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印神宫回话,众人化作一道道黑线,消失在山林间。
对于印神宫这种把人宰了还要砸大石头的狠人,众人都是不大想接触。据说之前海无良跟他感情还是不错的呢,现在啧啧啧……
人都走了。
印神宫却没有走。
他坐在山崖顶上,似乎在出神,似乎在考虑。
但是全部修为都提起来,听着悬崖下面的动静,良久之后,才站起来。
“海无良!”
“你终于死了!”
他脸上有点怅然,也有点兴奋。
东南五教,背景最强的就是海无良,现在……死了!夜魔教都没了。
嘿嘿……
印神宫黑袍飘飘,悄然下山,走出百十丈,脸上神情已经恢复了往常。
开始考虑另外的事情。
“这一批一百七十多人过去之后,夜魔应该会很满意。侯方说调教的还不错。”
印神宫笑了笑。
然后接着就开始考虑一心教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的事情。
毕竟,在东方军师那里,夜魔的事情是没有解决的,他找不到夜魔,肯定会来找一心教麻烦的。
这将是生死关头。
必须要提前布置!
必须要苟起来。
……
方彻经过法典考核,蓦然发现这帮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偷懒。每一个都是背诵的滚瓜烂熟。
测试了五百六十人,居然出现了五百六十个满分!
连后十八名都找不出来。
这让星芒舵主心里很是感慨,真是勤奋啊,学习真好。
因为:他自己就背诵不下来。
不要说全部背诵,就连百分之一,他也背诵不下来。
于是再次转场,去后院校场,文上找不出后十八名,武却是一定可以的!
于是一场别出心裁的擂台战立即展开。
小魔头们虽然每一个都想要看别人的热闹,但是轮到自己却是谁也不想被吊上去,所以也就打的格外惨烈。
尤其是七十二朵金花,对上谁都是生死之战一般。
毕竟,只要战胜一个就行。
当然,负责这一次考核的星芒舵主与郑云琪等都是一样的想法:给金花们安排几个弱的对手。
毕竟,还没出阁的女孩子真不能扒光了吊上去啊。
就算是魔头也不行啊。
最后十八名决出来了,后来的二十七人居然占了十二个名额!
顿时哀嚎一片。
剩下的五百多人笑声震天,虽然一个个鼻青脸肿,但都是兴致勃勃,高昂至极。
纷纷一个个去换衣服,搬来小板凳。
甚至连星芒舵主的宝座也抬了过来,放在最中间,观看行刑!
一个个两眼发光,如同是在文化荒芜之地住了半辈子的人突然看上了大戏一般的亢奋!
随着郑云琪一声大吼:“行刑!”
十八条光猪同时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顿时五百多人一起欢呼。
然后一个个打过去。
然后不管轮到谁,下面五百多人就开始练暗器,星芒舵主定睛一看,只见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最低是数百颗圆溜溜的小石子。
每一次都很珍惜的只用一颗。
手指一扣,一弹。
顿时光猪发出一声惨叫,也不知道打中了哪里。
顿时下面就一阵欢笑。
所有光猪都是一个造型:被绑住双手吊在空中,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短裤,但是短裤质量都异常的结实!
而且,都是紧紧的夹着屁股,屁股上很明显的肌肉梆硬。
随着抽打,在空中转来转去,一旦臀部转过来,顿时……黑压压一片石子就飞过去。
星芒舵主看的有趣,于是从赵无伤盒子里抓了一把。
瞄的准准的,嗖!
被吊着的蒋斌凄惨的嚎叫起来:“嗷……打进去了……这谁?啊啊啊……好难受,凉滋滋……我曹,我曹啊……”
顿时下面五百多人笑的打跌。
有不少人眼泪都笑了出来,鼻涕吹出一个大泡泡……
赵无伤哼了一声:“刚才是总镖头大人打进去的,咱们也加把劲儿,争取不让总镖头专美于前。”
这番话虽说是打气,但是主要目的却是提醒蒋斌:别骂!这是舵主大人打进去的!
蒋斌果然不敢骂了。
一边挨揍一边拍马屁:“总镖头真是暗器如神。一下子就中了,真是……神乎其技。啊!啊!啊!”
却是正说话被抽了三鞭子。
惨叫完才接着说道:“滋味都不一样,这一进去,很充实……啊!啊!啊!”
