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这是结束的开始
“首发的感觉怎么样？”
板凳上，泰伦·卢找于飞聊着天。
于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说很爽吧，也没多爽，因为在场上被麦迪打了几球，而且找不到太好的办法，但要说不爽，显然又是错误的。
作为初次首发的菜鸟，于飞在第一节的表现绝对可以打90分以上。
“还行吧，不过我开始怀念替补的感觉了。”于飞承认，他凡尔赛了一下下。
而在场上，于飞的离场让形势一下子转向了魔术。
夸梅·布朗更是莫名其妙地忘记了怎么打球。
这一幕印证了道格·柯林斯的猜想——如果他们指望现阶段的布朗带来正反馈，只能让他和于飞绑定。
于飞就是布朗的晴雨表。
于飞在场的时候，布朗能吃饼，能防守，除了对抗差些，各方面看起来都是个正常的内线。
于飞下场后，他就像没了魂一样，又变成了反应迟钝的木头。
同时，首发中锋贾西迪·怀特的体能也严重下降。
另一边，2000-2001赛季的年度最佳新秀开始在外线下雨。
迈克·米勒连进三分，让魔术在第一节结束时确立了7分的领先优势。
第二节一开始，柯林斯换回乔丹，但没有换回于飞。
理由呢？他当然不会说。
于飞没有任何意见，反正现在他打首发已经是既成事实，就凭第一节的表现，谁也不能把他从这个位置上赶走。
泰伦·卢被换上了。
奇才的外线变成了卢指导、汉密尔顿和乔丹的组合。
乔丹好像找到了对付麦迪的办法。
办法并不复杂，他让汉密尔顿去对位麦迪，然后，利用希尔外线投篮不稳定的缺陷，找机会在油漆区内制造麦迪的进攻犯规。
可以说，乔丹的法子没有任何创造力，就像CS里拉着大脚步去清理占据点位的敌人，但麦迪随性懒散的球风不仅会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回合里使他放弃一些可以竞争的球，还会让他轻视那些次要但如果利用得当同样可以变得关键的环节。
麦迪撞倒了提前站定的乔丹。
这是MCI，奇才的主场，乔丹可以在这里制造任何人的进攻犯规。
哪怕是东部最佳球员也只能认栽。
随后，汉密尔顿命中外线三分，希尔中投不中，卢指导策划出了漂亮的防守反击，再次来到麦迪的时刻。
203公分，长手长脚的麦迪在面对乔丹时有很多优势。
经验老道的乔丹精准地预判了麦迪的进攻路线，出手掏球，完成抢断。
那是于飞第一次在麦迪脸上看到急躁的情绪，急于扳回一城的麦迪在回防时对乔丹犯规。
那是他上半场的第三次犯规。
魔术的少帅道格·里弗斯如果聪明一点，现在就应该把麦迪换下去冷静冷静。
但你知道，他被叫猪头，并用无数案例把“人类被逆转精华”的头衔牢牢挂在自己头上不是没有原因的。
里弗斯稳坐钓鱼台，选择按兵不动，相信麦迪的调整能力。
然后，乔丹打出了开场以来最关键的一球，面对麦迪，虚晃将其点起，慵懒的麦迪在不该积极的时候积极了起来，这将使他落入最糟糕的困境。
乔丹抓住了麦迪起跳的Timing，向前一蹭，再轻轻一跳，出手，裁判哨响，吹出麦迪的第四次犯规，而那记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投篮，准确地落入篮心。
乔丹抿着嘴，握住拳头。
奇才队的场下，泰隆·内斯比就像看见亲爹原地成圣一样，几乎跪伏在地上咆哮。
后知后觉的里弗斯为了下半场的比赛，直接把麦迪换下去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柯林斯唤出于飞的名字，“弗莱，你换下卢。”
于飞迟疑了下：“我打控卫？”
“有问题吗？”柯林斯问。
于飞又问：“要控制节奏吗？”
这下轮到柯林斯犹豫了，他看了眼乔丹，他正在场上耀武扬威，然后又看了看他的膝盖。
第一节明明已经疼得不正常了，怎么第二节又
“如果节奏太快，迈克尔会提醒你的。”柯林斯说。
这是不是证明，柯林斯已经默认了自己上位首发的事情不可阻挡了？
于飞不知道，但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柯林斯让于飞打控卫，并且不限制他的比赛风格，这是信任他的表现。
这是于飞第一次觉得或许他可以和乔丹与柯林斯好好相处。
这种感觉是短暂的，因为现实的引力会把于飞从感性中解脱。
于飞走上场后，与卢指导交接。
“你这么快回来做什么？我还没打够呢！”卢指导不舍地说。
于飞白了他一眼，“听起来就像是我有决定权一样。”
“你已经有了。”卢指导说，“从今晚开始。”
麦迪下场后，魔术调整了下场上的阵容。
里弗斯让希尔打一号位，这很大胆，因为希尔今晚明显不对劲。
但也有一种可能，猪头没发现希尔不对劲。
然后让迈克·米勒打二号位，大号前锋帕特·加里蒂打三号位，霍勒斯·格兰特打四号位，帕特里克·尤因打五号位。
这是一套怀旧阵容。
