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淇国公府的丘福就收到的朱棣的传召。
此时的丘福由于北方无战事,平日里就呆在府中。
虽然被朱棣授予了太子太师的名号,不过那只是一个虚衔,对于现在的丘福来说可有可无。
在他听见皇帝陛下召见自己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北方又有战事,当即兴奋异常。
即使他现在已经是花甲之年,但是雄心依然不减,作为靖难第一功臣,如果陛下需要,他愿意北上直取瓦剌鞑靼。
不过在他踏入殿中,看到陛下身边站着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之时,心里一沉。
锦衣卫可是在文武百官之中都不受待见,可谓是人见狗嫌,原因就是锦衣卫经常给皇帝陛下打小报告。
想当初,明初四大案,涉事者近十万人,其中都有锦衣卫的身影。
因此,文武百官对于锦衣卫那可都是敬而远之的。
即使是他,靖难第一功臣也不例外。
丘福此刻赶忙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干出啥出格之事,被锦衣卫抓到把柄。
“淇国公丘福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召见臣前来所谓何事。”
“淇国公,朕曾听闻你前两日与汉王前往江宁县的一处社学当中,可有其事。”
丘福脑中快速思考,前往社学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难道是陛下见我与汉王殿下走的太近,前来敲打我一番。
“回禀陛下,微臣当日因为汉王殿下被授予封号,而去恭喜汉王,结果汉王殿下因为寻找世子,于是与臣一同前往社学,”
朱棣听闻点了点头,目前丘福所说情况和锦衣卫汇报的情况别无二致,那应该没有问题。
“汉王世子是不是寻得了一位先生。”
丘福顿时心中一紧,陛下连这都知道,看来锦衣卫的眼线已经涉足社学当中。
“是的,陛下。”
“那先生教些什么,你当初一同前往,想必也听过一些。”
丘福额头上逐渐渗出了汗珠,那位先生所说的话是能说的吗,什么王朝覆灭之类。
等等,或许以锦衣卫的情报,陛下已经知道了那位先生所教的内容。
汉王殿下,不要怪我没义气,实在是迫不得已。
“陛下,那位先生所教内容有些许不中听。”
“说!”
“陛下,我只是听了片刻,他只是向汉王世子殿下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王朝覆灭的原因是什么。”
站在朱棣身侧的纪纲闻之也不由地愕然,他有一种感觉,来活了。
朱棣顿觉这个问题耳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日自家老二当着诸位内阁大臣所说的问题吗。
那日自己打断他,使的他并未将话说完,难道老二的话术就从这里学到的吗。
“是否是土地兼并。”
丘福顿时伏跪在地,心中暗道,陛下果然已经知道那日教授的东西,只是这消息从何而知。
据丘福所知,当日在场之人只有四人,分别是自己,汉王,汉王世子,以及那位先生。
究竟是谁泄的密。
“正是,陛下。”
朱棣顿时火冒三丈,从自家老二的口中,朱棣已经得知,对方竟然怀疑自己对太祖政策的执行力。
该死,真该死。
“纪纲,将那位先生拿下大狱。”
“是,陛下。”
言罢纪纲就要离开。
此时,朱棣依然不解气,向丘福询问道:
“淇国公,除此之外,那人还说了些什么话。”
当即丘福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那日所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与朱棣听。
什么王朝周期律,内外二策等等。
“纪纲,等等。”
已经跨出殿门的纪纲闻言停住了脚步,心中暗道,难道陛下还有其他特殊的命令。
比如剥皮填草。
朱棣的右手在龙椅上不停地敲击,他在思索着刚刚丘福所说的话语。
王朝周期律是何物,提高生产力又是怎么回事,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天下之事颇为了解的样子。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消息。
亩产千斤的粮食。
“你说海外有亩产千斤粮食的消息。”
“额,微臣只是听那位先生一说,说不定那位先生只是在胡扯。”
丘福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朱棣立马想起自家老二昨日派亲卫出海,看那按样子难道是去寻找亩产千斤之物。
可是前往方向却是东瀛,东瀛那弹丸之地不可能有此神物。
还是说那位先生只是在吹嘘。
此时的朱棣倒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增派人手严格监视那座社学,有异动马上禀告。”
纪纲虽想不明白陛下打的什么注意,但是作为陛下手中的利剑,纪纲当然是毫不犹豫执行陛下的指令。
朱棣此时已经想通,自己也是时候去见一见道衍和尚了。
那家伙肯定能为自己解惑。
。。。。。。
朱高煦一脸疲惫地回到了汉王府。
和工部尚书黄福的交谈几乎耗费了她的全部心神,他的脑中只记下了那日壑儿交给自己的几个名词,因此在黄福提问之时,他也只能将那几个词反复道出。
虽然黄福没有从这位汉王殿下口中问的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他还是从只言片语以及亲自试验中中大概摸索出了运行方法。
而朱高煦一回到府邸,刚准备休息一番,就想到上次自己老爹给自己留下的一个问题,削藩。
如果自己能够想出答案,那岂不是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
不过,单凭自己确实想不到答案,不如将这个问题抛给那位傅先生。
想到此处,朱高煦心情大好。
“喊瞻壑前来见我。”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朱瞻壑便来到朱高煦的面前。
“壑儿,今日我要考教你一番。”
朱瞻壑此时并不慌乱,他今日锻炼了一番,发现自己即使这段时间疏于武艺,但是依然没有生疏,对于父王的考验,自然信心十足。
“壑儿,我问你,你对于削藩有何看法。”
朱瞻壑顿时瞪大了双眼,他是没想到自家老爹没有考教他武艺,而是向他问起了这种问题。
作为藩王世子,面对这种问题还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不同意了,自家父王是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