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应。”丁承的回答让蒋应心下一喜,不过之后的转折却是让他面色一怔。
“但有一事我要提前先和你说清楚。”丁承缓缓道来:
“我可以出手,不过,不是一定,一旦我发现情况不对,或者说机会不好,会有危险,我会立刻中止行动,并且离开这里。”
杀严东飞的确是一个解决办法。
但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丁承和对方是有矛盾。
至少因为此人的存在,导致他没办法呆在苦役营好好的肝经验了。
但丁承却是没必要和对方死磕。
他有系统加身,有着大好的前途,好日子还长着呢。
强杀对方?
风险太大了!
行军途中突然对严东飞动手,莫长川那些人自然不可能在一旁干看着。
到时候,就演变成了丁承一人面对整个赤龙军前锋营。
这等蠢事,他可不会去干,因为一个不好,便是死路一条。
除非,他能够找到单独对阵严东飞的机会。
不过,丁承自己是觉得这个机会不大。
所以,他更倾向于第二个选择,等到大战起时趁乱离开赤龙军。
苦役营成了炮灰营,他没法肝经验了,自然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了。
而且丁承早就想离开这里了,身处边境两军交战之地,他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会找上门来,不利于他的发展。
至于去哪里,丁承目前还没有详细规划,不过,以他目前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行走江湖能力。
到时候,就往内陆走,内陆虽然也有战乱,但明显不同于边境的战火连天,想来总能找到个安生之处。
“什么,离开这里?”
前面一段话,蒋应虽然有些不愿,倒也没什么反应。
毕竟最后出手的是丁承,他们也不是什么上下级关系,对方有权决定最后是否出手。
只是,丁承要离开,这却是让蒋应有些意外,以及失望。
他很羡慕丁承的实力,甚至于当初不惜杀了两个手下,交了一份“投名状”来获得对方的信任。
本想着抱个大腿,得到一些,哪怕是潜在的帮助也好。
可结果,对方现在竟然要走?
心中若说没有埋怨,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只是转念,他就将这些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丁承毕竟不是他爹,更何况,借着对方的光,他已经从一个小小的斥候队长,变成了统领亲兵,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切听从丁大哥吩咐。”蒋应点了点头,接着犹豫片刻,有些不甘心的劝道:
“丁大哥以你这份实力,根本就不惧那严东飞,为何要走呢?即便是不与对方作对,只要展露出来,至少能在赤龙军中做一个统领,这不好吗?”
他依旧不愿放弃这根得来不易的大腿。
丁承摇摇头道:
“每日听令打仗,朝不保夕,我就问你好在哪里?更何况我自由惯了,也不习惯听人吩咐。”
蒋应默然无语,丁承的想法和他截然不同,再说下去估计对方也不会改变主意,当下只能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晚些时候,我让人将遮掩容貌的衣物给丁大哥带来。”
“嗯。”
丁承淡淡的应了一声。
蒋应恢复此前冷漠的表情,自顾离开。
没过多久,他就让人给丁承送来了一个包装严实的包裹。
里面除了有一件颇为宽大能够遮掩身形的黑衣外,还有一个尚有些破旧的脸谱面具。
这东西似乎是唱戏用的,也不知蒋应是从哪里获得的,但是用来遮掩面容倒是不错。
将两物放在床底下,丁承开始了每日的站桩修炼。
不多时,整个苦役营便噪声大作。
很显然,他们即将成为炮灰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甚至于有几人想要反抗,从包围中冲出去。
不过,当严东飞亲临,以狠辣手段生生拍碎三人之后,整个苦役营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横竖都是死,早死不如晚死。
三日之后。
赤龙军先锋营,大军出击!
六个苦役营,总计五百七十四人被划分成了六个小队。
丁承营长有幸成为了其中一位队长,带领众人前往连山城赴死。
严东飞倒也还算有点良心,没让他们空手去打仗,每人发了一根木棍。
他们这些苦役这三天来亲手从树枝上薅下来,简单打磨过的那种。
杀只鸡什么的还算不错,若是用来打仗攻城,呵呵……
大军出行。
丁承回头瞧了一眼,骑着高头大马的严东飞被诸位统领亲兵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中间。
动手杀他?
没必要,也不现实。
至于逃跑。
丁承所在的炮灰营,被分成三队的先锋营牢牢包在中间。
仅仅留下一条前方前往连山城的道路。
若是此刻直接开溜,未免太过扎眼。
以严东飞对待逃兵的铁血手段必然会带人追赶上来,不如等到大战开启,再趁乱逃跑。
丁承定下了主意。
反正,以他目前的实力,只要不被高手盯上,在战场上基本不会遭遇到危险。
行军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便来到了连山城十里外。
连山城两面靠山,想要进攻,只能从南边城门强攻。
在严东飞的吩咐下,丁承在内的炮灰营直接奔赴南城门下,先锋营之人则是带着攻城器械遥遥跟在后面。
此刻,连山城城墙上。
四五个军官模样的人收到消息而来,正远远观望着。
“哼,这严东飞还真敢来!”
一个小胡子冷哼一声。
此人并不是西城军之人,而是应邀赶来,联手对付赤龙军的陈家军前锋大将,郭天聪。
“无妨,他们赤龙军所在沧州内乱不断,根本就给不到支援,凭着这点人数就想打下我们连山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旁边一位穿着白甲的壮汉冷笑道。
这是西城军自卓士新之后,派来的第二位练骨武者,焦文慎。
实力比卓士新强上一些,也正是因为有此人的存在,严东飞才迟迟无法攻下这座城池。
“咦,似乎有些不对,在前面打头阵的似乎不是赤龙军之人……”
有人仔细瞧了两眼,不由开口道:
“连军甲都没有,手上拿着还是木棍?看那样子,似乎是一些苦役……”
“哈哈哈!”
在场诸位将领顿时大笑起来:
“看来赤龙军是真的没人了,竟然派出这等苦役来送死当炮灰?”
“不错,今日便是那严东飞的死期!”
“不!千万不要大意!”
这时,忽然响起一道提醒,说话的是宋城。
苦役二字,可以说是已经成了他心中的阴影。
当然不是所有苦役,他所惧怕的是那个叫做丁承的家伙。
非但自己的兄弟胡万勇死在对方手中,甚至于上面派下来的练骨高手也无法幸免,甚至于连尸体都被挂在了城墙上。
若非焦文慎来的及时,他当初甚至想要直接逃回内陆了。
只是,对于他的说辞,对方似乎并不相信……
白甲壮汉焦文慎抱起双臂,眯了宋城一眼,带着不屑道:
“宋统领,你该不会又要用那个神秘的苦役高手说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