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愣住了。
大半夜的，和自己聊抒情歌曲？
要不是自己正在参加选秀，这该是这两辈子多渴望遇到的事情：一位优雅的美女，半夜打来电话：有首歌特别好听，你听了没？
但是，现实却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志。
对李若雪的问题，赵新还是比较谨慎。“其实……还行吧，在KTV唱过一些。”
“就是你那首《问心无愧》的水平？”显然，李若雪对问心无愧的表现，并不是太满意。
赵新也知道，凭自己的真实唱功，远达不到专业标准。
《问心无愧》推出来之后，小火了一下，很快表现平平。
歌词比较硬，旋律比较直，要是当成电影主题曲或插曲之类的挺好，作为单曲去拼杀，激不起太大水花。
赵新当时录它，更多的也只是要表达自己的心情状态。
“估计……也就那样？”赵新实话实说，没有太多的辩解。
李若雪那边沉默了几秒，“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挂了电话，赵新心有不解。
李若雪对自己，说不上帮什么忙，更多一直在公平竞争。
包括李若雪给赵新创造公平竞争的机会。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必然是李若雪得知了节目组幕后的某些消息，想要提醒赵新。
或者，李若雪作为幕后第二大投资者，在某些利益上与钱列仙发生了直接冲突，为了避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正在寻求最佳方案。
抒情的歌曲……
赵新不由得又回忆起自己上个世界的生活来。
自己的声音，音域不够宽，太高的太低的都不太行。
加上自己接触有限，搞搞当年任贤齐的张宇的可能还有点儿戏？
他一下也不困了，骨碌爬上床，一边哼旋律，一边记。
至于歌词，有个七大八就行，咱能补。
主要是得找那些一鸣惊人，惊艳全场的成名曲……
这一折腾，又像那天梳理诗词一样，直到天快亮。
大概有了底，他才躺下睡觉。
如此一来，还要去找乐队编曲。
现在，自己不会作曲编曲的掩饰理由，已经越来越少了，头疼。
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手机上没什么人找自己，难得睡了个好觉。
看看网上，还是挺热闹。
专辑下半部分顺利上线，唢呐与说唱的结合，一下子激起了水花，不管是专业还是非专业，叫好声一片。
当然，也有说，感觉像是喇嘛念经的。
赵新专门找了视频学习了一下喇嘛怎么念经，一对比，它根本就不像。
而在贴吧，又有一波人反馈，《出师表》，没考！
至于微博……
刚刚开通，没作推广，自己也没有发消息。
除了有零星的转过来，疑问是否是本人，还没有什么关注度。
这样也好，人生难得几回闲。
看看网上投票，下一场唱歌的票数，已经呈现出领先架势。
看来，李若雪给自己打电话，果然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赵新决定，还是去找陈喆。
确切来说，是找他的乐队。
好歹排一首歌，录个伴奏出来。
说干就干。
赵新打了电话，等着陈喆上门接他。
……
钱列仙的私人别墅。
他斜靠在沙发上，打着呵欠，一副疲态。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人，虽然明显小心翼翼，但是脸上却带着一种媚媚的微笑。
特别是她的眼睛，其中似有万股风情，只待人们更进一步去发掘和体验。
褚子琛，被称为节目最马蚤的女选手。
钱列仙伸了个懒腰，“褚子琛，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对面的褚子琛竟款款站起，慢慢走到钱列仙身前，蹲下，两只手轻轻揉着他的腿，还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骄傲之处在钱列仙腿上蹭了几下。
“在水阳，钱少想找谁，还不是看心情？”
钱列仙冷哼了一声。
他突然一伸手，抓住了褚子琛的下巴，胳膊一用力，几乎将她捏着脸提起，“心情？你知道我心情不好吗？”
褚子琛瞬间乱了分寸，眼中惧意大增，“钱少，钱少消消火！若是因为节目的事，子琛只是努力表演，也没想到他们把我排得那么靠前……”
“没想到？”钱列仙再一用力，直接把褚子琛甩到了地上，“你的意思是，你无辜呗？”
“我……”
褚子琛本以为，钱列仙也是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兴趣，才叫她过来玩一把。
但是现在这个事情进展，让她觉得很不妙。
“钱少，我参加选秀，抱的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如果有机会最好，没有机会也无所谓，所以哪敢有那么多非分之想……”
“呵。”钱列仙笑了笑，顺手从茶几上扔下去几张照片。“没有非分之想，那你昨天晚上与孙梓如胶似漆的，是发自内心的爱呗？”
褚子琛身子微微一颤。
目光从那些照片上扫过，果然是昨天晚上的实况影像。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进来。
短暂的思考之后，她抬起头，眼中竟然全是泪水，“钱少，是他逼我的！他说我不去，就淘汰我！我从小生活清贫，不想看到了希望又这样失去……”
“行了，别装了。”钱列仙顺手拿起一个文件夹，翻了翻。
“褚子琛，原名褚楚，出生于大林，26岁。18岁高中没毕业便离家出走，先后在十六个酒吧、KTV工作当公主，还是其中几个的头牌。”
“三个月前，全顺市多巴安KTV因涉颜色被封缔，你差点被现场堵到床上抓进去，慌忙就近跑到了水阳。本来，你想重操旧业，结果发现了这个节目。”
“报名之后，凭着自己老本行的真本事，拿到了上场资格。从节目开始混到现在，包括孙梓在内，节目组被你一共拿下了4个人。”
说完，他把文件夹又扔回茶几上，“对不对？你要想听，还有更详细的。”
褚子琛面色大变，嘴唇也微微发抖。
这些往事，她极力掩饰，就是想借选秀洗白之后，埋下历史，一飞冲天。
但是没有想到，被钱列仙挖了个干干净净。
她的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干她原来那一行的，最清楚这些豪门少爷们的脾气。
一有不顺心，拳脚相加是常态。
若是气再大一点儿……让你彻底消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几天，她还一直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排到了第三，出头有望。
现在她才知道，忽略了一件事——她超过了钱列仙！
咬了咬牙，她作了一个选择。
半撑起身子，她战战兢兢地道，“钱少，子琛愿意退出，只求钱少不要责罚过重……”
说这些的时候，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她故意让自己的身前风光从衣领处展现在钱列仙的眼前。
钱列仙哧笑了一声。“你想选秀就选秀，你想退出就退出？”
褚子琛一听便知此话中有话，心中慌惧更甚，“钱少还请明示！只要放过子琛，钱少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