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贞德？”
母亲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曹黎当然知晓贞德是谁。
法兰西传奇英雄，天主教圣人，被视为某种精神符号的存在。
世界各地，甚至连港岛都有以“圣贞德”命名的建筑。
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唯一能与她知名度媲美的法兰西历史人物，大概就只有拿破仑了。
“你的意思是，这把断剑与圣女贞德有关？”
曹黎也顾不上脖颈生疼了。
但陈怀宣却不答反问:“你母亲将断剑送给你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你它真正的来历吗？”
曹黎下意识摇头，但总算脖颈传来的剧痛让她止住了这种动作。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只记得当时她说过，这柄断剑会护佑我一生的。”
果然，曹黎她母亲，应该是知晓断剑来历的。
陈怀宣又看了一眼断剑，其实也就是二十多公分的样子，剑上锈迹斑斑的，且多处破损，甚至已经看不出剑本身的模样了，仿佛就是一枚再简单不过的铁条。
他伸手拿在了手上。
剑身粗糙，厚重不堪，但内在蕴藏的权能，显然对他有些许排斥反应。
“可惜了，这柄剑并不完整。”
听到陈怀宣的话，曹黎似乎有些惊讶。
“它还有另一半？”
但看着陈怀宣仿佛看白痴的眼神望过来，曹黎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稍稍有些脸红。
“我意思是，它的另一半竟然也还在存在？我以为，这东西就剩下这半截了。”
陈怀宣没有搭理曹黎的解释，而是默默地摸索着断剑的身躯，感受到某种精神世界的极度抗拒，他皱了皱眉。
果然，这玩意他根本无法成功掌握。
但也很很正常，毕竟是与天主教有关的圣物，而且它的认主条件似乎也有点苛刻。
想到了日后披露的其中某条，陈怀宣顿时有些古怪的看了曹黎一眼。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曹黎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凉飕飕的。
陈怀宣没有管她，而是淡淡地说道:“这把剑的原型，应该是历史上著名法兰克王国宫相铁锤查理留在圣卡特琳-德菲耶尔布瓦大教堂中的长剑，后来，魔物战争结束，查理将其作为宗教供奉，献给了德菲耶尔布瓦大教堂，之后又成为了圣女贞德的佩剑，只是后来因为某场事故折断了。”
当然，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事件，眼下大概率还没有被世人所发现。
想到这里，陈怀宣看向了曹黎。
“不过，如果你想毫无后患的承载这枚奇物的力量，还需要你找到它剩下的半截。”
“你的意思是，这枚断剑蕴藏着神奇的力量？”曹黎似乎有些好奇。
“不然呢。”陈怀宣淡淡地说着:“难道你没有发现，最近几个月，你的灵觉十分敏锐，甚至往往能察觉到常人不易察觉的状况。”
比如等察觉到暗中有人窥视的目光。能提前感受到危险的来临，甚至躲避射向脑袋上的子弹，嗯，要不是灵觉敏锐，这家伙大概就不是被射到脖子那么简单了。
“我明白了。”曹黎似乎信了几分:“怪不得我能看到那位老婆婆。”
陈怀宣:“……”
不过，提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却稍稍有些疑惑。
但他没有在这里讲出来。
可曹黎却明显变得有些兴奋。
“那我，那我是不是能变成上次你讲课说的那种，那种超能力的奇物掌控者？”
她显然还记得上次在大厦讲课时，陈怀宣所说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想成为奇物掌控者也并不容易。”陈怀宣看了曹黎一眼:“我考考你，上次讲课的时候，我到底讲了些什么？”
曹黎:“……”
好吧，她没太记得清。
“好像，好像有什么副作用，有什么先决条件之类的。”她七拼八凑弄记起了其中的几点。
“还不算一无是处。”
陈怀宣点了点头。
“成为奇物掌控者满足奇物筛选的先决条件是一点，但获得力量后所面临的处境却极为微妙。比如说这把剑。”
陈怀宣的视野看向了奇物。
“作为法兰西传奇英雄，天主教圣人的佩剑，它承载的很有可能是贞德的历史映像。因此，当你有足够强大的毅力之时，才会成为新的圣女曹黎，但大多数人不会成为圣女，说不定，成为的只是一具承载了古老灵魂的躯壳载体罢了。”
陈怀宣看着曹黎:“伱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后者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嗯？”
“哦，你的意思是，那位历史上出现的圣人贞德，可能会对我造成一定的影响？”
“不是一定。”陈怀宣的面色稍稍有些严肃:“如果你意志力不坚定，它说不定会逐渐篡改你的认知，并且在你的身上渐渐重新活过来。”
“啊！”曹黎似乎有些被吓到了。
“如果面临这样困难的局面，你要去掌握这种看似强大的力量吗？”
“我……”女人咽了口唾沫，沉思了片刻后，她突然果断道:“我想我可以的。”
艹！
陈怀宣:“……”
好吧，女人，你的名字叫“不听劝”。
前世的时候，这家伙在铁塔组织稳坐二号宝座，陈怀宣就很怀疑，她被贞德影响的程度到底有多深，如今看来，这家伙很有可能继续走上以往的泥潭老路。
原本，陈怀宣还想将曹黎从既定的命运轨迹拉出来的，但看眼前这家伙一副我能行的小白模样，他只是想了想，就放弃了强行改变某些命运的想法。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果然，前辈诚不欺我。
见陈怀宣叹了口气，曹黎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有些“不听劝”的样子，她稍稍有些脸红。
“陈先生，我，我会控制好自己的，尽量不会让那位贞德影响到我，其实，其实我也不想冒险的，只是，每次想到五金作坊那次行动，我就……”
朝夕相处的同事一个个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大概是個人都会出现心理阴影吧，迫切需要一种掌控命运的手段，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或许，五金作坊之战才是曹黎辞掉了警察的职业，并且成为日后“天国”副君的导火索。
算了，在这个世界大变的年代，谁还没点逼事儿呢。
陈怀宣下意识拍了怕曹黎的头，后者愣了下，随后脸色似乎变得更加红了。
“咳咳，嗯，对了，陈先生，您知晓这柄短剑剩下半截的下落吗？只是半截的话，它不可以用吗？还有，激活这件奇物的先决条件是什么啊？”
嗯？
丝毫没有察觉到曹黎在岔开话题的陈怀宣，还以为这家伙突然变成了勤奋事业型，但他随机就反应了过来。
喵的，她想白嫖我？
“你不会以为，获取知识不需要付出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