阵中五人有三人在上世纪90年代活跃。
他们一个是乔丹的老对手，一个是乔丹的老队友，一个初代乔丹接班人。
乔丹只和尤因打了个招呼，对格兰特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后者作为公牛第一王朝的三当家，与乔丹的关系淡薄至此让许多人唏嘘，但于飞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他看过《最后之舞》，乔丹过去，现在，以及19年后，都坚定不移地把格兰特标狼打，认定他是那本著名的乔黑不可不品鉴的名著《乔丹法则》的内幕来源。乔丹在纪录片里对格兰特把内部情报透露给记者写书这件事深为不齿。全然无视他老人家在纪录片第一集里就说到自己刚加入公牛队时看见老队员在酒店里开毒啪的事。显然，神的爆料大于格兰特的爆料，因为他是光明正大的，哪怕这些爆料会让这些老队友颜面扫地，无法面对家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麦迪下场后，急需稳定军心的魔术全体目光向希尔看齐。
从季前赛开始，希尔的状态就很挣扎。
虽然数据看着不赖，场均有17分9篮板5助攻，但他的临场表现看起来顶多只有伤前一半的水平。
现在麦迪不在，希尔重新获得绝对核心的地位，他也知道，现在必须由自己来打了。
于飞来到希尔的身前，不敢大意，重心放低，严防希尔强起的第一步。
希尔驱动身体，快速变向，虽然于飞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希尔的加速远不及过去，被于飞在第二时间追上。
进攻陷入停滞，希尔心一横，勇敢地驱使不适的下肢用脚步强行拧开空间，干拔出手。
于飞的防守已经封到了脸上，这一球全凭感觉。
希尔投进了。
“下肢不给压力，上肢再怎么干扰也是赌对方的手感！”乔丹临场指导道，“这是蠢猪式的防守！”
第一句话很好听，就是第二句有点难听。
不过这毕竟是神的教诲，于飞记住了。
奇才的进攻回合，于飞作为控卫持球过半场，这很新奇。
虽然之前也带球过过半场，但那都是临时从惠特尼他们手上把球要来的，现在真的打上控卫，于飞反而小心谨慎了起来。
莱特纳按照战术要求上来接应。
于飞把球一丢，就给弱侧的汉密尔顿掩护。
而莱特纳选择手递手把球交给状态出色的乔丹。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乔丹刚把麦迪打下去，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拿到球，再叫挡拆，虽然遇到格兰特公报私仇般的夹击，却巧妙出球给贾西迪·怀特，帮助对方扣篮得分。
奇才便秘的阵地战进攻忽然变得立体。
于飞这个持球威胁的加入是其一，其二是乔丹今晚状态上佳，然后，带动的其他人也以积极的表现参与了进来。
气势如虹的奇才开始加大防守力度。
于飞更是在前场领防希尔。
乔丹让于飞给希尔的下肢上上强度，于飞则添油加醋了一番，从前场就开始给希尔上强度。
希尔明明有大开大合摆脱紧逼的能力，但他却表现得缺乏余力。
于飞不知道希尔怎么了，只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强度再提升一点。
然后，裁判制止了于飞的暴行。
这就是今晚的尺度，于飞摸到了。
随后，希尔用一记急停跳投打铁草草了事。
幸运的手感可能会帮他一次，但不会永远帮他。
于飞从怀特手里要来球，看见魔术队的球员几乎都已完成退防后，便放慢了脚步，在路上，他打出了“ISO”的手势。
乔丹没有异议的情况下，更不会有其他人表示反对，所有人都拉开了。
“嘿，格兰特你的脚还好吗？”
于飞的话语像是诅咒一样，“要不要回去保修一下？”
希尔睁大眼，忽然，于飞直直的身体下弯，球从左脚胯下穿过，随之拉出一道幅度恐怖的变向洞穿了希尔的重心。
情急之下，希尔只想横移到位，却不想脚踝的极限已经到了。
咔咔一声，希尔能感受到自己脚踝传来的剧痛，他失去了重心，直接倒在了地上，这是来到奥兰多后第一次受伤。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连开始的结束也不是，这是结束的开始。
于飞冲到油漆区，一记抛投打板命中。
MCI的氛围达到最高潮，而魔术队的人明显看出了不对劲，只有道格·柯林斯心中产生了喜怒莫名的情绪。
赛前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格兰特·希尔，就这样倒在了菜鸟的面前。
你狼狈啊，格兰特，我看不起你是有原因的！
柯林斯轻轻呼了口气，从现在起，没有人可以阻止于飞上位首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