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贼?大耳贼?你是抢了官仓还是砸了府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气了?都有庄园了?”
还没等简雍下令把牵昭请进来,他已经是不请自来了!
“先生,未曾通报哪有你自己往里面闯的!”
旁边的仆从根本拦不住牵昭,只好大喊起来,“来人啊!”
张飞的庄园作为刘备的根据地,目前也驻扎着几百号士兵作为看家护院之用,这仆从一喊,这些人就“呼啦”一下子从庄园各处围拢过来了。
牵昭一看这架势,先是一愣,然后就勃然大怒,大喊起来,“大耳贼!你给我出来!我来寻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旧友的吗?”
从牵昭的角度来看,他和刘备是刎颈之交,以往相交的时候,那是换老婆的交情,哪有那么多的规矩,互相之间的称呼也很随便,所以他才根本不在乎仆从的话,直接就往里闯。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的刘备已经是今非昔比,这不就和刘备的手下人起了冲突。
“住口!满嘴胡吣,胆敢辱骂我主公!”
韩当拔出腰刀,直接走上近前,他也不认识牵昭,只听见牵昭喊刘备是“大耳贼”,也是非常愤怒。
“你是什么人?我找刘玄德关伱何事,叫那大耳贼出来,我要和他理论!”
牵昭不知道刘备不在,一口一个让“大耳贼”出来。
“呸!主公是你能见的吗?你满口污言秽语侮辱我主,我今天不能轻饶了你!”
韩当手持腰刀向前一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哎呦喂!”
牵昭也是北方人,脾气也算不得有多好,年轻时和刘备、简雍行任侠之事,这脾气能好到哪里去?当场也是把佩剑拔了出来,指着韩当的胸膛。
“不能轻饶了我?我到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牵昭此刻也是怒气冲天,眼见着韩当嚣张,一剑就刺向韩当。
“好小子!今天定叫汝死!”
韩当一刀迎上,两人立刻就在庭院中间丁字步斗了起来。
兵器相碰,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明显,屋里面的程普和简雍听到了,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于是纷纷冲了出去。
“咦?牵子经怎么和韩义公打起来了!”
简雍非常惊讶,来人确实是牵昭牵子经,可是他怎么和韩当打起来了?
简雍他早就听说,牵昭的老师乐隐入朝在车骑将军何苗手下做了长史,而牵招则是跟随他的师父去了洛阳,一直都没有回来,怎么现在又回幽州了?
按说现在的天下,那真是哪里都乱,唯独洛阳作为首都,还算安宁,尽管暗地里也是波涛汹涌,但与老百姓终究没有多大的直接关系。
简雍只能说现在回到幽州,牵昭的选择不明智啊!
而且,眼下的牵昭还是身披重孝的,显然是家里死人了在办丧事。
也不知道他来找刘备干什么!
“宪和,你与这牵子经相识,快去劝解一下!”
程普现在就想着要劝架,毕竟牵昭是刘备的朋友,要是伤了,刘备回来一定会问责于他们。
但牵昭要他还不认识,所以他就立刻把简雍拉过来,想让他来劝架。
岂料到简雍推开程普说,“德谋,算了,不劝他们!”
程普一听就不淡定了,放着不管?那万一他们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要是二虎相争的局面,双方势均力敌,程普还没那么担心,主要是他看着牵昭那个样子,实实在在是不向一個能打的样子……
毕竟是刘备的朋友,“刎颈之交”这四个字可不是白叫的,打坏了回来,刘备不得骂死他们几个?
简雍则小声的告诉程普自己的想法,“你有所不知,这牵子经是个人才,主公要是回来,也是早晚要把他留下,若是日后成了一家人,韩义公那臭脾气你是知晓的,这两个人交手,是因为他骂牵子经而起的,要是与他不和,谁也看不上谁,倒不如今天先打完了好!”
“只怕那小子禁不住打啊!”
程普说出了心中的担心。
而此时简雍的脸上却出现了极其怪异的神情,笑了起来,反问程普道,“德谋,你可知我和主公是怎么认得这牵子经的吗?”
程普摇了摇头,这事情他又没见过,上哪里知道去?
“因为他要杀我们两个!”
简雍语出惊人,立刻就吸引了程普的注意力。
“那年在右北平,我和主公穷游四方,肚中饥饿啊,又囊中羞涩,可人不吃饭怎么行?于是我二人便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把一户人家的鸡给摸去了,用泥土裹了烤了吃。”
“哈哈,你和主公还干过如此偷鸡摸狗的勾当啊!”
程普一听,没想到刘备和简雍还有这么不堪的时候。
“行走江湖,也是迫不得已,结果我们刚把鸡烤熟,这牵子经就找上门来,当时我们偷的就是他家的鸡,当时他身背弓箭,一箭就把我送到嘴边的鸡腿射飞了,当时要是再偏几寸,我就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讲话了!”
简雍的言语里面,透露着一丝惋惜,似乎是在对他和刘备年轻时那年少轻狂的游侠经历还有点怀念。
“看不出来他还有如此身手!”
听了简雍一说,程普立刻改变了对牵昭的态度。
“我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主公当时行走江湖,佩剑于身,那是真真正正靠着腰间那把剑行侠仗义过,锄强扶弱过,当时主公就拔剑而起,和牵昭大战五十回合,最后要不是两个人都累得无力再战,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程普根据简雍的话来判断这牵昭的武力值,刘备如今的剑术很是不凡,在军旅中也算厉害,那牵昭能和刘备不分胜负,武艺必然是在水准之上。
“后来,牵昭父亲带着村民赶到,把我们两个五花大绑,质问我们为何偷鸡,当时主公说我二人是出来游师访友的,结果牵老伯说哪有游师访友游到鸡窝里面去的……哈哈哈……不过他老人家也没难为我们,后来也是和牵子经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