又是三鞭子。
“总镖头也照顾照顾别人,让他们尝尝滋味。”
其中一个在空中吊着的大叫:“总镖头打我,打我……我……我放开屁股……”
“哈哈哈哈哈……”
五百人笑的满地打滚。
太特么没节操了。
星芒舵主脸一黑,骂道:“我稀罕你屁股?……”
嗖的一声,一把飞刀过去,将这家伙短裤裤带割断。
这家伙只感觉身上一凉,一声惨叫,万幸及时夹住短裤没彻底掉下来,却已经是脸色惨白:“赵无败大哥,手下留情……别打这……”
行刑的赵无败鞭子一抡,准准的抽在屁股蛋上,鞭梢勾子一般拉住短裤往外一扯……
顿时场中口哨声四起。
金花们都捂住了眼睛。
郑云琪等都是拼命鼓噪起来:“嗷嗷嗷…嗷嗷嗷……”
一场闹剧还没打完。
星芒舵主突然脸色一动。
摸出来通讯玉。
却是木林远发来的消息。
“明日傍晚,一心教一百二十三位帅级,五十位武侯到达镖局。我带队。”
赶紧回复:“知道了。”
……
放回通讯玉,星芒舵主看着这全是欢乐的一群人,长长叹了口气。
郑云琪在旁边,有所感觉:“总镖头,怎么了?”
星芒舵主怅然道:“一心教接替你们的第一批人已经在路上了。一百七十多人;呵呵。距离咱们的分别,已经不远了。”
顿时身边所有人都寂静下来。
然后一种感伤,就突然升起。
这种情绪迅速蔓延,扩散出去,外面的人就纷纷开始问,逐渐的大家都知道了。然后大家就突然静默下来。
一种莫名的情绪,逐渐充斥。
十八光猪还在拼命地哀嚎,但是除了行刑的几个人之外,所有观众,骤然全部沉默。
顿时感觉不同寻常。
这是咋了啊?
心里莫名有点慌。
甚至光猪们都不喊了——没观众了,我还表演个屁?
我在这讲笑话呢,下面人眼圈都红了,这特么怎地了?
赵无败匆匆抽了几鞭子,将光猪们放下来,就心慌意乱的奔了回来:“咋了?怎么了?”
光猪们也不换衣服了,直接将脱下来的袍子赶紧穿上,真空着就窜过来:“咋了咋了?”
星芒舵主淡淡笑了笑,起身,负手飘进了大厅。
将场地留给他们。
郑云琪声音低沉:“一心教接替我们做镖师镖头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天下午就能到。”
“啊?”
顿时十九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随即就是一阵感伤与失落骤然升起。
有几个感情脆弱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所有人都很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无法拖延的,那帮人到来之后,自己这些人在经历过一段时间交班培训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个充满了欢乐记忆的地方。
“怎么这么快?”
赵无败焦躁起来:“一心教急什么?咱们又不是不走,他们现在派人来,分明是赶人嘛!哪有这么办事的!”
“就是,还没待够呢,居然就要来赶人!不当人子。”
“真的不想走。我也不想教他们……”
赵无败闷闷的道。
周媚儿清冷的道:“没待够?到什么时候能待够?伱们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在这里一辈子我都乐意,若是让我在这里待够了再回去,那我这辈子,是回不去的。”
周媚儿这段话,真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待不够,这是最真实的想法。
是,这里离家很远,这里危险重重,这是敌人的地盘,这里星芒舵主很凶,很不讲理。
这里有一堆一堆的缺点。
但是,这里很快乐,很自由,没那么多阴谋算计,也没那么多的顾虑,更不用低着头当狗,还不会被人欺负了也赔笑脸。
那个很凶很残暴很不讲理的人,却是一个很护犊子的人;而且,成了大家都信任的大家长。
虽然他很凶,虽然他很丑,虽然他有时候不讲理,虽然他身上似乎什么缺点都有……
但是,大家就是喜欢他!
舍不得他!
