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讯室。
赵新慢慢讲述了自己当时与这些人冲突时的两细节。
虽然说,这些细节让王晴儿听得直皱眉头。
第一个,已经死亡的花衬衫,拿着球棒,重击了周宛一个同伙的幸福资本。
第二个,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刻,一脚误踩了另一个男人的幸福资本。
第一个人,赵新不抱希望。
花衫衣那一边,那么精细地收拾现场,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这种关键人证,估计早已经带走,要么囚禁起来,要么秘密杀害,要么是用足够的资金买通后流放他乡。
第二个人,倒是极可能成为突破口。
赵新记得那一脚的感觉。
像是踩爆了两个水汽球。
他还不小心地……故意碾了两下。
虽然伤在局部,但是这是重伤,必须立即手术。
以那个人的状态,不太可能坚持着离开水阳。
除非,花衬衫这边不顾自己人的死活,完全没有江湖道义,不让他送医。
赵新说完这两个重点,又想了想,“另外,在打斗的过程中,我好像还踢了三四个人的幸福资本。”
王晴儿听完,一只手拄在桌子上,手捂住了额头。
跟她一起来做笔录的警察,最后也是忍不住地嘴角直翘。
打斗误伤幸福资本的不少见,但眼前这个人……好像专攻人家下盘,下手还不轻啊。
最终,王晴儿收拾了桌上的资料,“很好,你提供的线索很有价值。”
她没有透露自己的计划,带着搭档离开了。
赵新心中则更为忐忑起来。
在这个地方,自己一直处于一个被动配合的状态。
现在看来,主动配合才能成为自由和幸福的源泉!
一直等到晚上,王晴儿才再次以私人身份见了赵新。
她带着一身的疲态,斜靠在墙上,“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了?”
赵新与她基本上没对上茬,“找到那个人没有?”
王晴儿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你这线索,耗费了我多少警力吗?说来都可笑。”
“因为你一句话,我发动几十号人,满城的医院转,就为了找一个太监!”
“而且不止水阳,周边我都辐射了。真是劳民伤财。当年估计秘密抓谋反的大内总管都未必有这么大阵仗!”
赵新心中的不安愈重,“那到底找到了没有?”
“鬼知道。”王晴儿长舒了口气,“这会儿来,不是跟你说找太监的事,是告诉你你们选秀比赛的规则。”
说着,她把一份网上的宣传资料扔给赵新,“看看吧,也好心里有个准备。”
赵新可没这么淡定了。
现在关键的是找到嫌疑人,不是选秀啊大姐。
可是他还没有办法说。
眼看王晴儿要走,又一个疑惑让他叫住了她。
“冯清告诉我,自己有把柄在钱进的手里,你能不能……”
王晴儿转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赵新,“干啥?和案子有关系吗?没关系别找我。记住,我是公职,不是私人侦探!”
“想扒别人的八卦,等你出去,自己想办法。”
言罢,他不等赵新的反应就走了。
赵新心头一阵郁闷。
真不知道这女的怎么想的,到这里来跟自己扯什么闲淡呢。有用的啥都没说,还影响心情!
自己坐了一会儿,无聊之中,他拿起了那份宣传册。
扫了几眼,明白了规则。
其实,要是自己真在外边,应该还是有利的。
上个世界,那么多优秀作品,凭着回忆,找几个深刻的,或者搞笑的,或者引发共情的,搬上去,应该难度不大。
实在不行,把卡波耶拉和说唱融合进去,给观众来个震撼。
不能说是割观众的韭菜,但是他们的评分,太重要了。
想到这里,赵新突然想起,这一天多忙来忙去的,自己还有个盲盒没开。
反正现在闲着,开!
然后,他差点儿石化。
麻辣个蛋,太应景了。
盲盒给了一个:哭技专精。
这这这……你是想让我在王晴儿这些人面前,展现出发自内心的忏悔吗?
可是我真没干坏事儿啊,我忏悔个啥?
一时之间,赵新欲哭无泪。
在这种郁闷加忐忑的心情中,时间过得很慢。
天黑以后,又有人来了。
赵新再次去了问讯室。
王晴儿已经等在那里。
赵新到了之后,她将一摞照片推了过来。
“全市所有的医院,所有在院的男性会阝月局部外伤,全都在这里,一共二十三人。”
“与你所说的线索高度类似的,共有四人。请你根据你的印象进行指认。”
赵新拿过照片,一张张翻看。
很快,他将其中一张拿过来摆在桌上,“是他!”
王晴儿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画面上,是一个面部肿胀严重的人,嘴唇和嘴角还都裂了。
她抬头看着赵新,“你确定是他?他的面部受伤,现在肿胀厉害,你是有什么其他的辩识方式?”
赵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其实我当时也忽略了一点。冯清救我时,板砖抛过来,砸掉了刀,还砸中了那个人的嘴。”
“两种伤联合起来,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多。”
“另外,我认得这个人的眉毛。因为像蜡笔小新。”
王晴儿的眼中泛起一丝赞许,但似乎又隐约带着些不满。
但是她没有表达,将照片一收,交给搭档,“通知外勤,带回来。”
赵新回到住处,又开始了煎熬的等待。
同时,另外一个疑问也越来越明显。
王晴儿的衔级并不高。
但是在这里,似乎却有着能够调动大部分人的能量。
这有些……不太合常理。
背后有人给她撑腰?
还是说,这里也是钱家的局中局?
要是如此,那事情可麻烦了。
几乎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王晴儿来了。
她看着赵新,有十几秒没说话。
赵新心中更为焦急,“怎么样了?”
王晴儿表情阴郁,“死了。”
赵新不解,“死了?谁死了?”
“你让我找的那个太监死了。”王晴儿双手插兜,“麻了,局子里一定有内鬼。”
赵新的心咯噔一下。
这应该是目前最为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就这么断了。
他只觉得一阵压抑。
看来,器技专精可能真能用上了。
但是,他确实不甘心。看了看王晴儿,“他怎么死的?”
“昨天晚上,人已经带回来了。在准备讯问期间,他用衣服做成绳子,在房间里自缢。”王晴儿说完咬了咬牙,“这群混蛋。”
赵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空白。
良久,他苦笑道,“换句话说,我可能出不去了呗?”
王晴儿看着他,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我生气,只是气这些内鬼。至于你……”
她冷冷一笑,“过两天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