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的笑容里有着一股之前从未有过的迷之自信,这气场把易甜都有些震慑住了。
嗯,看来我要稍微认真一点了……
易甜松了松胳膊,从自己漂亮的小魔仙文具盒里拿出自己最为骄傲的米斐兔圆珠笔。
在接过试卷后,她便开始认真检查了一遍试卷,然后写上名字班级开始答题。
【8025千克=()吨?】
简单!8.025吨!
【在一个直角三角形里,一个角是55度,另一个角是()度?】
另一个角当然是90-55=35度!
【笼子里鸡和兔共有10只,从下面数,共有34只脚,请问鸡()只,兔()只?】
啊啊,今天怎么会有鸡兔同笼的题目!
易甜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顿时感到有些压力。
只能说不愧是带奥林匹克数学班的刘老师,竟然在平时的考试里藏着这么难的题目!
还好昨天复习了一些奥赛题,这道题,只要用万能的假设法,就可以做出来了!
先假设全部是鸡的话,那就是10X2=20条腿,用34-20,剩下来的再除以兔子的腿数减去鸡的腿数,也就是14/(4-2)=7只,那就是7只兔子,3只鸡!
虽然易甜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假设,但是代入进去算,确实是7x4+3x2=34,刚好10只鸡兔和34条腿。
对的,代进去也没错。
嘻嘻,我真厉害!
她正为自己的绝顶聪明而洋洋得意。
她决定放松一下奖励自己开了个小差,看到傅歌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
啊?
易甜已经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hiahiahia!
看来是题目太难,无能的傅傅已经完全放弃了。
什么啦,就这实力水平,还想要我叫他爸爸……
呸!
真弱真弱,真不像话!
看来我以后还得好好管教管教他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儿子这么没出息。
当然了,我可不能骄傲自满
易甜不忘初心继续努力,在考试结束的最后一秒还在检查自己每道题的答案。
“时间到了,大家交换下试卷。”
于是易甜迅速扒拉醒傅歌,然后从他怀里迅速抽出试卷,意外发现傅歌已经把试卷给填满了。
小易甜立刻陷入了瞳孔地震状态,眼神也变得混沌不清,恍惚的感觉袭遍她的全身。
怎、怎么会这样子!
这么早就趴着睡了,居然还把试卷全都写完了?
不对,一定、一定是瞎写的!
“我把答案写在黑板上了,大家先相互改一下。”
随着粉笔在老师的指尖划下痕迹,易甜一边对着答案,一边渐渐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眼里都没有了光彩。
这、这怎么可能……
易甜这一次考试的成绩高达98.5,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但是,易甜给傅歌改出来的试卷,是一张鲜红的100分!
“你、你是不是作弊了?”
易甜一脸不爽地咕哝道,“鸡兔同笼那一题这么难,你每次都不会做,这次答案直接写出来了,是不是做过一样的题目?”
“那,我现场给你推理一下过程看看?我用二元一次方程做的。”
“二元一次方程?那不是高年级才、不对……是初中的哥哥姐姐们才会的高级解法吗!”
易甜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竟然会用!”
易甜一脸不服,“我才不信你会,你把步骤写给我看!”
“写了你就服气?”傅歌挑眉。
“服气,我当然服气!”
易甜双手环胸一副神气的姿态,“哼哼,就怕傅傅你根本写不出来,只不过是装样子罢了!”
“简单简单,我给你列步骤看看啊,设鸡有X只,兔有Y只,已知——”
易甜非常认真,无比努力,想要弄懂傅歌的解答过程,但是脸已经涨得通红了。
就和苹果一样红。
什么东西呀……根本听不懂!
奇怪的知识太多了!
我的脑袋装不下啊!
但是但是,真的,好厉害,好厉害……
易甜没想到傅歌原来还有这么厉害的时候,刮目相看了。
“怎么样,我这样讲,你听懂了吗?”傅歌抬头看了看易甜。
“嗯嗯,这就是二元一次方程吗?哼……”
易甜憋红了脸撒谎,“看来,也不是什么很难的知识点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傅歌微微笑,“那你服不服输?”
“唔……”
易甜挣扎着,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挽了挽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
“但是!我有一個条件,伱得答应我,我才能喊。”
“看你提什么条件咯。”
“我的意思是,私下里可以这么叫你,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我得继续叫你傅傅。”
易甜的声音此时细若蚊蝇,甚至有一些带着请求的哭腔的样子了。
“凭什么?”
傅歌皱眉道,“你得有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毕、毕竟我是少先队干部,三好学生,学习标兵,又是副班长,还有啊,林阿姨一直希望你能把我当榜样,我也不想让林阿姨伤心。”
啊?原来不是叫一次爸爸就可以,是想一直叫我爸爸吗?
傅歌对易甜的感觉稍稍有了些改观,心说这丫头虽然爱哔哔且嚣张,但至少愿赌服输性格直率真诚。
这一点倒是蛮可爱的。
傅歌在后世认识的女人,很多都不讲道理还爱双标。
傅歌也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放弃了找个伴过一辈子的念头,逐渐步入独身主义的大军。
“可以啊,不过……”
傅歌用手指叩打着桌面,“我怎么到现在还没听见你对我该有的称呼啊?现在也没别人在看这边吧……”
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批改着试卷,老师在讲台上坐着打瞌睡,没人会注意到他们这边。
……
“爸、爸爸……”
易甜低着头咕哝了一句。
“太小声咯——”
傅歌别着耳朵,摆出一副没听太清的贱兮兮的姿态,“我听不清!”
易甜紧紧抿着唇,涨红着脸,凑向傅歌耳边,揪着傅歌的耳朵连着喊了好几声: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这样够了吗?”
“哎——”傅歌心满意足地应了一声,易甜则咬着唇一脸屈辱地瞪着自己的同桌。
再然后,易甜忽然甩头看向自己的草稿本,开始认真研究傅歌关于二元一次方程的解题步骤去了。
对于重生的初体验,傅歌表示十分满意。
因为他能感觉到。
都回来了……
全都回来了!
傅歌似乎在这一声声充满了不甘心的爸爸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让他变得激动起来。
上辈子他一直只顾着努力前行,只知道码字搞钱。
钱虽然是赚了不少,但是身体也变得非常疲惫,经常彻夜难眠。
而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很多简单普通的快乐,对大多数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钱能买到他过去一直想要的东西,却买不回他过去所期待的快乐,买不回从前的那个少年。
而现在看来,他并不是单纯从25岁的年纪,回到了10岁的身体。
本属于孩子的快乐,并没有因为重生前的记忆出现而消弭掉。
这是一场能体验到孩提时代纯粹乐趣的重生之旅。
是的……
比搞钱更加纯粹、更加直接的乐趣——
那就是,名为装逼的快感!
人不装逼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