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巍的一通电话，不仅唬住了沈浩宇，也唬住了自己这一帮子老伙计。
“你说，苏巍在电话里说他这批黄金成本很低？”
“嗯，苏巍哥哥还说，可以以四百的价格，把这批黄金全卖给狂帝。”
“那就合理了！”杜雨笙点点头，若有所悟：“我还一直奇怪，那小子开直播这么撒钱到底图什么。这下子破案了。”
“哥，你说苏巍哥哥这批黄金，成本得多低啊？”
“你哥又不是神，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也别瞎问，好奇心害死猫，这些都是商业机密。”
“哦！”杜小影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
摸了摸颈间的细链子，杜小影忽然觉得，那条“社会人”，似乎也不错。
……
国庆过后，夏京的雨就一直没停过。苏巍原本是个执行力很高的人，但此刻也犯了懒癌。
按照原本计划，他此时应该已经踏上走访武术大师的旅程了。只不过，还是那个老问题，要让别人相信自己会武功，比让人相信自己是个土豪可难多了。
毕竟富豪常有，而武林高手不常有。
看直播的观众大多都是年轻人，都有着自己的成熟价值观，不像老一辈那么容易上当。因为没有亲眼见过内功，他们的潜意识会排斥这种可能。
而苏巍的潜意识也在排斥这件事：“不要这么做！没有人会相信你会武功的！言灵三万一锁死，你就只能抱着伱那三十亿过日子了！”
“特码的！我都有三十亿了，我还怂個蛋啊！”苏巍一拳砸在掌心，胸中顿时豪气干云。
比起气功来，国术的口碑要好很多，至少还有那么一部分人，相信国术乃是“杀人技”，而非“表演技”，所以才会声名不显。
事实上，这些相信武术真正存在的人，里面很少有真正见过国术“杀人技”的威力的。说的难听点：那都是吹出来的！
对，没错，都是吹出来的！关键是，它吹的，有人信！有人愿意自我催眠，愿意去相信，对苏巍而言，这就是最有利的方向。
以国术作为切入点，逐步增强粉丝们对于国术的信任，静待时机成熟后，将气功引入大家视线，再延伸为内功。待众人接受了内功学说后，再逐步提升自己的内功修为，达到八十年内力的境界。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苏巍不知道能不能和想象中那么顺利。
他有点怵。
打开电脑，苏巍准备先查查国术大师的资料，再作计划。
比起国术来，其实已被比赛化的散打其实要更容易被观众所接受，但无论是散打，还是脱胎于自由搏击的截拳道，其本质都是锻炼人的反应能力和出拳速度。
不是苏巍瞧不起这种实战技，而是它太过科学了。苏巍要的是武侠，是超凡，是玄幻，而非科学。
空中借力左脚踩右脚的梯云纵，踩着水面一苇渡江的铁掌水上漂，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拳，返老还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科学根植于现实，而玄学根植于幻想。所以科学是有边界的，而玄学没有。
正因如此，苏巍的第一选择并不是格斗术，反而是不那么普及的国术。想跟内功真气扯上边，国术比之散打有着天然优势。
筹划着正准备去找个国术大师见见面，交流一下先进经验，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那个想买黄金的富二代，沈浩宇。
“喂？苏帝，你还在夏京么？”电话里传来沈浩宇那有特点的烟嗓声。
对于对苏巍的称呼，沈浩宇纠结的很。叫苏巍？太生分！苏老板？太市侩！苏兄？酥胸听着怪怪的！巍哥？咳咳，似乎有点得罪人！纠结了一圈，沈浩宇还是决定叫苏帝来的爽快。
苏帝，苏弟，也不显得生分。
“目前还在，有可能过两天就出差。”
查了半天资料后，苏巍心里已经有了几个要拜访的候选人，只不过最终人选还没确定。
“你小子，怎么总感觉你在线上线下跟换了个人似的。今天怕是来不及了，明天你有空么？咱俩吃个饭？”
“可以！你大概要多少？我好有个底。”
心知沈浩宇此番前来必定是为了那批黄金，苏巍回答的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沈浩宇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如果我说，我想全部吃下来呢？”
“可以。”
“你金店不开了？”
“……”
苏巍没有回答，几秒钟后，沈浩宇倒吸一口凉气。
丫到底有多少低价货源？三十亿的黄金出的这么随便么？
这一刻，沈浩宇真怀疑苏巍家里有金矿了！
但有金矿也经不起这么造啊，沈浩宇认识的矿老板不少，但没一个像苏巍这么……
用什么形容词好？大方？豪迈？奇葩？总之这笔交易处处透着诡异。
“行吧，我懂了。明天一早我开车过来，到时候咱们再详谈。”
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苏巍扑到床上，抱着枕头有些发愁。
沈浩宇能把这批黄金全部吃下来对于苏巍来说，是大好事。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金店的招聘已经开始，只不过千足金首饰所需的鉴定证书还没搞全，所以还没开业罢了。部分店员已经入职，只不过金店还没开门印客，她们也不过是按时打卡上下班，负责处理一下店里的卫生罢了。
如果这批黄金全给了沈浩宇的话，短期内苏巍还得找门路进一批货。
此前苏巍是没有联系过其他货源的，开个金店，货卖完了，那不是叫人看笑话么？
总店即将步入正轨，苏巍肯定不可能把员工都赶回家去。如果不去对接真实货源，那短时间内还得再开一家分店，再用此前的套路去“采购”一批低价黄金。
不一定要分店，其实找个仓库也行，但要找个由头进仓库直播，就很难搞。
难不成说：“家人们，今天开播就为炫个富，带大家看看我整整一仓库的黄金。”
虽说也不是不行，但这也太功利了点！
比起这种突兀的手段，苏巍更喜欢策划一些更合理的，不讨人厌的场景，润物细无声的实现自己的言灵。
除了金店的货源外，沈浩宇的到来也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只是很单纯的商业会谈，找个高档点的地方，两人见一面，聊一聊也就够了。
但苏巍觉得，他和沈浩宇的联系，应该不会止步于这一场交易。
如果是当商业伙伴，或者当朋友处的话，沈浩宇很难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去我家坐坐？”
“好！”
然后两个人走进不到十平方的出租屋里，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嘶，这场面，有点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