甚至想过,这一生一世,就跟着这位凶狠的星芒舵主。
大家就这么相扶相持,一起就这么真正的做一个镖局。
再也不用回去卑躬屈膝,再也不用回去阿谀奉承,再也不用回去那个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大家族却不敢喘气。
再也不用面对那些面目可憎的所谓叔叔伯伯叔爷爷……更不用面对那些所谓的兄弟,那些与自己同辈,流着相同的血但却比自己高贵的多的那些人……
一个消息让所有人的心情都低落到了极致。
“我们去找舵主聊聊吧。”
郑云琪叹口气。
“我不去了。”
周媚儿低着头站起来,声音平静道:“我要回去睡觉了。”
“……去吧。”
“我和媚儿一起回去。”吴莲莲也站起来。
顿时大部分金花都是心情闷闷的站起来:“我们也回去睡了。”
“……”
赵无伤和郑云琪叹息一声,理解她们的心情。
知道这帮丫头恐怕是要回房间去捂住被子哭一场,很理解。说实在话,自己也有一种极端失落,空落落地那种想哭的感觉。
似乎灵魂被抽空了一般。
……
吴莲莲跟着周媚儿来到她房间,两人并肩坐在淡粉色床单上,周媚儿无限不舍的摸着床单,留恋的看着这个狭小的房间。
这个房间,比她在自己家里的闺房小了几十倍。
但是她却感觉这里比在自己家里闺房里要快乐得多,甚至感觉这里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而家里那个闺房,不属于自己。
“媚儿,没事吧?”
吴莲莲关切问道。
“没事。”
周媚儿空落落的回答。
吴莲莲叹口气,道:“媚儿啊,我就想不通你……你这眼光,你这心思,到底咋想的?”
她犹豫一下,终于道:“你怎么会看上舵主的?”
周媚儿眼神一冷,冷冷道:“舵主怎么了?”
“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媚儿。”吴莲莲苦口婆心道:“舵主的长相……好吧不说长相,只是说气质,谈吐,风度,性格……”
“气质全无,谈吐粗俗,毫无学识,没什么风度,性格恶劣,还那么丑;张嘴就是下三路,生活习惯,……哎……”
吴莲莲说着说着,却发现周媚儿眼神越来越冷。
急忙住口。
周媚儿淡淡道:“莲莲,舵主在你眼中,就真的这么一无是处?”
吴莲莲愣住。
想了想,忍不住叹口气。
周媚儿道:“他是长得不好看,但你不能说他没男人味,相反,他身上男人味儿很浓。他刚强,不屈,每时每刻,都在拼命;他没有靠任何人,一人之力,赤手空拳,面对危险,他从不退缩,那种刚烈与智慧,你看不到?”
“我们的世家虽然都不大,在总部大城里,我们的世家只能处在中下游,虽然连中流都未必称得上,但是我们几曾将下属教派看在眼里?当初咱们刚来的时候,根本没将他看在眼里。而他当时搬出来印神宫,吓唬的是谁?是我们吗?”
“不是。他吓唬的是刘寒山那些人。因为那些人就是下属教派的,在这片地域活动,所以他吓住那些人,就足够。至于我们这些心高气傲的世家公子小姐,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他只要吓住唯一一个修为比他高的刘寒山,就够了。”
“因为他自信,只凭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将我们全部收服!你现在转回头想想,他是不是这么做的?”
“他后来果然是又揉又搓,连威胁带吓唬,而且,他是真的敢下手,无法无天那种,于是……”
“自从咱们来到这里,可曾看到他有半点助力?我们是累,但他却是每天都在绝境中拼命挣扎。这些你没看到?不说别的,只是这点,总部咱们见到的这些所谓的青年才俊,谁能做到?”
周媚儿淡淡道:“他或许没什么学识,没什么世家底蕴;浑身的草莽气,也是事实;却是一个很真的人。他阴险狡诈,他狠毒无情,他桀骜不驯,他暴躁好杀,这些都没错,但是,他认可我们之后,却尽力维护。他本能的排斥所有敌人,本能的保护所有他自己的人!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安全可靠。”
“你说他没气质,我不认可!每次他来,你注意了没?无论是站坐行走,无论什么姿势都是浑然天成的霸道,那种气质,谁能做到?”
“那一夜,夜魔教来袭,我已经必死,他拼着自己受一刀,从天空冲下来将我救出,将敌手斩杀,然后接着又冲上去战斗……在那一刻,他把我推开,我跌坐在地上,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我就喜欢上他了!”
“太安全了!”
“有他在,哪怕是到了死到临头都不用害怕。那种感觉你明白吗莲莲?”
