛?”
“今天这节目啥情况,刚刚是有人虚报有炸弹,现在是无关人等让换歌,是保安们集体喝多了吗?”
“他好像是导演,权威人物!”
“导演你就好好导呗,你又不是导弹,到处哧溜啥?”
导演当然不会理会观众现在的反应。
他拿着麦克风,示意所有人安静。
“众所周知,前两场选拔,赵新的表演,都与会考题目撞车了。”
“网上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恶意攻击节目组和赵新,说是利用开考前短暂的窗口期向外透题。”
“虽然相关部门进行了深入调查,证明这种巧合与节目组无关,但社会上各种声音,还是没有平息。”
“为帮助赵新和节目组证明,我们都与会场题目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有关部门的领导,已经亲临了现场,对我们进行监督。”
“对此,我们表示十分的欢迎。因为节目组是无辜的。”
“至于赵新是否真的清白,他应该自己来向大家、向这个社会证明。”
“大家都知道,考语文前,他说唱古诗。考物理前,他搬出了牛顿第三定律。”
“今天,是会考的最后一场,英语。”
“不巧的是,赵新刚刚准备唱的一生都是死党,原本是一首英文歌译制过来的。”
“虽然说,赵新抽签出场的顺序在考生进入考场之后,节目组和赵新联合起来制造透题窗口期的说法不攻自破。”
“但是,我相信,万一这首歌再次撞车,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污蔑我们。”
“为了大家的清白,经节目组集中商议,我们建议赵新换一曲。至少,不要唱一首英文翻译的歌曲。”
“赵新,你觉得呢?”
说完,导演用一种极为得意的眼神,看着赵新。
赵新心中直接骂娘。
你麻的,这人心真黑啊。
这是看我准备的挺充分呗?
确实,从他提交的资料里,不应该能写出那么完整的曲谱套谱,导演一定是发觉了异常,特意找了这么个理由来强迫自己换歌。
可是问题是,换啥?
昨天晚上熬夜,准备了三首歌。
一首是这一生都是死党,属于翻译过来的。
另一首是欢乐颂,也属于翻译过来的。
还有一首,最简单的生日歌,麻辣隔壁的也特么的是翻译的!
点儿真是背到家了!
不准备谱,搞个上世界的某曲清唱?
一来分数肯定拉低,二来,那岂不是与自己刚刚能拿出套谱相矛盾?
无意之中,可能就会将李若雪拉下水!
他突然觉得,导演这一军将的,很凑巧,也很到位。
导演看出了赵新的犹豫,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赵新,刚刚看你那么快写出套谱,音乐素养一定很高。换一曲,不是什么难事吧?”
“除非,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猫腻?”
赵新微微皱眉。
良久,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换首歌,我就清白了?”
导演正在得意地欣赏赵新这种不知所措般的表情,多少有些走神,甚至没有听清赵新的问话,“什么?”
赵新提高了声音,“我是问,换首不是翻译的歌,我就清白了?”
导演嘴角微不可察地上翘,“清不清白,我们说不了算,群众说了算!但是,换一首歌,总比不换好!如果你有能力,现场写一首歌,更好!”
“一首人们都没有听过的新歌,如果再与考题撞车,那就真的是巧合了。”
赵新微微点头。
行,非逼我是吧。
他深吸了口气,冲着后台,极为潇洒地一伸手,“好,写就写。拿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