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剑阁之内,千骨女帝猛的站起身来,她身上神光闪烁,强大的神力波动将稳固无比的剑阁空间都掀起阵阵波纹。
她手持无间神剑劈斩而出,剑阁之内的道道始祖铭纹被激发出来。饶是如此,无间神剑还是破开了十米远的空间范围。
这,其实很不容易。
要知道,剑阁作为被人祖、剑祖花费大量精力祭炼过的法器,已是堪称始祖神器,足以将天尊级别层次的存在自爆造成的波动都压制下来,不让毁灭劲能流溢到昆仑界界面,造成破坏。
张若尘此前探查剑阁第十八层的时候,甚至发现了始祖级别战斗的痕迹。
“啪!啪!”
五龙神皇兴奋拍掌,语气十分感叹的说道:“轻蝉啊,如今你的肉身力量,怕是已经不输真正的乾坤无量境强者了吧?”
“不足称道!轻蝉距离师尊和若尘尚有不及,着实是五龙前辈高看了。
“况且,若是方寸前辈出手,我必然是要败落的。距离老一辈无量境强者,我仍有十分巨大的差距。”
“阿弥陀佛!
“轻蝉施主何须自谦,老纳当年便是借了师尊的能量,又久经九万载沉淀,肉身力量也不过是在太虚心停之境堪堪达到四成半无量体的程度。
“可惜,在突破无量时,老纳自身悟力不够,无法领悟量之直谛,只堪堪达到神王层次,当真浪费了师尊的一番苦心。”
同是看着千骨女帝长大的方寸,显然对她十分看好。
虽说,如今的时代,天地规则大为松动,更有堂堂儒祖亲自催动地鼎冼炼肉身,以及通天神丹的最后一把后劲。
但,他可是知道千骨女帝当年亦有幸成功凝出蕴含六种道的圣意。
就连接天神木都给予其极高的评价,若早生三万载,花影轻蝉当可独领天庭、地狱所有年轻一代的荣光!
当年通过三途河之际,更是以一己之力将一尊伪神彻底杀死,以伪神之血蕴养神药,福泽佑及后来的月神、璇玑剑圣等一干人。
千骨女帝并不感到骄傲,神色甚至看起来是平平淡淡。
天庭与地狱界的神战再次大范围爆发以来,祖父的精神力不停的被消耗,原定的闭关三万载休养元气计划,早已被祖父放弃。
对此,她恨世道混乱动荡,怪时间无情仓促,更气自己无能……若是她此时就有天尊级别的修为,就足以接下冲昆仑界涌动而来的所有汹涌波涛……
“轰!”
另一边结束打坐的荒天也站了起来,肉身力量达到堪比八成半无量体的层次,强大的生死二气将剑阁内的圣气、神气搅和得如巨流般运动。
剑阁的每一层,都自有乾坤,堪比一座小世界,且内中圣气、神气皆是十分丰沛,乃是一处顶级的修炼圣地。除小黑拿到通天神丹不知溜达到哪里去外,神跋、荒天等人皆是在剑阁闭关。
五龙神皇看着同样逆天而上的荒天,内中心绪难平。
可惜,要当慕容儒的弟子,没有元会级别或堪比元会级别的天资断是没这个可能,强行动用人情,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若论男女情爱,慕容儒又不似张若尘那般多情博爱,不可能往他的身边送人。
“荒天,轻蝉,你们不错!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绝代天骄的!”
五龙神皇仰望天空,不由发出这样的感慨。
慕容儒此时已经不在剑阁。
趁着荒天等人静息打坐,全力炼化通天神丹的功夫,他回了一趟画宗。
画宗。
慕容儒看着高挂在画宗大殿中央的图像,心头一阵感慨,只觉时间如逝水,永从不停歇,亦不曾回头,直把人一同推向前方。
一些当时激动人心的人、事、物,全都随着时间的逝去,渐渐散去。就连脑海中原本浓烈鲜艳的色彩,也在渐渐变得暗淡,只剩道道难忘的印痕长挂心头,不愿忘记。
“故人夕已去,再难遇相逢。”
慕容儒轻轻念出一句,满腔惆怅难以抑制,直欲喷薄而出,诉与故人知。
“那位儒友大哥,还请过来搭把手吧!”
一道嘹亮的少年声音响起,却是把慕容儒当作了同在画宗修习之人,要他搭手整理画作。
慕容儒反应过来后,不动声音,当真迈动足下步伐,前去帮忙。
“儒友大哥,你便帮我把这些已经清点完毕的画作放入乾坤马车里吧!宗主许诺给天宫阵图圣殿的各类画作已经筹备完毕,我先将它们清点作好分类。”
“自五年前,我们画宗开始尝试往外售出画作之后,生意是越来越好了。我这个牵头的,总要事无巨细都花费更多精力理清才是。首先,这账单就得对上了!”
“好!”
慕容儒轻朗道。他并没有拒绝这个骨龄才区区十六年岁的少年,开始与另外的一批画宗弟子一般,搬动画作放进马车中去。
同时,眼角余光投射之余,慕容儒发现这個少年的眼力十分了得。若说,别人是一目十行,那他就是一目十本了。
确实是个精神力领域的潜力人才,慕容儒心中肯定道。在他的帮助下,如大山一般堆在一起的画作,很快就装载完毕。
这弟子忙着整弄东西,倒没有看出面前被他喊来帮忙之人,竟是与画宗大殿上高悬着的人物图像长得完全一样。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慕容儒已是消失在身前。
“哎,范彦公,你有没有看清刚才帮我们整弄画作的那个青年长什么样?我怎么感觉。他和咱们画宗的那位开山儒祖长得一模一样!”
少年挠了挠头,终是说出自己心头的疑惑。尽管这话听起来太离谱,但他向来是不吐不快的性格。
“没时间理你,现在都忙死了,天庭和地狱界的战争再次被大范围掀起后,我们的攻击类图画被预订得越来越多。为了制出更多的画,我的精神力都快被掏空了。
“而且,我怎么记得,刚才那个修士长相平平的。这样的人,哪里和我们的祖师爷长得像了?!”
被少年称作范彦公的青年否定道,莫说第四儒祖早已失踪十余万载,诸天万界人尽皆知,便是没有失踪,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和他们一起搬弄画作。
这般想着,范彦公奇道:“哎,平时伱脑子不是挺灵活的吗?今日怎么失常了,莫不是这段时间太劳苦了。”
说到最后,范彦公语气中还真有了一些担忧。
少年乃是宗内一位太上长老从外面抱捡回来的,自小便被太上长老宝贝得不行,若真出了事,那老头可得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