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主!”
王有根可不敢托大,连连拱手。
虽然他心里无时无刻,不想夺了陈家基业,改易姓王。
但至少此时神情恭敬如常,不敢表露半分。
“欸~道友生分了!”
陈家主连忙将手上泥土擦净,托起他:“王道友如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陈老哥就成。”
“老哥,陈老哥!”
王有根立刻打蛇上棍,情真意切,表现得跟亲兄弟一般。
陈青葫也是人精,立马喊了好几声弟弟,对着旁边道童说道:“童儿,快给两位道友奉茶,拿我珍藏的灵茶出来!”
两名小童口里称是,急忙跑去草屋里,泡茶去了。
看着两个中年老爷们油腻的表演,陈润感觉一身虎毛都要炸开了,汗毛倒竖。
任凭陈青葫如何表演,又怎能骗过一位筑基老祖?
这家伙看似和自家人宠亲切攀谈,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偷偷打量他看。
唉,又是一个馋虎爷身子的。
陈润虎须翘动,真巧,老子也瞧上你家这座百草灵脉了呢。
“老弟,尝尝我珍藏的黄龙团,这可是二阶灵茶,筑基老祖才能享受的宝贝!”
两名道童捧来灵茶,倾倒在茶盏里。
清亮茶水中,鹅黄色的茶叶飘舞飞旋,组成一团黄色的龙影,鳞爪俱全,茶香扑鼻。
陈润面前自然也有,由于体型原因,倒了满满一大碗。
别人用杯他用碗,灵茶叶也格外多,堆叠在一起。
陈润小口啜着茶水,看着茶汤里游动的黄龙,张口一吹。
气流分开茶水,一条黄龙顿时变成两条,各自在茶水中起伏着。
他感觉还怪好玩,不停吹气,直到茶叶再也聚不到一起,散落碗中。
陈青葫笑眯眯看着,赞叹道:“老弟这头寒虎怕是觉醒灵智的妖兽了吧?”
人族眼里,能化形的才能叫妖,其他都是妖兽。
王有根没有否认,说道:“不知老哥请我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想请有根老弟帮个小忙。”
陈青葫喝着茶水:“我陈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积攒了几年,终于凑够了购买筑基丹药的灵石。”
“但筑基丹只有神木宗才有,所以我欲要组建一支车队,前往神木宗完成这笔交易。”
王有根皱眉:“那可有筑基修士随行?”
“老祖宗年事已高,最近又经历大战,实在是不宜出行,只能守在千岛湖上。”
陈青葫叹气。
现在的陈家太难了,不知被多少人盯上。
这唯一的定海神针,自然不敢有任何闪失。
王有根明白,这风险太大了,说不定就有筑基眼红这批灵石。
他忍不住看向山神,询问润爷的意见。
“问问他能给什么报酬。”
陈润喝着灵茶,神识传音。
“陈家主,这风险太大,简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所以……您出什么价?”
王有根搓了搓手指头,问道。
陈青葫豪迈一笑:“随便你开,老弟!”
陈家如今也就11位炼气大圆满,其中5位还是在神木宗里修行,很缺高手。
王有根炼气后期,暂时对筑基丹要求不大,妖兽的战力也远超同阶人族。
这才入了陈家的眼。
陈润思索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王有根复述道。
“首先,要借炎金岛一用,种颗二阶灵树,正缺大量火灵气。”
陈青葫听得直点头:“这個简单,接着说。”
“其次,我身为灵植夫,对于高阶灵药一向很喜欢,所以我想求取几颗二阶灵种。”
陈家就是靠种植灵药起家的,百草堂更是支柱产业,自然不会缺少高阶灵种。
“二阶灵种……”
陈青葫抓着胡子,有些为难:“要说二阶的灵药灵树,我陈家确实有一些,但灵种却着实不是很多。”
“待我去家族宝库里查一查,三天之内,必定给老弟一个答复。”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葫芦岛上,静候佳音了。”
王有根一口喝完灵茶,也不多耽搁,扭头就告辞了。
一人一虎驾驭法器,飞在群岛上空,倒也没什么人阻拦,大摇大摆从虚空中的阵法里冲出来。
直到回归自己葫芦岛老巢,王有根才彻底放松下来:“山神,他们会答应吗?”
“无所谓的事情,有没有都行的。”
陈润摇头,心态很平和。
他早将陈家视作自己的资产,无非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吃干抹净的区别。
“行了,修炼去吧,莫非喝了碗灵茶,你腰就不疼了?”
王有根脸色讪讪,有些尴尬。
他一个鳏夫独居中年男子,偶尔放纵下,这不是很正常嘛。
陈润迈着爪子回到湖心岛,准备找个地方,将欲仙莲种下去。
两天时间没回来,田里各种灵药倒也没出现大问题,一架架青翠葫芦看得喜人。
陈润来到心心念念的空青葫芦籽处。
高大的炎金豆傀儡围成一圈,身材魁梧,脑袋微微低下,尽心尽力守护着葫芦苗。
若是从空青葫芦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实打实的满头大汉。
“啪嗒!啪嗒!”
陈润忽然听到异样声响,很清脆,将目光看过去,顿时笑了。
原来是一头铁青色的大螃蟹,顺着水流进入内湖,或许是嗅着药香,钻进了药田里。
然后就被一具豆傀儡给逮住了,五根指头跟铁铸似的,将大螃蟹给死死捏住。
啪嗒!啪嗒!
螃蟹挥舞着泛着红色的大钳子,嚣张地夹击着豆傀儡,想要重获自由身。
“敢溜进虎爷田里偷东西,你是第二个!”
陈润让豆傀儡松开手,顿时大螃蟹自由落体,砸在土上。
他爪子微微用力,顿时铁青螃蟹翻了肚,长长的节肢腿挣扎着。
不过这螃蟹倒也头铁,钳子一撑地面,将身子翻了过来,圆圆的眼睛瞪着他,嘴里不停冒着沫子。
不知道是不是在骂脏话。
“今晚吃清蒸螃蟹?”
陈润一边想着做法,一边拿爪子逗着玩,像斗蛐蛐一样。
啪嗒!啪嗒!
螃蟹却再次挥舞大钳子,嚣张跋扈,坚持不懈,狠狠夹在在他虎趾上。
然后咔嚓一声,反而把自己的钳子崩出一道开裂的口子,听得人牙酸。
望着呆滞而又伤心的大螃蟹,陈润却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他爪子一捏,将这头大螃蟹提溜起来:
“看你这么头铁,就给伱取个名字,叫铁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