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打过他，你就是第一了
2006年5月22日
这是东部决赛首场比赛日。
随着夏天到来，布拉德利中心的供暖系统不再是一个问题，这里又变成了一个备受喜爱的客场球馆。
不过，沙奎尔·奥尼尔不喜欢它。
或者说，奥尼尔不喜欢任何有于飞存在的场合。
这就像一个在童年因被虐待，或遭遇其他重大事故形成应激创伤的人，于飞的脸，于飞的照片，于飞的名字，都会让奥尼尔想起过去五年他所经历的种种。
有时候，奥尼尔忍不住想，于飞是不是上帝派给自己的克星，为什么曾经统治NBA的自己却无法在对方手上赢球呢？
这是一个问题，奥尼尔至今想不明白。
他的脖子上挂着耳机，戴在耳朵上：史蒂夫-汪达的《PastimeParadise》就在他的下巴下方噼里啪啦地响着，声音小得足以让其他人听错歌词，但又大得足以让人心烦。
至于为什么笑，他们也不知道，房间里只剩下史蒂夫·旺达的歌声。
“不，你可以是。”
“Penny，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和那头猪在季后赛相遇，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关心这件事。”便士说，“我不是决定性因素。”
对于那些不和平分手的恋人来说，他们会介意前任是否过得比自己好。而在NBA，合作的搭档就像被公开审视的情侣，一旦他们分手，谁过得好和不好，也都在公众的视线之中。
自从于飞来到密尔沃基，雄鹿的主场就很少有坐不满的时候。
奥尼尔看着助教斯波专门为今晚的比赛写下的板书：让我们猎鹿吧。
他们真正的问题在于球场之外。
奥尼尔在洛杉矶建立了史上最具统治力中锋的声望，而便士则在背负起奥尼尔的担子后被快速压垮。
带着队友们跑进场内，于飞特意找便士哈达威单挑。
随后，莫宁来了，看起来不怒自威，早早做好了比赛的准备，就像不久前对底特律的系列赛一样，莫宁打出了莱利喜欢的“我是为了夺冠而来”的声明式比赛，那也是莫宁乐于参与的比赛；它将充分说明迈阿密热火是一支什么样的球队。
对于飞的玩笑，便士很无奈。
这让雄鹿球迷更加支持球队。
可是，想清楚也没用，人比人气死人，对奥尼尔的成就，便士只能一边羡慕嫉妒恨，一边家暴老婆泄愤了。
入夜，球迷开始涌入布拉德利中心。
他终于明白奥尼尔为什么把自己吃得那么胖了，不然扛不住啊。
任何一支拥有超级巨星的球队都不担心这个。
即使是饱受考验的上赛季，球迷同样对球队大力支持，而于飞则顺势带来了场均36分的得分表演，尽管这与科比本季的进攻表现大致相同，但他们之间有个明显的区别是，一个是在禁止上手的最后一年完成的，一个则是在禁止上手后彻底放飞了自我。
正当莫宁准备对奥尼尔说点什么，却看见鲨鱼绷着一张脸向自己走来。一时间，莫宁被吓到了，然后鲨鱼就像傻瓜一样不停地跟着音乐的节拍点头。直到双方距离非常之近，奥尼尔那张看起来傻乎乎的脸突然笑了，这使得莫宁瞬间失去了严肃，两個巨人一起笑了起来。
但，雄鹿的市场问题从来不在于市场上座率。
不过，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
于飞的话语让便士的心里燃起一些希望。
“你的意思是”
“虽然我们很难指望你在场上带来表现。”便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了下去，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但那个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地写上了“那你说个瘠薄”，“不过我可以借你和他的恩怨说一些动听的垃圾话，如果他生气导致热火输球，那么我们的胜利就有你的功劳。”
便士表情微妙地看着于飞。
于飞笑问：“怎么样？你是否同意我拿伱来喷垃圾话？”
便士感觉自己进了贼窝，虽说他没拿过什么重大荣誉，但曾经也是一阵球员，官方盖章的联盟前五，现在却只能沦为别人嘴炮的工具？
“你们当初签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怎么可能？”于飞义正词严地说，“像你这样经验丰富还可以打多个位置（但是上不了场）的老将谁不需要？我跟你说，我们用一份底薪签下你简直是抢劫”