周媚儿眼中放光。
吴莲莲叹口气。
怎么能不明白?
那天晚上自己也是被舵主救命的人,看到那浑身浴血的身影疯魔一般冲来救自己,一言不发又浑身狠厉的冲起来的那一刹那,其实她和周媚儿是一样的感受。
刚才说舵主的坏话,已经是违心了。
现在要继续说的话,还真的说不出口了。
“但是,媚儿,这是不可能的啊。”
吴莲莲急切道。
“我知道不可能。”
周媚儿悠悠道:“所以,我就在这里,做一场一生中最美的梦而已。”
她扭头,看着窗外,轻轻道:“回去,我就忘了。”
吴莲莲怅怅叹息。
忘了?
你这一辈子一直到死能有片刻忘记,我都不信!
……
大厅中。
赵无伤等人对着星芒舵主,人人都是一脸沉重:“舵主,怎么办?”
星芒舵主一脸诧异:“什么怎么办?”
“一心教来人啊。”众人有些憋屈,一脸幽怨沉闷。
“这不是好事吗?他们来了,你们培训,培训的差不多了,估计你们的回去的命令也就下来了。于是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回到家族去逍遥,升官发财,慢慢往上爬……多好?这不是你们一直都在期待的事情吗?”
星芒舵主皱眉道:“怎么好事儿来了你们反而不满意了?”
“我们不想走。”
郑云琪低着头闷闷的道。
“你们能留得下?”
星芒舵主冷笑一声,挥挥手,赶鸭子一般的道:“都走都走,别在这烦我。”
“舵主,我们……哎;能不能今晚喝点酒?”
“你们爱喝就喝,这有什么?反正我又不陪你们喝。”
“……”
突然。
星芒舵主想起了什么,道:“等明天一心教的人来了,我教给你们一个出气的办法。”
“什么办法?”众人眼前一亮。
“用最严苛的,最严格的方法来培训,天天考试,每时每刻都训练,让他们这一辈子,只要想起你们就浑身发抖。”
星芒舵主嘿嘿一笑:“这办法不错吧?”
顿时,大家都是眼睛如灯泡。
纷纷叫好,一个个摩拳擦掌,凶神恶煞!
特么的,老子要开始训新兵了!
不把他们训出来终生难忘的阴影,老子都特么枉叫魔头。
“都去制定计划!”
星芒舵主嘱咐:“千万别把人给我练死了!”
“是!谨遵舵主大人命令!”
一干小魔头三五成群的去商量折磨人计划。
然后好多人都聚集在郑云琪房间里。
“怎么整?”
“舵主大人的意思分明不让练的太狠。最后还专门叮嘱了。”
郑云琪笑眯眯的眼睛里闪着狠毒的光,道:“你们不要误解了舵主大人的意思。”
“怎么说?”
“舵主大人说的是,千万别把人给我练死了。”
郑云琪胸有成竹的道:“这句话的理解,就是……只要练不死,怎么练都成!明白了吗?”
“茅塞顿开!”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真是笨,没能领会舵主大人的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
“我从家里带来一本书,咱们一起研究研究。”
“什么书?”
众人打开这货的书一看,忍不住目瞪口呆:《论九百九十九种折磨人的办法》
一个个龇牙咧嘴之余,纷纷翘起大拇指:“要得!你娃硬是要得!”
一干小魔头开始刻苦钻研这本折磨人的办法,认真程度,比修炼家族绝学要认真的多了,甚至有人专门背诵,并且开始考虑打造一些工具……
在郑云琪领导下,镖局前后院,骤然在一夜之间增加了无数的折腾人的刑具。
比起原本的十八重地狱来,简直是复杂多了。
足可以称得上四个字:琳琅满目,目不暇接,接二连三,三天三夜……
…
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天下午,木林远带着一百七十四个镖头前来镖局报道。
都是一心教的中下层精英。
“参见总镖头。”
星芒舵主淡淡的抬抬眼睛:“你们刚从门派出来,对咱们镖局,还不是很了解,一些规矩,也不懂。所以,先进行培训阶段。”
“郑云琪!赵无伤!”
“属下在!”
“带他们去熟悉镖局。”
“是!”
郑云琪两人转过身,眼睛如狼似虎的看着这一群一心教新来的人,一股阴寒之意,扑面而去。
“向后转,跟我走!”
