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切都是生意
奇才之后的三场比赛都在主场进行，他们先是击败了步行者，再大胜人心不稳的猛龙，最后输给排名西部前列的萨克拉门托国王。
输给国王队的第二天，奇才宣布理查德·汉密尔顿将在全明星周末过后回归球队。
此时，奇才已经取得27胜20负，稳居东部第四，但周边群狼环伺，如果汉密尔顿不能顺利复出，或者复出后状态不佳，同样有掉出季后赛行列的风险。
尽管NBA迎来了全明星假期，但像奇才这样非常喜欢在场外搞活动来获得球迷支持的球队是不会放弃在假期让球员继续工作的。
于飞今天得到的任务便是和夸梅·布朗一起去威瑞森中心附近的学校做活动。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陪孩子打球，并花几个小时签名，然后假装自己对眼前发生的事充满感激，并真诚地呼吁他们继续支持奇才。
被一帮小屁孩像英雄一样包围的于飞有些怀疑人生。
在可怕的签名开始之前，他们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要问。
“弗莱，你和迈克尔的关系糟糕吗？”
“弗莱，我可以得到迈克尔的签名吗？”
“弗莱，你会一直待在D.C吗？”
这些问题，于飞唯一能回答的只有第一个。
“迈克尔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和他的关系怎么会糟糕呢？”
然后，有个小女孩跑了过来：“弗莱，夸梅说他快要死了。”
彼时已经被小孩吵到精神涣散的于飞用一种完全超脱于尘世的眼神看着女孩：“等他死透了你再来跟我说。”
于飞讨厌球队给自己安排的各种活动。
但是，如果他知道威瑞森中心发生了什么，他绝对会对现在只需要和孩子打交道而心怀感激。
威瑞森中心
奇才想在交易截止日到来前敲定一笔交易。
球队的副总经理罗德·希金斯已经为此和对方谈了几天，现在双方非常接近达成一致。
“次轮签不是问题，我们可以给，但我希望这就是最终报价。”
希金斯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希金斯将电话挂掉，起身向正在等待结果的乔丹汇报：“西雅图已经同意了鲍比·西蒙斯的交易。”
乔丹问道：“代价是什么？”
“休伯特·戴维斯.”希金斯说，“还有克里斯·惠特尼和两个未来的次轮签。”
乔丹微微点头：“很好，我们完全付得起这个代价。”
希金斯明显有些犹豫。
“伱有话要说？”乔丹问。
“这件事”希金斯说，“要不要通知弗莱？克里斯·惠特尼是他的好朋友。”
乔丹冷酷地笑道：“不用了，他现在正和孩子们玩得很开心呢。”
希金斯全情为乔丹服务，但他也知道于飞现在在队里的分量。
一个事实是，乔丹很难约束于飞。
这种事在乔丹的职业生涯中是前所未有的。
但这是事实。
于飞无数次在训练场上、比赛场上以及各种公开场合显示了他对乔丹的挑战欲望。
希金斯不确定这笔交易是否有必要，因为这看起来更像是乔丹对于飞的示威。
于飞在队里最好的两个朋友之一被交易了，而于飞却毫不知情？
希金斯不知道于飞会有什么反应，可以肯定的是，他和乔丹的关系已经走远了。
这种裂痕是不可修复的。
而在总经理办公室外，乔丹的经纪人大卫·法尔克正准备与奇才队的老板阿比·波林和副总裁苏珊·奥玛丽进行另一场谈判。
邮报的跟队记者史蒂夫·怀奇在文章中把法尔克称为“猛禽”。
法尔克喜欢这个绰号，这可以体现出他的侵略性，看起来越是凶猛的外号，证明他们在谈判桌上对资方的毫不留情，对雇主来说，这不就是最好的经纪人吗？
只不过最近法尔克越来越觉得自己正游离于乔丹的团队之外。
比起法尔克，乔丹似乎更倚重法尔克的老部下，同样是经纪人的柯蒂斯·波尔克（Curtis Polk）。
以前乔丹会让法尔克去着手处理的一些私事，现在都是波尔克在办。
法尔克名义上是乔丹的经纪人，但实际上他所能负责的，只有乔丹的球员合同了。
可以说，法尔克的现状与第二次复出后的乔丹是相似的。
乔丹失去了90年代的统治地位，而法尔克作为NBA最具权势的经纪人的日子，也随着乔丹、尤因、莫宁等人的隐退和衰弱，以及朱万·霍华德和罗德·斯特里克兰等人的发展不顺而陷入停滞。
二次复出的乔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左右联盟格局的天下第一人，所以法尔克这个经纪人的名字也就很少出现在新闻上。
法尔克的过气已经不可避免，但他并不想脱离乔丹团队，因此，这次谈判是他拉近与乔丹关系的最佳机会。
老板办公室
乔丹和法尔克走进其中，波林在那坐着，准备负责谈判的是让乔丹厌恶的奥玛丽和（在这里）没有任何分量可言的韦斯·昂塞尔德。
双方一时间相顾无言。
因为现在乔丹是以合作对象的身份来谈判的，于是，客套就免了，平日里装出来给别人看的温情脉脉也消失不见。
“开始吧。”乔丹冷冷地开口。