便士在要脸和“让奥尼尔去死”之间只犹豫了一秒钟，“我同意了，你可以随便把我装进你的炮口，轰死那头大肥猪。”
好好好，便士不愧是“想让大肥猪死”之队的首发。
如果你想问这个队还有谁，当然，完全可以告诉你，除了便士，还有于飞、科比、罗德曼和大卫·罗宾逊，比尔·沃顿是替补，然后主教练是斯坦·范甘迪。
之后是双方头牌相互问候的环节。
于飞见到韦德的第一句话就是：“让那头猪伏低做小的感觉怎么样？”
两年来，韦德已经听到了五万八千个类似的问题，他的大脑本能地作出反应：“迈阿密不是谁的球队，我们没有老大。”
“你这句话说得很有老大的风范。”于飞欣慰地说，“难怪肥猪先生愿意当你的狗。”
韦德不想和于飞谈论猪狗的问题，因为这容易被绕进去。
打过招呼，他就退回去了。
他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说热火队没老大，这是为了球队的内部稳定，实际上他清楚，奥尼尔也清楚，如果球队要在他们中选一个。热火交易奥尼尔的速度会是湖人的一百倍。
如果有人对“谁是球队的老大”这个问题有疑问，其实可以换个问法，“谁是球队里最不可能被交易的人”，只要你得出答案，那么那个人就是球队的老大。
当然，这也不是百试百灵，像10-14的热火，17-19的勇士就无法给你答案。因为真老大被外来户盖过了风头，即使你知道谁是老大，你也万万不肯把那个强力的外来户给交易了。
韦德知道自己的地位，他和当代的其他新人最大的不同是，他作为一个具备超巨潜质的大龄新秀，心智上远比同期的球员成熟。当他刚来到迈阿密的时候，他曾尝试在对抗赛里隔扣奥尼尔，然后被当场掀翻，并被警告再也不要这样做。
韦德确实没有继续这样做了，因为获取球队地位的方式不只有在队内大哥头上扣篮。
这个赛季，奥尼尔的老化非常明显，如果不是他接受了莱利的建议，在赛季中期将体重减到322磅（146KG），韦德怀疑他可能会退化成一个普通的全明星中锋，绝无可能像首轮对公牛那样回光返照般轰下30+20。
来到己方后场，奥尼尔问韦德：“那个混蛋应该没说什么好话吧？”
韦德笑答：“你知道他会说什么。”
“我知道。”奥尼尔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他的狗嘴里只有屎！”
几分钟后，等现场DJ在灯光变暗后大声介绍完双方的首发，比赛正式开始。
虽说奥尼尔大不如前，但雄鹿的教练组还是给足了尊重，丹尼·格兰杰被暂时拿下首发，首发内线是夸梅·布朗和扎扎·帕楚里亚。
打了一个赛季的小球五号位的布朗终于来到了他最喜欢的四号位，而帕楚里亚作为一个被埋没在雄鹿内线群中的宝藏中锋，则在今夜获得重用。
卡尔交代给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如果打完比赛，沙克没有对你发火，那不是他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帕楚里亚想做一个好人，但他很清楚，只有当坏人，他才能继续在NBA打下去。
开局，奥尼尔就因为对于飞的恨意溢出，出现跳球违例——于飞没想到跳球也能违例——球权归属雄鹿。
“怎么会有人连跳球都跳不明白？”于飞嘲弄地问。
奥尼尔却一语不发地跑了。
和往常一样，热火让詹姆斯·波西前来和于飞对位。
但于飞多数时候打的是控卫，所以波西需要以前锋之躯来行领防之责。
和往常一样，于飞先给内线喂饼。
他呼叫帕楚里亚前来挡拆。
帕楚里亚属于什么都有但什么都不精通的内线，挡拆倒是结实，但他的顺下不像布朗那么丝滑。
好在于飞吊球技巧高超，帕楚里亚接球靠后可以直接威胁篮筐，却被热火犯规拦下。
帕楚里亚正要罚球，却听见于飞问他：“扎扎，夸梅是什么时候成为东部第二中锋的？”
帕楚里亚回答：“首轮结束的时候。”
“那么，东部决赛结束之后，你就是东部第一中锋了。”
一边的布朗闻言，心想他也要做东部第一中锋，但一想到中锋第一中锋要冒死硬抗怒气值蓄满的奥尼尔。
嗯.看来他只能委屈自己当个东部第一大前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