一百七十四人跟着走出去,最后一个被赵无伤一脚踹飞:“他么动作这么慢!”
哇哇吐血。
骤然就是噤若寒蝉。
来到镖局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就感觉一头凉水罩顶而下。
……
看到这群人出去了,木林远才终于现身,摇头微笑:“啧啧,星芒舵主在这镖局简直是威望如天,见识了见识了。”
“大师父又取笑我。”
星芒舵主急忙从宝座上下来,一脸笑:“您可真是难得来一趟了,我都以为您把我忘了。”
“呵呵……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这个宝贝疙瘩。”
木林远微笑起来:“不过长话短说,我还要赶紧回去闭关,你师父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必须要突破尊者级。”
“那还不简单,我这里有丹药。”
星芒舵主就要掏口袋。
“暂时不需要。”
木林远苦笑起来:“我若是突破还需要专门来找你要丹药,那你大师父我可真是活的没脸见人了。”
“这一次突破,乃是水到渠成。你师父去总部带回来的赏赐的丹药,也给了我两颗。足够了。”
木林远很满足的笑着:“所以,你就留着你那可怜巴巴的两颗丹药吧。”
“咳……其实也不少了。”
星芒舵主嘿嘿一笑。
“此番到来,除了送这批人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却是为你师父给你带一本剑谱来。”
木林远从怀中取出来一枚玉简:“血灵七剑可以修炼到圣级全境的剑法……直达圣君。”
他的脸色很是凝重:“这一枚玉简,只能用一次,便会自动焚毁。你自己要做好准备。”
“明白。”
星芒舵主也是凝重起来。
“血灵七剑,你师父也是刚刚得到,据我所知,才刚开始修炼。”
木林远咳嗽一声,眼中露出古怪的笑意:“你懂得。”
“我懂。”
星芒舵主嘚瑟的道:“等过段时间师父来了,我问问他有哪儿不明白,我给他演示演示。”
“哈哈哈哈哈……”
木林远笑的喘不过气。
尤其是想到,以方彻的领悟能力,过目不忘的本领来说,还真的有可能他掌握纯熟的时候,印神宫还有些要领没吃透。
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木林远决定,自己到时候一定要带着钱三江和侯方好好的看看热闹。
“行吧。”
木林远哈哈笑着,随即露出来嫌弃表情:“走吧,看你现在这张丑脸就烦,还是去你家吧,吃顿饭,老夫和你聊聊天,就走了。”
“好!”
方彻立即答应。然后两人分头行动,在贤士居集合……
……
天下镖局后院,已经开始了地狱模式。
在五百多小魔头们非常不满的报复心理下,一心教一百七十多人陷入了痛苦的海洋之中。
上来就是抽查法典。
“都看过吗?”
“看过。”
“背诵了吗?”
“大部分背诵了。”
“现在开始考试。不足九十分的,吊起来抽一百鞭。”
“立即开始。”
然后就开始了……
一心教这些魔头们虽然这些天里都在被逼着背诵法典,但是谁能做到全部记住?
尤其是这帮家伙专门挑那些冷僻的来考试……下午考完后,一百七十四人都被吊了起来。
打也打不过:这帮小魔头们几乎全员武侯啊。
骂也不敢:人家就算是把你砍了,也没什么罪。
于是魔头们开始了惨烈的集训。
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的背诵、训练、以及考虑。
因为不仅法典,还有东南乃至半个大陆的山川地理,以及哪条路上,有什么帮派什么势力,什么地方需要渡河,根据押镖的货物的不同应该如何等等……
总而言之基本是每隔两个时辰,一百七十多人就被全部吊起来抽一次!
而且是封了修为之后再抽……
“这比侯方大人训练的时候,残酷十万倍……”
一百多人欲哭无泪。
“五天之后,必须要跟随上路,具备独立上路走镖的能力,到时候若是不合格,全宰了换一批!”
郑云琪凶神恶煞:“你们还想要睡觉?想什么美事!特么的给我揍!他们居然想睡觉!”
