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来刚抬起的脚猛然停顿,心跳稍稍加快。
他瞬间反应过来不对,但却并未压制身体的本能反应,只是舒缓了一些,显得没有这么紧张,反而更像是瞬间被点到名字的诧异。
罗琳抬眼,目光瞄过他,随后才缓缓收回目光,抬起一旁的茶杯开始品茶。
“你是前日新来的甲级客卿吧?”吴化生露出一个笑容。
裴东来拱手道:“是的,见过将军。”
同时,裴东来的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还好刚才并未反应过激,不然就算没被怀疑,也会被罗琳看出破绽。
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这两日我事务较多,也没机会招你见上一面。”
吴化生起身走到裴东来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两日,在这儿可还待得习惯?”
裴东来稍稍有些紧张的说道:“谢将军关照,这两日我刚来,虽对于府内环境还未熟悉,但也未曾有不适之感。”
“如此甚好,若是之后对于府内待遇有些异议,你可和吴管事说上一二,我自会酌情考虑。”
吴化生温和一笑,回到座位上说道:“回吧。”
裴东来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去。
半响后,吴化生脸色一变,严肃问道:“罗客卿,如何?”
罗琳放下手中茶杯,“一开始有些紧张,但我观此人性格显得有些谨慎、拘谨,倒也不显得奇怪。”
吴化生轻点头,“莫不是外来之人?”
“罢了,继续追查便可。”
“只是内院,还要罗客卿多费些心思,万不可出现如此现象。”
……
裴东来的心情渐渐平缓,就算吴化生对他有些怀疑,此次表现应该都可以打消大半。
还好,罗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法能够看出他的实力,不像洛无痕一般。
针对这个问题,他从寨子出发之前也是询问过陈念。
据陈念所说,这种功法在江湖中基本没有,若不是直接交手,很难有人能够通过观察就看出具体实力。
这也是他胆敢隐藏实力加入血封军的原因。
裴东来回到房间不久,刘桥就找上了门,一进来就询问起他刚才留下的原因。
裴东来并未隐瞒,如实告知了他。
“这也是对你的一种试探,但你既然安全回来,说明与此事并无关系。”
刘桥大大方方的说道,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推测。
裴东来点头道:“开始我也有些紧张,没想到将军如此关心我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刘桥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不过并未多言,而是转移话题道:“刚才吴管事和我们说禁令取消,我估计你还不知道,特地来和你说一声。”
裴东来笑道:“那倒是麻烦了。”
“午时也过了,要不再去喝上一杯?”刘桥眨了眨眼。
这家伙是把我当做长期饭票了?
裴东来虽然如是想,但刚好他也有些事情要找人问,便应了下来。
还是上次那个酒楼,也还是那个雅间,就连菜都点得一模一样,就是多要了几壶酒。
一番闲聊,裴东来将话题扯到了洛无痕的身上。
“我前段时日听到别人说采花大盗洛无痕,桥哥可曾听过这人?”
刘桥吧唧着嘴,对于刚入口的酒水显然十分满意,“那可是个名人,江湖中谁没听过。”
“天下皆恨之,无人不愿成之。”
“嘿嘿……东来兄,来,喝上一口。”
裴东来喝上一碗,好奇道:“这里面,有说法?”
“哈哈哈……你不知道他这名号从何而来吗?”
见裴东来摇头,刘桥笑道:“那洛无痕轻功了得,身手高超,但要说他最为闻名的,还得是他的面容,男人女相,俊美异常。”
“他那采花大盗,可并不是俗话说的意思,而是指他每过一处,便能采去几颗美人芳心。”
“你说,世人哪有不羡慕嫉妒的?这不才有了个歧义的名号。”
裴东来哭笑不得,他还从未想过这个名号原来是如此引申而来。
……
日复一日,裴东来每日在这吴府中,除了练武以后,偶尔才能有一两个任务。
大多也就是陪同吴府家眷或是军中人物一起外出,在他们采风或者采购期间担任护卫一职。
唯一一次参战也不过是血封军出动绞杀一帮拦路劫匪,基本上没有遇到太多阻碍,也没有多少出手机会。
三月时日飞速而过,很快就要接近新年,裴东来武道进展依然稳定,归元散使用着也还有些效用。
【命格:崛起微末】
【身份:三封军统领】
【属性:一闻千悟,天道酬勤】
【技能:太极拳(大成75%)太极内功(大成54%)铸造(大成1%)军武(大成8%)】
【法术:登仙步残缺(精通33%)】
这其中,也就是军武提升的速度稍显缓慢,但这也和他在这府中不太方便使用长枪练习有关。
使用兵器和练拳不太一样,动静偏大,容易引起注意,也不容易隐藏实力,所以他每次练习都是挑着人少之时,也就导致进度异常缓慢。
至于为何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偷摸练枪,不过就是告诉这些客卿,他是个使用枪比拳强的人罢了。
算算时日,他和洛无痕约定的时间也就在近日。
今日,他便找吴起告了个假,新年将至,这次告假没有什么阻碍,他随便编了个理由便得到允许。
这次出行,他一路上基本没有停留,花费了接近一天半的时日才赶到青州府城。
风尘仆仆的他选了个客栈洗漱一番,随后便感觉肚子的酒虫有些闹,毫不犹豫的去往了翠湖楼。
今日的翠湖楼比起他上次来,装饰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多了些红灯笼和大红锦缎,显得喜庆了许多。
他依然如同上次一般,选了个一楼大厅靠边位置,两壶酒,不过多了一桌菜。
由于时间只是刚入夜,所以翠湖楼中并不算热闹,只有三三两两好酒之人在大厅坐着,楼上也少了些嬉笑之声,就连来往经过的美人都要少了许多。
饭菜上来,裴东来尝了一口以后顿觉惊喜,他之前还未在这翠湖楼吃过饭,哪知这翠湖楼不仅酒水是一绝,这饭菜的味道也比流州府的味道好上许多。
就在他大口吃饭时,一个黑衫的年轻人突然坐在了他对面,脸上有一条贯穿侧脸的伤痕,异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