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中一阵吵闹,有人在那里互相争执,吵的面红耳赤。
而更多的人在见到宁子期后,都是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这一刻的宁子期,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进了女妖精窝的唐僧,一群女妖精对着他四处乱抓。
不过遗憾的是,这四周的人并不是女妖精,都是一位位长葛府的普通百姓。
这些百姓将一包包的东西往宁子期怀里塞着,有瓜果蔬菜,有油盐酱醋,也有一些腊肉之类的吃食。
这些百姓们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但为了表达感激之情,还是把家里屯着的一些食物拿了过来。
见到宁子期怀中放不下后,他们就是将东西都放在寺庙的角落,没多久就是垒了一片。
宁子期无奈,只得开口道:“施主们的好意贫僧心领了,这些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长葛还有许多受难的民众,施主们也是生活不易,何必把东西浪费在贫僧这里。”
众人都是不愿,出言道:“大师慈悲,但这些都是大家的心意,大师务必要收下。”
“是啊是啊,大师,就都收下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催促着让宁子期将东西收好。
这时,有一胖乎乎的大妈上前,手上拿着一件像是刚缝补好,五颜六色的僧衣。
那大妈言辞恳切道:“大师,我是这长葛衣坊的裁缝,昨夜大家都是拿着布料,让我连夜赶制出了这么一件百衲衣。”
“大师功德无量,救了城中所有人的性命,这件百衲衣是大家的心意,还望大师收下。”
只见那百衲衣是用上百块布料缝制,其中有上好的香云纱,亦是有麻衣粗布,颜色更是多姿多彩。
这僧衣乍看起来有些花里胡哨,但是宁子期知道,这由百姓人家主动缝制的百衲衣,象征的是一份大功德。
宁子期没有推诿,他收下百衲衣,双手合十道:“贫僧谢过众施主了。”
见到宁子期收下了东西,在场的人们都是松了口气,一个个喜笑颜开,把这好消息传了出去。
宁子期其实心中明白,这些百姓们除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外,其实内心中还有着惶恐。
昨夜那蜘蛛大妖还有那些散布在城市中的人头蜘蛛,实在是让人们受到了惊吓。
宁子期斩妖除魔,展示了自己的神通,但那妖怪谁又知道会不会只有这么一只,之后还会不会又有妖怪出现?
他们生怕宁子期离开这里,才是一大早都聚在寺中,是希望宁子期能够留下。
只有宁子期还在长葛府,这里的百姓们才会感到安心,才会有安全感。
“大师这寺庙,怎么都没有人来上香,这香火也太淡了一些。”
“辩机大师这是真正的高僧,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外物。”
“酒香还怕巷子深呢,像是辩机大师这样真正修者所在的寺庙,那拜佛一定是最灵的。”
“大师,我们想在这寺里上两炷香,您不介意吧?”
宁子期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面带微笑,接受着这些信众们的上香。
他这寺庙本就是一个小院子改的,那主殿更是狭小,除了一尊泥土塑造的佛像外,就只有三个蒲团。
宁子期寺庙所在的小巷子,在听到这里可以上香后,立刻就是被挤的水泄不通,众人很有秩序的排着队,一个一個的前来上香。
宁子期站在蒲团旁,看着这些百姓们都是神态极其虔诚,对着佛像三拜九叩,没过多久,寺庙中就是檀香阵阵,那香火气直入云霄。
而在见到寺庙中竟然连功德箱都没有后,百姓们更是连连赞叹,说着辩机大师佛法之精深,已是真正的圣僧。
不过就算没有功德箱,百姓们还是拿出钱财,富人们捐献银两,穷人捐几个铜板。
仿佛在寺庙中不捐钱,佛祖就不会保佑自己一样。
如果佛家有KPI,宁子期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一年份的KPI。
等到年底时,自己没准还能拿着奖励的木鱼和新的禅杖,站在一群僧人面前,接受某位佛家大能授予的‘年度最佳员工’称号。
就在此时,宁子期心中惊‘咦’一声,他发现有些不对。
这些百姓们看似是在拜佛,但其实也是在拜他!
随着这些百姓们虔诚叩拜,宁子期注意到,自己身体深处的王朝气运,竟然都是被惊动,似有玄鸟鸣叫,王朝气运竟然开始了增长!
‘气运竟然还能增长,当真是不可思议,这应该就是佛家显宗的修行方式,只不过显宗的僧人增长的应该不是气运,而是愿力。’
‘这王朝气运恐怕另有妙用,只是我暂时还没有开发出来!’
王朝气运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已经破碎王朝最后的气运,也远不是个人能够望其项背。
要知道当世身负最多王朝气运者,他的名字叫做皇帝!
而除此之外身具王朝气运者,叫做太子!
本身之前还觉得有些无趣的宁子期,立刻就是来了劲头,笑容愈发灿烂的接受着人们的跪拜。
王朝气运虽然增长缓慢,但是看着它增长,就像是玩游戏见着经验条在上涨一样开心。
不过宁子期开心没多久,寺庙外就是传来一声唱喏:“知府大人到!”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长葛府的知府陈公相,和刑狱司的顾章顾大人一起来到了宁子期这间小寺庙前。
小吏们上前,为两位大人分开一条路。
正在巷子里排队等待上香的百姓们心中虽不满,但民不与官斗,还是一个个往两侧让开,见着长葛府最大的两位父母官进了寺中。
刚一进寺庙,见到宁子期,长葛府的知府陈公相就是上前两步,以大礼拜之:“陈公相代长葛百姓,拜谢大师救命之恩!”
“身为长葛父母官,公相却让百姓陷入危难之中,深感惭愧,大师之恩,难以为报!”
“若大师有所求,公相必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