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刚刚离开皇宫,御门外就有幕吏上前来道:“柳生大人,一桥殿有请。”
柳生对此已有预料。
毕竟他是将军的御家人,如今被天皇授予朝廷官职,一桥庆喜肯定是有所表示的。
自井伊直弼被暗杀后,幕府的权威已经大幅度下降,很多雄藩借助朝廷的名号不把幕府放在眼里,比如,长州,萨摩,土佐等雄藩。
而朝廷也借助这些雄藩的力量震慑幕府,因此朝廷没有让幕府过问就给柳生封官了。
一桥庆喜也是从松平容保那里套话才知道天皇给柳生赐了职位,此番派人找柳生,就是要表明幕府的态度。
一桥庆喜住在二条城内,二条城与皇宫相隔两条街道,距离很近。
柳生跟着幕吏沿着乌丸町通走到二条大街就可看到雄伟的二条城,这里在战国时代是将军足利家的居所。
他进入本丸内,见到了一桥庆喜。
柳生上前行礼道:“在下柳生熙严拜见一桥殿!”
一桥庆喜轻笑一声,说道:“柳生判官在天皇心中地位只怕比将军大人还要高啊,不然天皇哪会这般费心,将一个几百年都不用的官职翻出来赐给你呢?
熙严,呵,这可是天皇的赐字,有这个赐字的哪个不是朝廷高官呢?前关白近卫忠熙,现关白鹰司辅熙,柳生判官,我看你不久就得步步高升,做那从四位的大理卿!”
一桥庆喜越说,脸色越加难看,声音也越加严厉。
要知道松平容保的左近卫中将也不过是从四位下的官罢了。
柳生并未被一桥庆喜的气势给吓到,他处变不惊道:“在下本是柳生家里柳生族人,继承列堂之名号,樱田门之变后,在下发现作为里柳生并不能保卫幕府,所以成为一名脱藩浪士。”
“半年前,在下听闻清河八郎要在京都组建浪士组,保卫幕府,在下不远千里,来到京都,却发现清河八郎不过是一逆贼,所以在下逃出贼窝,向松平大人请命,奔赴江户斩杀清河八郎,组建新选组。
自在下组建新选组以来,每日都在和攘夷派对抗,在下更是多次遭遇攘夷派暗杀,险象环生,长州藩与三条实美七卿的阴谋也都是在下告诉松平大人的。
一桥殿,在下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幕府,为了将军大人,苍天可鉴!”
此言一出,厅内气息凝固,陷入了僵持。
好在一名武士通报道:“主公,会津侯求见。”
“请他过来。”
松平容保急忙走入房间内,看情况不对,立马行礼道:“一桥大人,柳生判官的忠心无需怀疑,这京城能像我一样对幕府忠心的也就柳生判官了!”
一桥庆喜脸色稍缓,顺坡下驴道:“可是十兵卫,你现在的待遇已经引起了幕府很多人不满,更何况,你现在已经被江户那边的太多人认为是天皇的人了!”
柳生行礼道:“天皇所赐,在下不敢辞。”
松平容保跟着说道:“江户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情况,我也接受了天皇的恩赐,难道我也是不忠吗?还请一桥大人在将军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别让柳生判官被冤枉。”
一桥庆喜叹了口气道:“此事将军大人也知道,但是你也知道那些老臣的态度,这一次责问柳生判官,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十兵卫,你会理解的,对吧?”
柳生回道:“如果通过责问在下可以为将军大人分忧,在下就是被责问千百遍,也甘之如饴。”
一桥庆喜笑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柳生当即起身离去。
柳生一走,一桥庆喜就没了笑脸,松平容保疑惑道:“一桥大人?”
一桥庆喜有些惆怅道:“柳生十兵卫要真是一个只知道刀剑的武夫就好了,可是他太聪明了,已经不是幕府可以掌握的利刃了。”
松平容保大惊失色,急忙问道:“一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一桥庆喜看了一眼松平容保,摇头道:“算了,柳生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新选组会如何,就靠他自己了。
会津侯,朝廷已经决定要让雄藩入京,创立参预会议,届时你我都会进入会议,另外我还会让桑名侯前来。
朝廷方面,鹰司关白和朝彦亲王他们会提议萨摩侯,肥后侯,土佐侯等,这些人肯定会对幕府不利,届时还需要你和桑名侯支持我。”
松平容保行礼道:“哈,在下一定支持一桥大人。”
柳生离开二条城,返回新选组屯所,屯所内,新选组的留守队士在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的带领下正在院子内等候。
柳生一回来,土方岁三满心欢喜,上前问道:“局长,朝廷赏赐您什么官职?”
柳生微笑道:“正七位上左卫门少尉兼任检非违使少尉。”
“检非违使!”土方岁三大惊失声,满脸羡慕道,“这可是九郎判官担任的职位啊,这代表天皇的信任啊!”
“可嗖!太令人羡慕了!”
近藤勇听到官职也很高兴,但他有些茫然的问道:“九郎判官我知道,源九郎义经,只是检非违使是做什么的?”
土方岁三咬牙切齿的解释道:“就是维护京都治安的官职,与新选组所做的事情差不多,而且这个官职设立之后就是武士出世的目标。”
近藤勇一脸羡慕道:“好厉害啊。”
柳生稍微笑了笑,看向土方岁三道:“岁三,先别发酸了,挑上一队精锐,我要组建检非违使的队伍。”
土方岁三立刻应命,兴冲冲的跑去宣布这个好消息。
队士们只看到土方岁三和近藤勇一惊一乍的,早就被勾起了八卦之心,见到土方岁三过来,连忙询问。
土方岁三昂首挺胸,大喊道:“诸位,安静!听我宣布!”
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土方岁三便继续喊道:“局长他,现在是正七位上的左卫门少尉兼检非违使少尉,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冲田总司笑嘻嘻道:“不知道,我去问局长好了,他比你清楚。”
“哈哈哈哈!”
原田左之助率先大笑,其余人跟着起哄。
土方岁三无奈,只好说道:“以后局长可以名正言顺的治理京都所有区域的治安了!”
“喔!局长太厉害了!”
队士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安静,安静!”
土方岁三连忙喊停。
“局长要带一队人去组建检非违使的队伍。”
藤堂平助第一个举手喊道:“我我我!”
“还有我,我本就是来尊皇的!”
“我也是,我也是啊!”
这报名者如过江之鲫,土方岁三连忙安排人保持秩序,然后开始挑选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