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昏暗的台灯光线下。
林知行手托着腮帮,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着宋鸽送的哲学书,很难想象她已经把这两本书看过一遍了。
估计是知道自己不会有耐心去读这么厚的书,所以才特意做了画线标记。
傻丫头啊,没耐心看的人,做了标记他就会看了吗?
看着红线标记的一段段话,上面有对爱情的观点和感悟,还有一些提升精神层次高度的论点,以及一些鸡汤句子。
林知行开始猜不透宋鸽的意思,后来翻着翻着,突然想明白了,知道她是为什么这么做了。
那天初舞台知道了自己分手,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感情方面安慰的话她更是不会说,所以采用了这种方式来婉转的表达出来。
真是个傻丫头啊!
为什么这样不计付出地对他这么好啊,他拯救过地球吗?
林知行盯着桌上的书发愣,他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心里暖暖的,又有一点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是……
嫉妒?
林知行“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本,摇了摇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开。
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岂能怀恋于温柔之乡?
作为一个穿越者,现在狗屁都不是呢,瞎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钱才是最重要的啊!
女人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刀谱第一页,忘掉心上人;刀谱第二页,自断痴情魂;刀谱第三页,抬手灭红尘;刀谱第四页,怒斩旧情人;刀谱第五页,不当感情人;刀谱最终页,关锁心门,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冥想了一番过后,精神内耗消失了,林知行此刻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林哥,快来看看微博上这妞,这身材长相真是极品啊!”
“啊?让我康康!”
……
……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
三班女寝门前。
林知行站在门口拨通了宋鸽的电话,这会太晚了估计都睡了敲门不太合适,电话影响还算小一点。
掐点来的也没提前那么早,想着让她多休息休息,录制的工作人员也不会那么早到。
电话响了两声,隐约听见屋里有响动。
过了一会,屋门开了,宋鸽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又轻轻关上了门。
“呀,鸽子,文明好室友啊!”
宋鸽刚从黑暗里出来被走廊灯晃得揉了揉眼睛,紧接着拉着林知行的胳膊就开跑,离寝室远了一点,才说:“抱歉知行,我睡着了,晚了晚了,咱俩快一点。”
“我知道你很急。”
林知行往回抓了抓被扯到露肩膀的衣服,指了指身后,“可是你跑反了……”
“诶?”
宋鸽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左右瞅了瞅,敲了敲额头,“我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林知行瞅着她憨憨的样子,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可爱腻!
……
……
提前了一分钟,两人赶到了录制现场。
林知行跑的呼哧带喘,前身这身体素质真不行,该锻炼了。
录制现场这会空无一人。
舞台上多了一大一小两个褐色沙发,对面摆了一个摄像机,乍一看,有点鲁豫有约的味道了。
林知行从左到右扫了一眼整个舞台,拍了拍盯着摄影机瞅,目光中透露着清澈愚蠢的宋鸽肩膀,笑着说。
“好好珍惜以现在这个身份站在这个舞台上吧?”
“以现在这个身份……”
宋鸽抬眼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我们要淘汰了吗?”
这个憨憨怎么会这么想……
林知行撇了撇嘴,手摊开指向台下观众席,眼中带光,大声展望未来道:“因为再来这个舞台上唱歌,就是他们请我们来了!!!”
“啪啪啪!”
舞台入场口响起了掌声,节目主持人和摄像大哥鼓掌走了进来。
“我去。”
林知行把脑袋埋在了宋鸽的肩膀上,“好难为情啊……”
“孙主持,您好!”
脸通红的林知行上前跟主持人握手,身旁的宋鸽点了点头问好。
“小林呐,所有选手里,我最欣赏的就是你!”
主持人握完手,笑着拍了拍林知行的肩膀,伸手请道:“二位快坐。”
别人夸你你别信,别人骂你伱别听。
林知行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宋鸽坐在了大沙发上。
“时间很晚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早点录完早点休息。”
主持人从兜里掏出一张A4纸,说道:“咱们先彩排一遍。”
“赛后采访也得做个彩排啊?”
“当然,为了给观众们呈现更好的效果嘛!”
主持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交代道:“我这有几个问题,咱们先捋一遍,争取把回答的不是那么满意的答案修改到比较满意。”
这么费劲,为什么不直接发标准答案啊……
林知行很无奈,但也没办法。
主持人特别提醒道:“对了,还有一点需要注意,我们需要你有一种敢说的人设,就像你刚刚那样,或者之前跟导师打赌那样。”
唱歌选秀说白了也是娱乐综艺,综艺为了呈现的效果好,人设这东西是比较重要的,很多节目都为艺人打造人设。
比如《极限挑战》里张艺兴的“呆萌”人设,还有黄磊“老狐狸”人设,什么三精三傻人设……太多太多了。
目前野鸡没名草鞋没号,靠着人家这个舞台,给你安排了,也没法跟人叫板。
林知行想了想,试探着问:“就是猖狂一点呗……”
主持人抿嘴想了想,道:“形容的不太准确,但意思也差不多吧,咱们先对话一下试试吧。”
“好。”
林知行点了点头,指了指身旁的宋鸽,商量说:“孙主持还有个事,就是除非是要她指定回答的问题,剩下的都我来回答行吗?她比较腼腆害羞。”
“好的,没问题。”
不用他说,主持人也早看出来了,瞅了瞅手里A4纸,问了第一个问题,“凤栖梧桐,有很多网友说你们的歌很俗很土,对此你们是怎么看待的?”
“什么是雅什么是俗,界线是什么?”
林知行眉头皱了皱,立刻举例回答道:“论雅的话,乐坛的这些歌雅得过昆曲吗?乾隆年间看场戏都得拿本书边听边查典故,比种地都累,太雅了必定要被淘汰,所以这个被写进大清律里的国粹被京剧给取代了。”
主持人点了点头,反问道:“可是太俗了也不行吧?”
“太俗当然不行!”
林知行又道:“我一上台把裤子脱了,底下观众受得了受不了?艺术必须要雅俗共赏才行。”
身旁宋鸽一脸嫌弃地把头转了过去,用胳膊肘轻轻怼了怼他。
主持人笑着扶了扶眼镜,“小林,你太幽默了,那你觉得怎么才能做到雅俗共赏呢?”
“脱了裤子唱昆曲。”
“哈哈哈!”
主持人实在是憋不住了,他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除非特别好笑,否则他是不会笑的。
他觉得自己不是在采访唱歌选手,而是在采访一个说相声的。
就连一旁的摄像大哥都憋不住,背过身捂嘴笑去了。
“跟您开个小玩笑。”
林知行笑着摆了摆手,收起笑容,严肃答道:“有句话叫做用事实说话,网络人气票数第一,论雅俗共赏,剩下六十二组选手,哪个比得了我们!”
主持人竖起了大拇指,一句话成功怼的哑口无言。
“孙主持,你看行吗?”
林知行挠了挠头,为难道:“我不太会演猖狂这种人设。”
“老弟,你收敛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