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赵新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一松。
王晴儿把自己放开了!?
那还等啥?
你麻辣隔壁的,搞我?
行,你跟我玩阴的,我也跟你玩黑的!
我去你麻的,我再去你麻的!
赵新狠狠两拳,按照记忆之中郑经人的脸所在的位置就捣了过去。
“嗷……啊……有人打我呜……”
“嗷!啊……”
郑经仁的惨叫,比猪还响亮。
赵新也纳闷了,我就打你两下,你怎么叫四声?
你这,比太平洋岛国的演员还会配音啊。
“啪”一声轻响,灯突然又亮了。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的十几秒钟。
但是,现场的情况却是不一样了。
灯光之下,郑经仁的嘴角破了,鼻子也在流血。
一边的眼睛半闭着睁不开,好像那边的脸也有点儿要肿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疼,他现在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了,“赵新!你居然给我玩阴的!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打,让天下人都看看!”
“你要是不敢,就是怂包!你给我记着,你趁着断电打我四下,我早晚还给你四十下!”
四下?
赵新疑惑了。
我明明只打了两下啊。
那是谁还帮了个忙?
目光扫过,王晴儿正在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右手,像是在涂护手霜一样。
原来……
赵新心中微微一喜。
这个朋友,可交!
王晴儿也在第一时间制止了郑经仁,“瞎说什么?刚刚断电,你自己摔了一跤,怎么还赖上别人了?”
郑经仁大怒,“放屁,你特么的骚霍,跟他合伙整我是吧?你个臭娘……”
“带走。”王晴儿直接转身,给了个手势。
两名警察听她命令,架着郑经仁就往外走。
郑经仁口中越发粗暴,各种污言秽语流水一般倾泻。
但是,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任谁在这时候,都会如此情绪失控。
王晴儿淡定地站台上,拿过话筒,向节目组简单地道了一句打扰,转身就走。
赵新礼节性地跟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门,他才开口道,“谢谢你。”
王晴儿的表情一如以往那样严肃而冰冷,“不用谢我,职责而已。能有这个结果,是因为你清白。”
“如果有一天,犯事的是你,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赵新微笑,“不单是因为查案,还因为你那时候关灯。”
“灯不是我关的。”王晴儿就当没事儿一样,“是节目组有人在帮你。”
嗯?
赵新真是大为意外。
节目组里,居然还有人会帮我?
没容他多想,王晴儿已经从随身携带的本子上,撕下了一张纸递给赵新。
“这个人,与郑经仁的交流异常密切,而且还有资金往来,我怀疑与造谣事件有关,甚至是幕后主使。现在证据不足,我无法控制他,你多加小心。”
上面写的是孙梓和他的手机。
对此,赵新并不意外。
孙梓这人,人如其名,净干些孙子干的事。
送走王晴儿,赵新往回走。刚刚到门口,孙梓已经迎了上来,“快快快,别冷场!和记者互动一下,解释下你刚刚和那个警察私聊的内容,还有你们有没有什么关系,咱们就可以换下一个人了!”
赵新看了他几秒,没说话。
刚刚平息了一波网络舆情,我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去解释和女警的关系,再掀一波猜测?
我傻吗我?
回到采访的座位处,赵新扫视了一眼那些记者。
结果,他们居然都有点儿回避赵新目光的意思,仿佛遇到了非常尴尬的事情一般。
赵新觉得好笑。
这有啥尴尬的?你们弄错事,报错新闻,又不是一次两次的,现在装什么单纯!
终于,有一个此前从未发言的记者提出了个问题。“赵新选手,经过刚刚的事情,请你向大家表达一下,现在内心有什么感受?”
嗯,这问题还算比较正经。
赵新体会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内心……
其实挺复杂的。
有爽,有挺爽,还有解恨,活该,还有一大堆的你等着。
但是这些,他不能说。
公众人物嘛,形象要注意。
何况,自己在穿越过来那一刻,便已经立志继续教书育人。
想了想,他道,“人生岂非也正如一局棋,输赢又何必太认真呢?”
这是前古武侠小说古大师的一句话。
放在这里,虽然不太贴切,但至少深度够了。
作为一个准入圈人,逼格似乎也够了。
在场的记者,就都齐齐一愣,然后在那里品味。
网络上的反应,则又比记者快得多。
“这一句,够深奥,又够直白!”
“总觉得像是在暗示什么呢?”
“以棋喻人生,既不不在乎一招一式的得失,又看淡输赢的结果,此人生之境界,高!”
“他说的棋,是棋还是骑?”
“上面的又想往歪里带是吧?”
赵新也不想再跟这些记者们扯太多,那相当于浪费时间。
他坦然站起,“我已经没有多少要说的了。如果你们也没有要问的,我想把时间交给后面的选手。”
说罢,见得到了现场组织者的示意,他离开了舞台。
李若雪还是面如冰霜,和赵新擦肩而过。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像从未相识过一样。
其实,这样……也挺好。
就像是交了个网友。
附近的人或者摇一摇那种。
才坐下没几分钟,赵新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是早上钱进那边的号码。
赵新可不觉得,事情仅仅是这么巧合。
这个号码的主人,应该是一直在关注直播,确认自己回到后台才拨的电话。
接起来,对面的声音清脆而正式。
“赵新你好,我是钱进钱老的助理,我叫冯清。早上我给你发过消息。现在打这个电话,还是想与你商议与钱老见面事宜。”
“钱老知道你现在时间安排比较紧,所以决定按你的时间进行安排,只要在两日之内能够亲见便可。”
赵新对她的声音并不反感,或者一定程度上来,还挺好听的。
但是对这安排却多少觉得不是那么舒服。
以我的时间为主安排,又提出要我两日之内亲见,还用了个“便可”。
怎么,超出两日,便不可以了?
虽然不是明说,但总觉得像是故作客气地给我提要求。
就像自己在上个世界,经常对学生说的:下课了,该休息休息一会儿吧,不着急做题,下节课上课前出答案就行。
要不是自己熟悉这套路,可能还真感觉不到你们话里的强迫!
赵新当然没有直接提出来,而是礼节性地答话,“钱老想约见我,具体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