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老爹这边，老狐狸外表看着起来很严肃，其实正在通过不同的摄像头盯着王超的一举一动。
忽然，他向流星下令：“派人检查周围的空气过滤系统，他这个动作，不像是单纯的在进行迷之仪式。”
流星：“我应该让手下检查什么？”
“纳米机器，或者迷之粒子，甚至有可能是某种微生物。”
“那其实可以用足够精密的电子眼扫描这个范围。”
“那就赶快做，需要多久才能架设完成？”
义体人的义眼为了对付神经触突加速都做了特殊强化，主要注重的是高速获取影像，高级的义眼获取的图像一般都在每秒几万帧。
因为片面强调这一点，义眼在观察微生物方面效果不好，最精密的义眼也就看到空气中的PM2.5颗粒罢了。
主要纳米蜂群这种东西会被覆盖全身的轻微振波克制得死死的，以至于这个分支在义体人交战中没什么卵用。
据说有人开发出了用来进行视觉干涉的纳米蜂群，可以利用受控的蜂群凭空形成各种虚像，但是老爹并没有在道尔空间站上看到有人使用或者出售这种技术。
毕竟人类过于宽广的控制区让整個星际社会的物流和情报流转都变得非常拉胯，在某个地方有奇怪的技术树也正常。
总而言之，道尔空间站的大部分摄像头都没有能拍摄纳米蜂群的能力，大部分人的义眼也同样如此。
想要观测纳米蜂群，得专门架设高精度的电子扫描观测设备。
这个设备只能拍摄到云状的纳米蜂群，更精密的观测就只能捕获蜂群放进透射式电子显微镜的真空腔里才能完成。
流星报告：“我们的库存里有用来对付纳米蜂群的装置，正在让工程师去拿，但是……”
这时候在多个监视摄像头的监视下，王超停止了刚刚那迷之动作。
老爹的本体忍不住咋舌。
“不用取了，我估计我们拍摄不到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获得超能力的秘密吧。刚才就应该冒着风险，让你入侵他们的。”
流星：“现在我们也可以动手，那个黑客很厉害，清理掉了我埋藏在我们的算力中所有的陷阱和后门，但是……我们可以物理上制服她。”
在网络中心周围配置的帮众，走的都是肉体强化路线，用各种激素和基因突变修改成了壮硕的猛男，强度虽然比钢铁的义体人低，但胜在不怕黑客。
网络中心周围的闸门什么的，也全是机械式，肉体猛男很容易拧开。正因为有这样的配置，老爹才敢放心的把网络安全方面的事情全部交给流星。
至于流星的忠诚心，可能确实有那样的东西，但能混到这个地位、成为所有人的“老爹”，怎么可能真的把身家性命赌在这种玩意上。
老爹点了一支烟，认真思考起流星的提议——确实，控制住黑客之后，王超这个星际浪子在流星面前即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但是……星际浪子背后的势力怎么办？
没错，老爹虽然没有和归一教的星际行走有过任何的交流，但是他也认为一个星际浪子不可能自己掌握这些。
哎呀，这个东西要讲逻辑的嘛，能发现这么多规律，肯定有个庞大的组织，一大群科学家，日以继夜的实验，搞不好已经弄死了成百上千的实验体。
这样才合理嘛！
难不成这些规律，还能是一个靠着屌决定下一步的星际浪子瞎编的？
怎么可能嘛！
老爹再次重放“意大利人”推出来的超能力者被杀掉的画面。
就在上一帧，王超和对手还在面对面站着，可能王超采取了什么行动，但是“外人”根本看不到，紧接着王超的对手就开始吐血了。
而王超则轻蔑的说：“哼，你和你的超我，甚至连紧密的联系都没有。”
老爹默默的把这段话直接以文字的形式显示在脑海里。
他现在可以确定，如果和这个“超我”联系紧密，敌人就不只是受到这点伤害。
之前老爹一直怀疑王超那些受击反应，是他故意在演，现在看来，那是因为他跟“超我”联系紧密。
毕竟是可以停止时间的男人啊！如此强大的超能力，没点神经病根本不合理。
老爹把王超在超能力对战中每一句话都提取了出来，显示成文字。
紧接着，他按照自己的习惯，把这些话弄进了一张思维导图里。
经过一番分析，老爹觉得自己已经初步窥见了超能力的真相。
首先，强大的超能力者可以看到一个幻影，这个幻影被研究超能力的迷之组织——现在就叫它“X组织”吧！
X组织把这个幻影命名为超我，它很可能是所有超能力的源头。
两个超能力者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幻影——也就是超我，超我之间可以互相攻击。
想到这里老爹把王超那些受击动作制作成GIF动图导入到了思维导图里。
从动图可以看到，王超的义体没有受到实际上的破坏，他的受击动作很可能只是模拟了发生在幻想中的战斗。
这样的情况在精神不稳定的赛博人身上也经常出现，比如烈风时不时就会因为幻觉身体大幅度的扭曲。
至于为什么王超的超我受到了那么多攻击，他本人却像没事人一样，一定是因为敌人是新手，攻击绵软无力！
而王超只是一个反击，就杀死了“对决”！
老爹把敌人在王超突然开始反击的时候的表情也贴在了导图里。
一开始敌人只是震惊，肯定是王超让超我做了什么。（其实是让超我向后瞬移了一段距离。）
紧接着敌人表情变得纠结，还下意识的后撤了半步，这时候应该是王超开始攻击了。（其实是开始耍咏春。）
最后，敌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错愕。（中了标指了。）
老爹仔细分析完敌人的一连串表情。
他无比确定，光是这张思维导图，就已经价值连城！搞不好能换一个大型空间站！
这时候老爹突然笑了，因为现在看来，他最开始赌对了，虽然那时候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王超背后有个庞大的X组织，自己会这么“下注”也只是灵机一动。
但是这次自己赌对了，只要跟王超深入交流，就能刺探到更多X组织的情报。
什么叫气运？这就是气运啊！意大利帮那帮人，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空间站上的小小争端，哪儿比得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搞不好是整个银河系势力大洗牌的开始！而我，“老爹”瓦尔·季末，将在这次大洗牌中先拔头筹！
这时候，流星发来信息：“基尔大爷发来通讯。”
老爹皱起眉头。
基尔大爷中的“大爷”不是称呼，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就叫“基尔大爷”，他是道尔空间站的实际拥有者，整个空间站最大的军阀，不管是老爹的日本帮，还是维吉尔的意大利帮，吃的都是基尔大爷的剩饭。
这个时候发来通讯，估计基尔大爷又要召开“三头会议”了。
议题嘛，不用想肯定是超能力。
毕竟两个超能力者的战斗就发生在道尔空间站上，而且多半现场的影片已经流传得到处都是了。
老爹：“转给我。还有，让所有人停手，对面应该也会马上停手。”
流星：“这个……现在正在和对面黑客对垒的是野猫小姐。”
老爹：“让她停下。我想她会听的，实在不行就联络王超。”
而这个时候，监视器里的王超在想什么，老爹并不知道。
搞不好他正在用超能力，和X组织的高层通话呢，他的任务可能就是清理这个不受X组织控制的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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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上，现在王超正在想：“妈的，我绝对得拐个科学家，好好研究研究我刚刚吸的这些玩意儿是勾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