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地。
沐浴过后,真躺在床上梳理着思绪。
从地牢回来后,他也从日向这儿得知了那些未来的一切。
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处在悬崖边上,虽然现在水门保下了他,但他不可能将一切都压在水门的身上。
一时间,真感到自己要做的事太多了,他只能想方设法地自救。
究其缘由,还是现在的自己太过弱小,实力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没有掀桌的本领,便只能任人摆布。
在那些未来的记忆中,云隐村四代目雷影、砂隐村四代目风影、岩隐村三代目土影俱是被他害死或杀死。
而在木叶内部,他还害了三代目火影、志村团藏、奈良鹿久、日向日足等人。
霸占了宇智波富岳的妻子宇智波美琴,将宇智波富岳本人流放边境。
强夺了水门的爱人漩涡玖辛奈,将波风水门囚禁,最后更是亲手杀死水门。
把三忍之一的纲手收为禁脔玩物。
细数这些成就,忍界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的确够疯狂的……
他已经能够预见,当自己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时,将会受到怎样的瞩目和待遇。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日向绫乃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热粥,她在床沿侧身坐下,用调羹在碗里搅动了番,舀起一勺送至嘴边轻轻吹气,还抿了一口试试温度。
日向绫乃二十岁左右,尚且十分年轻,许是妆容打扮的缘故,有种成熟温婉的气质,一袭黑色的和服,在坐下时凸显出丰腴的腰臀曲线,这便是日向日足的未婚妻、未来的族长夫人,地位尊崇。
她此刻一副低眉垂首的温顺姿态,认真照料着床上的病弱少年。
“日足是怎么死的?”真倏地问道。
日向绫乃玉容微顿,睫毛轻颤了下。
倘若没有日向真的话,她应该会和日向日足顺利成婚,做一个安分的族长夫人。
而在那些未来的记忆中,她却成了眼前这個少年身边的女人之一,还为他生下了女儿。
日向一族之中并非所有人都视那些记忆为神谕,那位日向的宗家、族长大人在得知那一切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要让日向真死。
原本在笼中鸟的咒印之下,没人敢忤逆日向日足的意愿。
但日向绫乃因为从小被选为了日足的未婚妻,和宗家一样没有被种下笼中鸟之印……
静默了片刻,她轻抬眼眸,用很轻但又极为坚定的声音开口:“我,遵从了神谕。”
神谕?
真闻言神色沉静,这一切要真是神谕那便好了。
全世界都知道了这种事,对他而言只会是催命的魔障。
在这近乎于死局的处境之下,真却突然有些想笑。
他现在还活着,只要他活着,那么真正感到恐惧的就不是他。
这一日,许多日向的族人都想来探望真,都被绫乃拒绝在外,理由是真需要休息。
倒有一人被她放了进来。
日向泰圭,他过来给真送一样东西。
“这是笼中鸟咒印的操纵方法。”
日向真看着他递来的卷轴若有所思:“您的儿子可是因我而死。”
日向泰圭神色复杂:“人总要死的,只要日向屹立不倒就好,你是天命人,日向追随你是不会错的。”
真躺在床上语气平静:“那所谓的天命在被所有人知晓之后便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明天是死是活还很难说,你真要把日向一族的未来全部押在我的身上?”
日向泰圭苍老的脸上稍作沉默,随后说道:“并非是我选择了你,是他们选择追随你,这也是日差的选择,而且……”
“天命,一直都存在!”
真闻言不由暗自皱眉,他有些没听懂这个老人最后的那句。
但他也明白了这个老人所来的目的,看着手里的卷轴说道:“日差舍命救我,我自然也会救他。”
日向泰圭轻轻点头,没再停留便离开了。
卷轴里详细记述了有关笼中鸟咒印的一切,包括下咒、解咒、施咒,而卷轴本身也包含着特殊的封印术,在真打开阅读过后不久,便自行焚毁了。
“有了它,您便可以彻底掌控日向一族了。”日向绫乃在一旁说道。
“日向不是已经选择追随我了吗,我还要它做什么?”真却淡然说道。
“总要预防一些有异心的人。”日向绫乃提醒。
“异心?”真斜瞥过去。
日向绫乃怔然,她似乎理解了真的言下之意。
如果没有笼中鸟、如果没有恨,日差又怎么可能走出这一步。
分家也不会如此狂热地将真视为救世的神明。
她看着真掌心之中那卷轴焚毁后的余烬,那便是所有恨意的源头。
绫乃倏地上前,俯身在了床上,一把捧住真的手。
这位成熟的美人此刻半身仿佛欺压在了少年的身上,她原本温婉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莹白的眸里有光泽流转,呼吸也微微粗重了一分,吐气如兰:“真大人……”
“您给我下个咒吧!”
“为什么?”真问。
“为了让您知道我的真心!”
绫乃捧着真的手,缓缓放在了自己心口。
隔着布料,真的确感受到了她心脏的跳动。
“真大人……”
#
翌日。
水门特意前来探望日向真。
“水门大人。”
真从床上下来,恭敬地施礼问候。
水门温和地笑道:“不用太拘谨,用不着这么称呼我。”
真摇头道:“我心里尊敬您,才想这么称呼。”
水门沉吟道:“真,不用觉得是我救了你,村子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同伴。”
真颔首说道:“水门大人,这些天发生的事我现在也都听说了,村子对我有怀疑是很正常的事,我都能理解。”
“伱能这么想,那最好了,现在云隐村、砂隐村又要再次进犯,我也要赶快回前线去,我希望你能随我一起。”
真闻言一脸惊讶:“云隐和砂隐?他们不是都已经退出战场了吗?”
说着,他神色一阵变换:“难不成……是因为我?”
水门一直在注意真的反应,闻言便宽慰道:“你不用多想,战争从来不会只因一个人而发动,那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说辞,害怕的是他们,木叶从未输过!”
真低垂着头,道:“水门大人,我一切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