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了黄放之后,雷纯没有立刻收起自己的护法神,依然警惕着四周,而雷善则是若无其事地走上前了几步,蹲下身俯视着在地上疼的不停翻滚的黄放。
“哎呀呀,这位光腚黄放大爷,这就是你不讲卫生,经常“精沟子”的后果,看你这症状,怕不是梅毒晚期了啊,这年头,要是没有大量的盘尼西林,你可活不了多久了,嘛,就算治好了当下,后遗症也治不了就是了,如何?我家小纯儿的瘟癀伞滋味不错吧?”
瘟癀伞,自然是雷善按照传说里吕岳的原版瘟黄伞仿制出来的法器,给雷纯为的就是让她可以更好的发挥自己仙童子命护法神的能力。
根据系统的限制,雷善悟出了一条规则,那就是,系统的这条限制其实适用于绝大多数请神一类的法术,巫傩的神格面具也好,仙童子命的护法神也好,神打之术的请神上身也好,虽然都能以炁化形,变幻出各种兵器能力,但只有炁的话威力始终有限,要想更上一层楼,最好还是要准备与所请之神灵能力相匹配的法器道具,品级越高,配合起来威力自然就越是厉害。
不过,在这一点上,东北的出马功夫却要方便得多,因为出马一脉所请上身的都是动物精灵,只要有手有脚有牙齿,一般情况下都能发挥出仙家所持有的尖牙和利爪,而且出马一脉大多数情况下是请上身的大仙控制施术者的身体,而非人有意识地控制身体发挥仙家赐予的力量,所以并不能指望那些个动物成精的仙家舞刀弄枪会有多厉害。
地上,黄放还是在不停地翻滚着,他听不懂雷善说的盘尼西林是什么,但是玩过无数女人的他知道什么是梅毒,也听懂了雷善话里所指,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向雷善求饶,在他的印象里,小孩子一般都比较心软,现在已经将自己惩戒了一番,大概率应该不会伤及自己的性命。
“这位少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愿将这些年收集的财物全数奉上,只求您能把我当个P放了吧!”
心里,黄放却已经在盘算了:“要是这次可以逃出生天,老子必定会广邀全性同道,下次必定带齐人手,将你小子抄家灭族,你给我等着!!!”
一旁,正在看戏的董昌和许新一听,立刻就急了,他们即使远在蜀中,也听闻过雷善的善名,生怕他心一软,真的放走了这个全性妖人。
许新出声提醒道:“雷善兄弟!万万不可听他鬼话,除恶务尽,你可不能在这事上心软啊!”
雷善抬头看了眼许新,笑道:“放心啦,许兄,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我自有分寸。”
同时,他心中已经在盘算了:“这人是個全性妖人,作恶多端,这么大一个点数包,有什么理由让他活下呢?”
随即,雷善再次看向黄放:“伱让我饶你性命,那我问你一句,离这里大概半日的脚程,你们是不是屠了一个商队,抢了他们的财货?”
黄放愣了一下,接着就要开口否认,但是雷善伸手虚压,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可别急着否认哦,我是寻着你们的痕迹一路来此的,现在你想让我饶你们性命,但是当初你们怎么不饶了别人,我答应了那些亡魂要送你去见他们,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可不能食言啊。”
一边说着,雷善伸手开始收集起了黄放身上缠绕的怨魂。
眼看着雷善手中【鬼煞临身咒】即将成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先前与黄放一起的那个长褂文士突然暴起,手捏印诀打向了雷善。
以他过往的经验判断,他知道今天八成是要栽了,但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与其等死,还不如动手搏一丝生机。
雷善并没有管那文士,随手将煞气凝聚而成的符咒打入了黄放体内。
因为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打击,黄放因为前所未有的极致痛苦而放声嚎叫了起来,然后就没了声息。
正在那文士以为自己偷袭即将得手之际,雷纯的护法神中离他最近的那个突然脑袋转向了他,手中宝幡对他一摇。
刹那间,那文士在空中一个寒颤,随即就面如白纸,浑身上下只觉如冰冻火燎一般,一阵冷,一阵热,接着众人就看到那文士从半空掉了下来,口吐白沫,身如炭火,昏迷不醒。
对他出手的护法神名叫李奇,乃是西方行瘟使者,他的手中有一宝物名曰【发燥幡】,只要摇动宝幡,就能让生物患上各种热病,对于不知底细的人来说是相当棘手的初见杀,在封神之战里,李奇就是用这招一个照面秒杀了哪吒的二哥,当时已拜在阐教十二金仙座下修行的木吒。
虽说现在只是炁凝结而出的虚影,但是对于长褂文士那样毫无防备的人来说,中招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处理完黄放,雷善起身走向了长褂文士,靠近一看,就看到他一只手上画着某种印记,另一只手里则是攥着一把钉子。
已经算是博览群书的雷善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呦,换形钉,野茅山的邪法啊,一旦被印记打中,施术者就能随意将钉子传送进对方体内,让对手从内部肠穿肚烂而亡,不愧是全性妖人,一出手就是杀招呢,看来留你不得。”
雷善看到这人身上的怨魂并不比黄放少多少,就知道这人一定也并非善类,想必为了修炼邪法,也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雷善给他照常来了一发【鬼煞临身咒】,不多时,他便步了黄放的后尘。
直到处理了两人,和他们一起的第三个人始终都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般。
观察到雷善的目光,董昌解释道:“雷善兄弟,多谢你们出手相助,要不然只凭我们两个,即使能够杀了这黄放,但自己恐怕也要身受重伤,桌边这人和他们是一伙的,应该是中了我们之前下的毒,毒发身亡了,说来惭愧,是我们的手段还没到家,本来想下毒毒翻这三人的,可到头来却只有一人中招。”
说完,董昌一甩袖子,手中出现一根黑色的手刺,迈步上前就要上去补刀,谁料,雷善一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董兄,要我说,你和许兄回去可真要加把劲了,这毒下的,一个都没中招啊。”
说着,雷善盯着桌上那人:“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请你起来?”
董昌刚想询问究竟,却只听“啧”的一声咂嘴声,原本那已经被认为毒发身亡的人身体一晃,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