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华汽车飞速驶过老城区,周围的街景开始变幻,像是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逐渐跨入了新世纪。
一座座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周围的景物与来往的行人呈现出与老城区截然不同的景象。
汽车上,白雪从沈渊怀中钻出,好奇地趴在车窗打量着外面的景象。
尽管她早就对人类制造的汽车有所了解,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在行驶中的汽车上,对于这普通人类的造物还是十分好奇。
可爱的幼猫完全吸引了付钰的注意力,哪怕前排的付骅几次眼神暗示她与沈渊交流,都被她给忽略了过去。
驾驶位上开车的付骅气得直咬牙,多次想要主动挑起一些话题,但沈渊并没有做任何理会。
靠坐在座椅上,沈渊双眼微阖炼化着昨天吸收大量灵气而积攒的精元,境界缓缓向着炼精后期迈进。
半个小时后,汽车行驶进入了一片别墅群。
门口值班的保安正准备走上前查看,可目光掠过驾驶位却看到驾驶着汽车的竟然是付骅,当场顿时一个激灵。
这片别墅群中的住户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但也有一些大人物的身份远比其他人高出一个档次。
毫无疑问,现任天华集团总裁的付骅便是这样一位大人物。
连付骅都只能在驾驶位开车,这让保安更加好奇后排之人的身份。
开启道闸时保安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后方的座位上,惊讶地发现竟然只是一名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没来得及细想,汽车便远远驶去。
汽车最终缓缓停在了一栋别墅之前,付骅下车主动为沈渊打开车门,神态殷勤到了极点。
沈渊怀抱着白雪走下了车,目光第一眼便锁定在了眼前的别墅。
吸引沈渊的自然不是别墅的奢华,而是在沈渊的视线里这一栋别墅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在这白日晴空之下,整栋别墅竟然呈现出一股莫名的阴冷之感,阳光落向别墅都好似被削弱了几分,原本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地面上竟然带着一丝惨白死寂之感。
“能够让一位半只脚踏入修行境界的老人在数日时间里危在旦夕,果然不是什么病症。
阴气如此浓重,是有鬼魂作祟?”
沈渊眼中露出了几分疑惑。
不过沈渊并未注意到,怀中的白雪在看到眼前这一栋阴气弥漫的别墅时,一双异色瞳中露出了几分惊喜的神情。
见到沈渊在原地驻足停留,付骅连忙伸手引导道:“沈先生,这边请!”
沈渊收回目光,抱着白雪大步踏入别墅当中。
刚一走进别墅,那一股仿佛遮蔽阳光的阴寒之气迅速向沈渊袭来。
沈渊从容不迫运转炼炁法,肉身仿佛化作血肉熔炉身躯之中的精元则是那炉火中的薪柴。
肉身炉火熊熊燃烧,顷刻之间沸腾的气血爆发,滚滚热浪将方圆数米之内的阴寒之气尽数驱散。
行走在前方的付骅与付钰二人只觉得一股热浪汹涌而至,将那一层藏匿于血肉中的寒气尽数驱逐,身体犹如浸没在温泉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传遍全身。
付骅立刻惊讶地看向了身后,在他视线中沈渊仿佛化作了一尊行走的熔炉,气势之盛甚至不敢直视。
这一刻,付骅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威胁沈渊时,那一瞬间所见到的幽冥鬼蜮景象。
“这不是巧合,这位沈先生真的是一位高人!”
付骅心中惊骇欲绝。
眼下灵气潮汐所带来的变化引起全世界范围的舆论,作为整個云州有名的富商,付骅自然是提前知道一些相关的消息。
付老爷子重病连名医都查不出病症之后,他不是没想过去寻找一些高人。
可各大名山大川的道观、寺庙早已在数月之前封闭了,剩下的一些都是后来的人造旅游景点,去了之后根本见不到什么高人。
无奈之下,付骅也只能放弃寻找高人的想法。
让他万万没想到父亲这位忘年交,竟然就是他求之而不得的高人,这让付骅既兴奋又懊恼。
如果当时的态度表现再恭敬一点,如果没有冒犯沈渊,而是将沈渊请到家中,那么继承人的位置必然非他莫属。
可惜因为一念之差,让自己与这个机会失之交臂。
没有理会付骅的想法,沈渊大步流星踏入了别墅的房屋中。
别墅中此刻汇聚了不少人,大多数衣着雍容华贵看上去气度不凡,见到沈渊到此立刻有人起身质问。
“你是谁?为何贸然闯入我付家......”
话语还未落下,紧跟在沈渊身后的付骅便厉声呵斥道:
“老二,这位是沈先生,注意你的态度!”
被付骅称呼为老二的付建丝毫没有畏惧自家大哥,而是一脸冷笑道:
“付骅别以为你是大哥就摆出一副家主的姿态。眼下父亲病危,你却擅自离开并带外人来此,你到底有没有把父亲放在眼里?
父亲只是病重尚且如此,若是父亲离世你能干出什么,我真是不敢想象。”
被付建不留情面地驳斥,付骅脸色铁青道:
“沈先生可是父亲的好友,得知父亲重病特意来看望父亲。”
“眼下父亲病重不便见客,若真是父亲好友也不应该在此时前来。”
在付建眼中,付骅在这个节骨眼带人前来必然是与继承权相关。无论付骅做出什么动作,他都必须要反对。
沈渊的目光依旧捕捉着阴寒之气流动的痕迹,对于兄弟两人的争吵,继承权的明争暗夺甚至看一眼都欠奉。
视线最终锁定向了二楼的方向,沈渊迈步向着楼梯方向走去。
这一举动让付建神情一震,连忙上前阻止。
“伱想要干什......”
“轰!”
付建甚至还未走进沈渊身前,笼罩宅邸的阴寒之气开始极速加剧,沈渊周身翻涌的气血化作滚滚热浪瞬间席卷整座宅邸,化作实质的血气让沈渊仿佛一轮降临寒域中的大日。
付建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原本七嘴八舌一轮的付家人也纷纷张大了嘴巴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沈渊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理会他们的想法,在那逐渐加重的阴寒之气中登上了二楼。
走入二楼之后,阴寒之气愈发地浓重,但在这背后却显现出犹如无根浮萍的空虚之感。
推开寒气源头的房门,这正是付老爷子的卧室,此刻他昏迷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仿佛是一颗即将枯死的老树,浑身上下散发着腐朽之意。
沈渊目光如炬,视线第一时间便锁定在了房间墙上的一把青铜古剑之上。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