顿时五百多人如狼似虎扑上来,噗噗噗噗……
一百七十四人死的心都有了:谁说想睡觉了?我们可没说。
但你这货居然自己说着睡觉就能给我们安上罪名……
天下镖局惨叫声此起彼伏,呻吟声不绝于耳,鲜血不断的飞起,击打声从早到晚……
一轮又一轮的所谓‘考试’,不断的推陈出新的进行着……
……
方彻与木林远在贤士居好好地吃了一顿,夜梦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家宴,并亲自敬酒。
木林远老怀大慰,吩咐方彻:“我这一辈子,没啥拿得出手的玩意,唯有那冰澈灵台,可说是在清心诀中,妥妥的排名第一。你一会儿将这门功法,也教给媳妇吧。”
“多谢大师父。”
方彻一脸笑容。
这是木林远独门功法,方彻私下里想要传授,自然也可以,但是木林远来的次数多,万一发现夜梦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就学了自己的独门功法,感官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如今木林远点头首肯,自然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而这门心法,对于夜梦来说,也是相当高端的功法,对她的卧底工作,更是有着绝大的助益。
木林远大吃大喝,痛快淋漓,喝到后来,对方彻道:“接下来,会有巨大变动……教主让我告诉你,会在最快的时间里,让七百来位镖头镖师来报道。然后你看着办就行。”
“我懂得!”方彻点头。
“然后就是另一件事。”
“无论!”
木林远加重了口气:“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哪怕是天塌了,哪怕我们都死了,你,不能有任何轻举妄动!懂吗?”
方彻大吃一惊:“发什么什么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不需要任何动作就好了。”
木林远眼神冷锐,甚是有些冷酷:“牢牢记住这些话。”
“但我需要知道什么事情!”
方彻坚持道:“否则,我一定会乱动。”
“估计守护者要对一心教进行围剿了。”
木林远淡淡的苦笑:“这一波,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竟有此事。”
方彻震惊了。
“不过暂时看来局势还平稳……但是面对那位东方军师的手段……实在是不能太过乐观。”
木林远叹口气,随即微笑:“你不要动!不要动!哪怕我们死在你面前,你也不能动!”
到后来,声音虽然低,却是声色俱厉。
方彻沉着脸,脸色阴郁到了极点,半晌没有说话。
“答应!”
木林远怒喝一声。
“……是。”
方彻深吸一口气:“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不要死。无论如何不能死!实在局势严峻,也可以到我天下镖局来。”
“好。”
木林远嘴上一口答应,心中苦笑。
不要死?若是能不死,谁舍得死啊。
若是真到了局势严峻的时候,你这天下镖局,又能护得住谁?
天色已晚。
木林远没有留宿,而是趁着夜色而去。
看着那灰袍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方彻一脸沉思;九爷现在是要干什么?现在,可不是拔掉一心教的时候啊。
想了半天,一无所获。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梦勤快的收拾桌子,动作快速利索。
“我来传你冰澈灵台心法。”
“好。”
当天晚上,方彻静静的帮助夜梦运功,一晚上居然没有蠢动。
他还是很懂得分寸的,这种冰澈灵台心法,一定要心静如水才行,由不得有情绪的剧烈波动。
“过了今晚,就要开始去镇守大殿上值了……”
方彻躺在床上,思绪纷飞。
假期到了。
居然有些留恋不舍。
……
清早。
方总执事精神奕奕英姿勃勃的来到镇守大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整个镇守大殿欢声雷动。
欢迎方总载誉归来;一个个热情的不得了。
方总现在虽然只有王级,但是,却是天下第一王。乃是真真正正的名动天下的人物!
