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把一只肥羊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光幕看完了,现在要解决肚子问题。
“大哥,别发愁了,那些谋士早晚都能去找,饿坏了身子怎么能行?”
关羽一边接过张飞递过来的羊腿,一边劝刘备吃一些。
“唉,只是倍感艰难罢了!”
刘备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日后要匡扶汉室的难度了。
而就在此时,门外有兵士来报,说是有人来访,乃是刘备亲戚要见刘备。
“何人?”
刘备心说老娘前几年死了,他爹更是早就死了,连叔父刘元起都死了,能是谁呢?
“自称为主公族弟刘德然。”
“快请进来!”
刘备激动的站起身来,这个刘德然就是他叔父刘元起的儿子,前些年在代郡去当小吏了,没想到今日返乡了。
刘备和这个同宗兄弟也是好几年没见了,但是在他看见了刘德然的那一刻,被震惊到了。
刘德然现在的模样,那和丐帮帮主没什么两样。
他身上所穿的,那不能叫衣服了,更近似于渔网或者布条。
除此之外,他是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身上还在不停的滴水,简直犹如刚从水坑里面爬出来,连头发上都能肉眼可见的有跳蚤在活动。
“德然,你,如何这般模样!”
刘备都惊呆了,自己这位兄弟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兄长,别提了,小弟险些没命相见兄长了,兄长,我先不客气了!”
刘德然突然扫到了桌上的羊腿,就饿虎扑食一般冲过去狼吞虎咽了起来。
“德然,慢吃,慢吃,饮杯酒!”
刘备看着兄弟饿得不轻,连忙倒了杯酒,怕他撑坏了。
“这是何人啊?”
关羽和张飞都凑到了简雍这個刘备的老朋友身边询问。
“此乃主公叔父刘元起之子刘德然,昔日主公丧父,多亏叔父刘元起资助他们孤儿寡母吃穿用度,主公最为感激。”
简雍在一旁解释起来。
“德然,你怎么成这样了?”
刘备看着兄弟这副模样,满眼的心疼,幼时叔父刘元起自家粮食不够吃,还经常接济刘备母子,,刘德然都吃不饱饭,并让他和刘德然同去读书,只是刘备少时喜好走狗斗鸡,辜负了刘元起的期望。
“兄长,我是逃回来的,乌桓叛军眨眼就要攻到涿县了!”
刘德然语出惊人,刘备也是大为震惊,因为乌桓的活动区域是在辽东辽西,涿县在幽州中部,要是乌桓能跑到涿县来,那大概率是他们大举侵犯边关,且破关长驱直入了!
乌桓,亦作乌丸,是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之一,乌桓族原为东胡部落联盟中的—支,在两汉时期在东北地区是极为强大的少数民族。
“德然,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这灵帝中平二年,朝廷派遣张温为车骑将军,发幽州乌桓数万余骑至关中镇压凉州义军。
而这些乌桓因被强行征发去打仗,在战斗中损失惨重,而且张温歧视异族,连军粮都对乌桓骑兵克扣,渐至人心浮动,军无斗志,乌桓人都皆临阵不战,最后全员反叛汉军,准备逃归幽州各部。
两万余乌桓骑兵逃至代郡,直接破关而入,进入幽州境内,各自分散烧杀抢掠,而身在代郡当郡吏的刘德然也被乌桓人俘虏,当做了奴隶,被一支数千人的乌桓骑兵一路带到了涿县附近,他趁着月黑风高,跳进河里,乌桓人不会游泳,这才让他跑了。
而刘德然逃回涿县,本想去官府报告敌情,结果被守城兵士当成了流民,不让他进城。
刘德然万般无奈,却听说了自己表兄刘备起兵抗击黄巾军,前些日子大获全胜,于是就来寻找刘备。
刘备知道事态紧急,连忙追问,“那些乌桓人有多少?距离此地有多远?”
“约莫三千余,距离此地百里,我是顺水飘过来的,否则早被追上。”
刘备计算了一下,这乌丸骑兵有战马,百里,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夜的功夫,便能到达涿县了。
刘备久在边塞,深知这乌桓乃是马背民族,全民皆兵,善于骑射,非常厉害,这三千乌桓骑兵野战起来的威力,只怕不亚于一两万步兵的战斗力。
要是让他们杀进涿县,只怕老百姓要遭殃了!
“二弟,三弟,德谋,义公,速速点起兵马,提前拦截这些乌桓骑兵!”
刘备的部下里面,有千余人的骑兵,但数量还是比不过乌桓骑兵,战斗力更不能相提并论,其部队大部分是步兵,如果不提前埋伏起来,那么在平原上,步兵就会被骑兵横扫。
“主公且慢!”
此时田畴却站了出来。
“哦?子泰有何见解?”
“在下认为,与其将其剿灭,不如剿其一,留其二!”
田畴作为右北平无终人,那地方是和乌桓地盘交界的,他对于乌桓的习性和作风非常了解。
“此言何意?”
刘备有点没听明白,什么叫“剿其一留其二”?
“若我军群起而攻之,虽能全歼,但伤亡太大,乌桓人善于骑射,全是骑兵,我军步兵居多,若与之硬拼,伤亡定然不小,与其全歼乌桓骑兵,不如事先埋伏起来,改全歼为围困,杀其一部分,以震慑其兵马,再围困他们,断其粮,届时将其劝降,这几千乌桓骑兵日后就是主公手里的一队精兵!”
田畴说完,关羽就提出了反对意见,“子泰,这些异族向来是不讲信誉,如何能够跟随我等?”
“云长兄此言差矣,我久居右北平,素知这些朝廷征发的乌桓骑兵,都是在乌桓内部受排挤的小部落,因活不下去,投奔咱们大汉,为求庇护生存,大汉要他们人丁出征,他们也不敢反抗。”
“然而朝廷对他们是在太过于苛刻,因而导致其反叛,这股乌桓人竟然长驱直入到了涿县,已是幽州腹地,进来容易,只怕是出去难,一旦他们陷入绝地,为了生存,投降也非不可为之举。”
“他们所求,不过是活下去,依附朝廷,终日为战,却不得温饱,主公完全可以给他们更好的,他们焉能不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