“迈克尔，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们今天要谈的是关于你下赛季回归的事情.”奥玛丽相信她不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精神分裂的人。
没有一个奇才队的老人不讨厌乔丹，没有一个不希望他滚蛋，但现在，他们却希望乔丹给他们一个承诺，承诺他下赛季会回归，如果能直接签下合同就更好了。
为什么？因为这是波林想要的。
哪怕是38岁的乔丹，哪怕是每场用不足40%命中率拿下20分的乔丹，依然具有不可估量的商业价值。
乔丹多打一年，波林就能通过球队实现更多的盈利。
“等等，等等，这个不着急。”法尔克开始了他的表演，“我想请问波林先生，你是否公开承诺过在迈克尔退役的时候会将更多的球队股份出售给他？并且，依然将球队交给迈克尔来管理？”
空气凝固了。
奥玛丽失去了话语权，这是只有波林才有资格回答的问题。
波林深深地看了乔丹一眼。
史上最佳球员安静地坐在那，那自负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波林笑了，那是讨好的笑容，但配上他那口黄牙却显得瘆人：“当然，这是我对迈克尔的承诺。”
“这个承诺是公开的吗？”法尔克问道，“谁可以为这个承诺作保？我们如何确定你会兑现承诺？”
波林已经有些恼怒了，他和法尔克之间不仅仅是相互反感，自从乔丹在2000年初入主奇才以来，法尔克就充当了乔丹的喉舌在外面到处说他的坏话。
尽管波林从未回应过法尔克，但这不代表他不在意。
实际上，他只是不想惹恼乔丹。
可是，法尔克今天显然来者不善。
“大卫，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得相信泰德·莱昂西斯（Ted Leonsis）⑴，我是当着他的面对迈克尔做出的保证。”
波林话音一落，法尔克看向乔丹，想确认是不是确有此事。
乔丹轻轻点头，算是默认。
“我姑且当这个保证存在并且有效吧。”法尔克的这句话激怒了波林。
波林的脸上失去了笑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谈一点更具体的。”法尔克能感受到乔丹的野心的变化。未来的乔丹必将是一个波林式的商人，他不需要一个只会以球员般的格局来考量问题的经纪人，所以，他今天就要证明，他不仅可以充当球员乔丹的军师，也可以为老板乔丹出谋划策。“既然你与迈克尔有约在先，我就认定等迈克尔离开球场时，你真的会把部分股权出售给他。我想问的是，这份股权是按照当初迈克尔卖给你的原价出售，还是按照被迈克尔提升了市场价值的新价出售呢？”
没有等波林做出任何反应，法尔克便往下说道：“迈克尔的复出提升了球队的市值，让你手下这支糟糕的球队在10年之后重新获得盈利，你赚得盆满钵满，可迈克尔得到了什么？他拿着底薪，没有任何经济补偿，最后还要花更多的钱去买回自己的股份？世界上有这种道理吗？”
法尔克要求未来返卖给乔丹的股份要按照最开始的原价出售，并拿出本赛季和下赛季的盈利的一部分补偿给乔丹，这两条足以让波林和他吵翻天。
谈判没有结果。
这是一场秘密谈判，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它的影响是深远的。
既然是秘密，眼下自然没有闲杂人等可以知道内情，奇才队今天唯一登上新闻的便是将为球队效力七年的老将克里斯·惠特尼送往西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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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奇才队将休伯特·戴维斯、克里斯·惠特尼、2003年和2005年的次轮签送往西雅图，换回鲍比·西蒙斯和厄尔·沃特森。”——NBA官方
“惠特尼说，他早已明白这一切都是生意，但他永远不会原谅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华盛顿时报》
“我们不需要老头控卫，也不需要关系户（休伯特·戴维斯⑵），更不需要奇才的次轮签，这是一笔无效交易，除了破坏双方的化学反应没有任何价值。”——《西雅图时报》
“（于飞说）他在这支球队最艰难的时候加入，现在他们又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送他离开，你跟我说这一切都是生意？如果这是生意，那也是一个糟糕的生意，我需要一个解释！”——NBC连线采访
⑴泰德·莱昂西斯（Ted Leonsis）是奇才的小股东，也是乔丹的密友和商业伙伴，甚至有“迈克尔之所以决定接手奇才完全是因为泰德·莱昂西斯”的说法。
⑵休伯特·戴维斯（Hubert Davis）是北卡传奇沃尔特·戴维斯（Walter Davis）的侄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