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既得了头名,为今科武魁首,接下来可还有其他打算。”
孙守仁面上带笑,得知陈墨得了头名,他心情也颇为不错。
陈墨是他的义子,这次考试也是由他保举,他能拿头名也是为自己脸上增光。
固然这其中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但不可否认,陈墨本身也是实力够强,才能拔得头筹。
“孩儿想再等上两年时间,到时再去考那举人试。”陈墨略作思忖给出回答。
以他现在所展现的实力,去考举人试,优势不是很大。
一千两百斤气力放在秀才试中算少,一次府试或许一个都没有。
可放在举人试中,只能算得上优秀,绝对不算多么稀有。
因为去考举人试者,不仅有今科的新秀才,历年积攒下来的老秀才同样也会去考。
陈墨除非不做任何遮掩,全部爆发自身实力,那么才能在气力和较技这两项取得和现在一样的优势。
就算是这样,他也未必能考上举人,因为他短板实在是太短,而他现在所拥有的优势没法补全这些短板。
没办法,科举要考的几项技艺,他满打满算才学了半年,其中骑术策论最多也就算是练了几个月。
他就算再有天赋,这几项也绝比不过,那些学了十几年二十年的老秀才。
与其继续浪费时间去考,不如安稳沉淀两年,等两年后做足准备再去考举人。
“嗯。不错,以你之实力技艺,现在贸然去考,确实很难考上。
安稳练上两年再去,以你的天赋一鼓作气,说不定能考上进士。”孙守仁轻轻点头做出评价。
陈墨骑术策论等几项,在众多前来考校的童生中,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层次。
再去考举人,考上的希望固然有,但很是渺茫。
反倒不如安稳再练上两年,反正以他的年齿,再过两年照样还是壮年。
到时一鼓作气,说不定能直取进士功名。
当然他特意这么说是为了激励陈墨,进士哪是那么好考。
三年只取五十人,陈墨就算有些天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考上。
“孩儿明白。”陈墨点头称是,孙守仁继续交代道
“你们三人如今既都得了秀才功名,那今科主考官夏武起便是你们三人的座师。我已提前给你们准备好礼物,伱们带上礼物前去拜访他即可。”
这是历来已久的规矩,考生取得功名后,需得带礼物去拜访座师。
礼物贵重多寡都无妨,重要的是得去,不去会被人看作失礼。
“明白,我这就喊上他们一起前去。”陈墨拱手行礼,转身退出书房。
喊上徐大宝孙礼两人,问管家讨来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三人拥簇而行直奔夏府。
夏府院门大敞,不时就有武秀才拎着礼物上门拜访,见陈墨几人前来,许多秀才还纷纷笑着向他们打招呼,主要是笑着同陈墨这个今科魁首打招呼。
陈墨没记住他们,他们可是对陈墨这個难得一见的武魁首,印象相当之深。
他们既是一同科举,那么就是同年,陈墨有孙将军做义父,本身天赋还很不错,以后肯定有所成就。
现在与他混个脸熟,那肯定没错,更有心思机灵活泛者,琢磨先搭上陈墨的关系,再由他搭上孙将军的关系,或许不用等考上举人就能先混个武官职位。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同年态度如此热情,陈墨也不可能冷着脸,亦是面带笑意回应众人。
一路走入夏府,在仆人引领下走入正厅。
“弟子拜见老师。”陈墨几人鞠身下拜行礼,至于礼物早已被仆人取走。
夏武起是他们的座师,照规矩称一句老师即可,当然也有厚脸皮之人称呼会其为恩师。
夏武起命人奉茶,勉励三人几句,说了些闲话,让几人代他向孙将军问好,说若有机会一定去亲自拜访。
闲谈片刻,陈墨几人起身拜别,走出夏宅。
“陈兄可还记得我?”一道嘹亮呼喊传来。
陈墨望去,只见武开身着锦衣满面春风踏步而来,走至自己身前拱手施礼问好。
“武兄。”陈墨拱手还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自打之前击败对方,他们之间就再也没见过,怎么今日一见,对方就对自己如此热情。
“哈哈,我就知道兄长能还记得我。”武开神色相当之高兴。
世家中固然有些纨绔子弟,但数量并不会很多。
原因倒也简单,因为一代中若有太多纨绔子弟,那么一个世家就会不可控制的衰败下去,要不了两三代,这个世家就会烟消云散。
而武开能有这般武艺修行,就表明他绝不是只会混吃等死的废物。
“我与兄长既是同年,自该好好结识一番,我以在东齐楼设下酒宴,不知兄长可否赏光。”
武开态度相当诚恳,言语间始终奉陈墨为兄长。
他年少志得意满,颇有几分自傲,觉得此次府试自己定将拔得头筹。
然而陈墨半路杀出,轻而易举的击败他,他虽自傲,但绝不是输不起之人。
陈墨既能赢他,那他对陈墨便服气。
“好。”陈墨对此并没拒绝,同年相邀,吃顿饭不算大事。
况且他也能猜到,这顿饭说是武开来邀请自己,实则多半是武开的家族长辈让他邀请自己。
至于目的,多半是想要为武开,或是他们家中其他有武功名之人谋个官位,想要让自己帮忙牵线搭桥。
这件事自己当然可以去走一遭,不过能不能成,就要看他们开出的诚意以及自己义父的态度。
“那兄长权且等我片刻,我先去拜会夏座师!”听得陈墨答应,武开似是松了口气,拎着礼物急匆匆走入夏府。
未多时便又急匆匆走了出来,拉着陈墨直奔东齐楼。
徐大宝与孙礼两人则陪陈墨一同而去。
东齐楼,可以说是整个兴远城,甚至是整个兴远府最为豪奢的酒楼。
门楼共有三层,一楼是大厅,二三楼则是则是独立的包厢。
武开在此早有预定,报了姓名便有小二引路。
走入三楼一处名曰春雨阁的包厢,里面已有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落座。
“叔父。”武开拱手行礼道。
“在下武明,是小开的族叔,不知这几位是?”武明起身望向陈墨三人。
几人当下各自通了姓名,武明面上笑容更盛,当即吩咐小二传菜上酒。
各色珍馐美味,走兽飞禽一一上桌,不得不说,这东齐楼的厨子手艺确实相当之好。
陈墨亦是有机会大饱口福,各色菜蔬飞快被他吞入腹中消化汲取,转化为自身气血。
武人能吃实属正常,可第一次见陈墨的饭量,武明与武开却还是有些震惊。
武开终于意识到自己与陈墨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对于武人而言,能吃代表着能打。
陈墨比自己能吃太多,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难怪当日自己会输的这么彻底。
待到桌上杯盘狼藉,众人都喝的微醺,武明挥手屏退在一旁伺候的小二。
陈墨也缓缓停下筷子,他清楚,接下来武明就要谈一些比较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