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王振东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也在思考着。
废品收购站这个单位就是好,去不去都行,也没人管,就算去了,也是看报纸喝茶发呆。
不过过了春节,收购站这边改造好,应该要忙一段时间,因为要对辖区内所有收破烂的点,进行收编整合。
纳入到他们收购站的管理之下。
对此,王振东倒是无所谓,他现在心里在想着如何搞钱,琢磨着去天桥那边转转。
却是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伊莲娜这样的生意人,他的把柄是不能让其抓着的。
也就是不能让伊莲娜知道,他是个人采购,并且机械设备去向成迷。
这就是给了伊莲娜一個,他的弱点,他的把柄。
统购统销之下无法操作,必然需要伊莲娜作掩护,私下操作,无法避免会被其拿捏住要害。
所以,他还得改变计划。
那么直接通过伊莲娜,或者弗拉基米尔,去一趟苏联呢?
借口可以是去学习,学习一下废品收购……好像这个不行,那就学习一下苏方发展经验,见识一下其成就?
嗯,似乎可行!
现在中苏还是蜜月期,并且有着大量国内人员过去学技术与经验,机会难得,错过了以后再想去就难了。
今年下半年,其实就已经开始有了变化,所以,要去得尽早。
对于国内加工出大型旋耕机,这些高耐用性的机械,王振东心底里其实已经不抱希望。
之前是思路没打开,没办法之下,才想办法找厂子加工零部件。
但他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年七月份,一拖才真正的生产出,国内第一台拖拉机。
54型履带拖拉机,最后取名东方红。
所以,还是别折腾了,直接找伊莲娜,采购或者直接去一趟苏联。
一次性解决空间之中,农业机械的所有问题。
这样最省事,也最安全,不然他拿着零部件的图纸,找人加工,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他就算在部队扫盲了,也不可能设计出这些图纸,还是与这个时代不相符的机械结构。
其中的隐患实在是太大,还是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在那十年,任何的瑕疵都会被放大,成为别人攻击他的武器。
一杯茶喝完,已经再次的改变了计划。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那个时期还有好多年才到来,但也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
因为他也不知道,在以后会得罪什么样的人,或者与什么样的人结仇。
就如同前些天在山里,刘常征那些人一样。
对了,应该还有李怀德,对方想来也查出来他的身份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打算找他麻烦。
其实李怀德这个人的可怕,是城府深,能忍,有利用价值,仇人他都能用来为他做事。
王振东并不担心这个人,因为他不在红星轧钢厂,而是选择了废品收购站。
如果是在红星轧钢厂,那么必然受其钳制,被针对,官大一级压死人。
但他在收购站,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王振东起身准备做午饭,下午他打算去前门那边看看,也顺便看看天桥的大市场。
听说那里是四九城现在,最大的市井文化娱乐中心,戏曲艺术,各类小吃,名目繁多。
也是最大的鸽子市,好像是到六零年才被作为黑市取缔。
他打算去那地方,趟趟路子,看看能不能出手打火机手表这些,或者,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商机。
吃过午饭,王振东就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碰见阎埠贵出来,打了声招呼。
“三大爷,还没去上课啊。”
“嗨,这不是正准备走吗,王站长,您这也是去上班?”
“嗯,去上班。”
“昨晚那……”
“三大爷,我先走了,不陪你腿着了……”
打断三大爷想八卦的话,王振东骑上自行车,就一溜烟远去。
看着王振东骑自行车潇洒离去,阎埠贵心里羡慕不已,他一直以来,也想要一辆自行车。
可惜,钱一直攒不够,就这还是准备入手二手的,新的想都不敢想,一大家子穿衣吃饭全靠他。
不过他也不觉得二手旧车有什么不好,王振东不也是骑着旧自行车。
正阳门下所指,其实就是前门大街。
从大栅栏,煤市街,珠市口,天坛,一直到天桥,都是正阳门下。
有名的老字号全聚德,也在这条街上。
此地是真正的三教九流汇聚之地,王振东从河沿大街一路过来,距离也是不近。
等同于穿越整个皇城的距离,进入前门大街之后,他就放慢速度,开始搜寻徐慧真小酒馆,以及陈雪茹绸缎店。
一番搜寻却是毫无收获,王振东开始怀疑,小酒馆与绸缎店并不在前门大街上,可能是在旁边的胡同里。
可是前门大街两边的胡同,那可就太多了,难道他要一条条的找?
大栅栏这一片的胡同,可以说第一次来的人进去,想绕出来可不容易。
于是王振东骑着车回到正阳门箭楼附近,之前就看到有一条斜插的街道,进入大栅栏这一片的。
到了街口,他看见了,原来是煤市街。
进入之后,同样开始慢慢的搜寻,这条街的店铺就多了,酒楼茶馆饮食小吃,旅社饭店百货商店……
而王振东,也如愿以偿的看见了一家店,陈雪茹的绸缎店。
原来小酒馆与绸缎店,是在这条街上。
其实也很好找,因为都有旗幡,非常的有特色。
有种古装剧里老街道上的错觉。
不过虽然找到了绸缎店,但不能就这样去找陈雪茹,必须得想个办法。
先认识,熟悉之后成为朋友,然后再不着痕迹,让其帮着联系伊莲娜。
不然,凭借陈雪茹那种精明,他搞不好还玩不过她,被她识破。
这女人可是鬼精鬼精的。
不过也有蠢的方面,就是婚姻感情上,被两个男人卷钱跑路,一个男人吃里扒外自私自利,她也是没谁了。
三段婚姻,三任丈夫,真的是一个不如一个。
要不进去买衣服?
或者订做衣服?
算了,口袋里这点钱还是省着,如此也不一定能够结识上。
对了,廖玉成什么时候卷钱跑路的?
好像大概是在,今年年底到明年年中这段时间,可惜了。
要是早点,他可以利用帮着其要回钱,结识陈雪茹。
王振东人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蹬在地上,停在绸缎店的近处街边。
琢磨着如何与陈雪茹勾搭上,不对,是结识上。
一时半会的,他也想不出好办法,但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绸缎店门口。
阎埠贵?
不对,是片爷,两人竟然还真的一模一样,区别就是片爷不戴眼镜。
穿着也比阎埠贵像样,有点派头,明白了,片爷这个时间段,是绸缎店的公方经理。
廖玉成与陈雪茹结婚之后,其公方经理就被撤销了,在绸缎店里打杂了。
有了,王振东瞬间有了主意,当即对片爷喊道:“三大爷,您怎么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