当天中午,镇守大殿所有人包了几个酒楼,全员出动大吃一顿。
当然是方总请客。
然后方总领口,加了一颗金星,成为镇守大殿两殿总执事。
恩,不再只是二厅总执事了,而是成了所有执事的总执事。
原二厅总执事,临时提拔云剑秋为副总执事,暂时执行领导工作,具体受方总指示。
而且,新的任命下来了。
方彻,即日起任命战堂副堂主。
配合堂主元靖江,管理战堂。
简单来说,方总现在乃是战堂副堂主、白云洲总执事,顺便着重分管执事二厅。
等于连升两级。
元靖江莫名的感觉自己降职成了副堂主。
因为方副堂主上任战堂,骤然间整个战堂热情高涨。欢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对方副堂主的拥戴程度,远远的超过了堂主元靖江。
对此,元靖江是痛苦并快乐着。
毕竟方总越有本事,自己战堂人员的安全就越高,功勋就越多,提升就越快,而且,自己的压力就越小。
“反正方副堂主比我有能力,我以后就躺平好了。”
元靖江倒是很想得开。
也是从今天开始,方堂主在镇守大殿,正式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且很大的那种。
办公室里,还有个修炼室,另一边,还有个用来休息的小房间,里面居然还有张小床。
“领导干部的生活,实在是太奢靡了。”
方副堂主感慨着,于是躺在小床上享受了一会儿。
中午的宴席上。
赵影儿专门捧着一杯酒来敬酒。
“方堂主,恭贺晋升。”
这一个多月里,赵影儿几乎憔悴的不成样子,看得出来今天乃是努力打扮过的,但还是难掩憔悴。
眼神中的秋水横波,现在却是带着隐隐的幽怨。
“赵执事客气了,以后好好工作,努力立功,以后,你也会身在高位。”
方副堂主微笑着:“干杯。”
一副上级的派头。
赵影儿咬着嘴唇,看着方彻,终于仰头一口喝干,随即道:“方总,抽时间去你家做客啊?您都成亲了,我都没去拜见嫂子,多失礼啊。”
她灼热的目光看在方彻脸上。一瞬不瞬。
对这个话题,二厅本有不少人也都想过的。
但是今天听到赵影儿这么说,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附和吭声。
就连最迟钝的人,也都听了出来,这其中的刀光剑影。
一种修罗场的气氛油然而生!
方彻淡淡笑道:“好啊,到时候,我一定邀请大家一起……”
“我想一个人去。”赵影儿倔强道。
“那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不是还有嫂子吗?要不到时候我叫着秀云姐一起。”赵影儿毫不放松,道:“难道方总不欢迎我俩?”
景秀云在一边暗暗叫苦。
怎么还扯上我了?
没办法,只好强笑道:“是啊,到时候我和赵执事一起去拜见嫂子。”
方彻无奈妥协,苦笑:“好吧,你们想去就去呗,咱家里可是十分简陋,别嫌弃就好。”
“不会。那就这么说定了!”
赵影儿又倒了一杯酒,在方彻杯子上一碰,一口喝干,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道。
“好的好的……说定了。”
方彻无奈,眼看着这个话题告一段落,看着赵影儿还有话要说,急忙道:“我和元堂主商量些公事……”
赵影儿怏怏而去,迎上景秀云惊为天人的目光和大拇指:“影儿,今天你真猛!”
“猛?”
赵影儿苦涩的笑了。
我已经错过太多机会,若是再不猛一些,恐怕……真的就从此路人了。
方彻凑到元靖江耳朵边:“帮忙。”
然后开始一脸沉重的说话:“这个啥,那个啥,恩,是不是,对吧……你说呢呵呵,哦只是这样……”
元靖江满心懵逼,但也只能配合,于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凝重,不断地点头:“对,是的,是这样,哎,也没办法,谁说不是呢……是啊是啊,愁人,愁人啊……对,我就放心了……”
于是……这么蒙混了许久。
一直到宋一刀范天条特意来敬酒,元靖江才终于解脱,只感觉背上出了一身的大汗。
终于酒席散场。
方彻,元靖江两人都是如蒙大赦。
相对看一眼,都是满脸汗。
“真不容易。”方彻擦着汗。
“是啊,真不容易。”元靖江擦汗。
“太累了。”
“就是,太累了。”
一位堂主,一位副堂主相对看一眼,都是感觉心神俱疲。
“对了方副堂主,这段时间里,你对唐正可是照顾有加,那小子现在都武将二品了,这速度可是不慢,提起您,那是充满了感激崇拜。”
元靖江道:“抽时间,我做东?咱们单独来一场?顺便聊聊这小子的事情,这家伙,这几天一直在缠着我,想要申请成为正式执事,不过我推到你身上了,我说要你签字才行……”
元靖江笑道:“成为一名执事这是这小子一辈子的愿望,现在总算是有希望了。但是武将二品,终究还是稍低了些,我的意思是,等他突破三品再转正,你看如何?”
方彻皱皱眉,想起唐正,想到自己今上午给他两瓶武将级别的丹药时候,唐正的那拘束的反应,眼中的亮光,忍不住有趣的笑了笑,元靖江想要拖一拖到三品,也是好意,但他注定拖不了多久了,有这两瓶丹药,唐正恐怕没几天就能突破,于是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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