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一脸的汗，小脸红通通的。
很显然，为了给这第一次的合作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她一路都是跑回来的。
“许望山，这儿！”沈清清小跑着迎上来，非常高兴地道：“你的东西我都卖掉啦！给，这是你要的东西，也都买齐了！”
山麂子的皮比较卖得起价，虽然没上次的完整，这次的有几个洞，但都没有关系，这只山麂子比上次的大些。
沈清清指了指他手上的这一叠钱：“有票，也有钱，但大部分都是以物易物了。”
还有那些肉，也都换成了物品。
钱比较少，现在仔细数数，一共也才三块五毛钱，但这已经能买很多东西了。
价格她说得比较笼统，因为现场也没法谈具体的价格：“我看了看，觉得差不多，就卖了。”
主要是对方也没多少钱，但却愿意拿去换她所需要的白砂糖和毛线这些，她就点了头。
许望山看了看，基本没有肉票，大半都是粮票布票，还是比较满意的：“可以。”
相比于上次，沈清清卖的甚至比他卖的还略贵些。
至少，他当时买东西的时候，花费就比她买的要多一些。
当然了，这个他没说出来。
沈清清见他没说话，以为他觉得她花多了钱，急忙补充道：“我还了价的！白砂糖现在涨了点价，因为快要过年了嘛，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备年货了，所以……”
“没事。”许望山点点头，拉开身上的麻袋给她看了一眼，抬头看她：“你要钱还是要肉，还是要票？”
说好的抽一成，他绝不食言。
沈清清瞪圆了眼睛，犹豫了一会，才艰难地道：“我可以……一部分要票，一部分要肉吗？”
如果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她肯定全都要票。
可是她还有个妹妹，她手指不自觉地绞成了一团，有些纠结地道：“我就是……想给我妹带一点点肉回去……”
虽然她靠着自己的强势，让舅舅一家子没讨着好处，但她之前其实已经亏了不少底子进去。
她妹妹，都已经好久没吃过饭和肉了，跟着她一直啃红薯，啃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许望山点点头，拎出一只兔子，然后让她自己挑票：“这只兔子本来只能给你一半的，但是因为我不好分，所以都给你，但下次就不分肉给你了——能接受吧？”
算是提前预支。
“……能的能的。”沈清清眼睛都瞪直了，连连点头。
她犹豫地看了一眼许望山，挑了几张布票，嗫嚅着：“你放心，我不贪心的。”
说好的一成，就是一成，绝不多要。
她这么会办事儿，许望山便笑了：“成，那这次合作，我们算是比较愉快的，下次再见，应该是半個月后。”
这会子，天色已经完全暗起来了，沈清清跟着他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那你……现在回去吗？”
“哦，不了。”许望山抬头看了看，指了指前方：“我去我弟他师傅家睡一晚上。”
许望树和他师傅出工了，家里还有几个师兄弟在的。
许望山拎了那只兔子上门，直接送给了师娘，并且言明吃过饭了，立刻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不仅把他送到了许望树的房间，而且还给他煮了碗面条：“吃了热乎热乎！”
这是他们师兄弟忙完回来后吃的夜宵，许望山给师娘送了只兔子，过两天他们也能跟着尝尝味儿，可不得对他好一点。
“好的，谢谢了。”许望山也没客气了，几下把面给吃光了，洗干净了碗送去了厨房。
在这边睡了一晚上，许望山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在岸边又见到了沈清清。
乍一看到，许望山还有点懵：“你……”
“你来啦！”沈清清笑眯眯地看着他，伸手递出一个袋子：“我知道你今天回去，你没吃早饭吧，我昨晚上做了点饼子，伱路上带着吃吧！”
昨天拿了兔肉和票回去，她就拿了只兔腿跟人换点面粉，家里有盐，还有她之前在山上扯的野菜。
“我拿野菜用水焯了以后，和兔肉一起炒的。”
然后做了些饼子，把饼子从中间切开，把肉塞在了里头这样子吃。
很香，很好吃。
许望山有些惊奇地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咧开嘴的饼子，看着平平无奇，但离得这样远，他都闻到了那扑鼻而来的香气。
见他怔住，沈清清垂眸笑了起来：“怕馅凉了不好吃，我早上起来把饼子烫热了的。”
许望山看向她手里的毛巾，很显然，在他来之前，她一直仔细地把它裹在了这块毛巾里。
不知道她出来的时候，这饼子有多烫，反正现在到他手里，都还是热乎的。
当真是心灵手巧，沈清清可能不知道，这种吃法，在其他地方，有一个正宗的名字，叫肉夹馍。
“……好的，谢谢了。”许望山想了想，把野鸭子拎了出来：“这个，你拿去卖掉吧，还是，给你一成。”
他这回去，要是没收获，怕是半个月不得下来。
本来准备摆手拒绝的沈清清连忙接了过来，点点头：“好的，你还要买什么东西吗？我可以提前给你问着价。”
“也可以啊。”许望山顿了顿，让她留意一下有没有鸡啊鸭什么的：“要是有小猪崽，那就更好了。”
说着，他拿出一块钱，递给她：“这个，给你做定金，如果有的话，你帮我预订着。”
看着他远去，沈清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很好，她现在有了一块钱，一只野鸭的启动金。
首先她得把许望山要的小鸡小鸭给张罗好，沈清清琢磨着，多还点儿价，给压低一点，许望山就能更满意。
另外呢，她得好好利用这一块钱……
她怎么使用，许望山一概不管，多的算是给她的好处费，这姑娘实在是太会做人了。
光是闻着这肉夹馍的香气，他都觉得她赚再多都是应该的。
反正，他只要结果。
回去是爬山，因为东西并不重，他甚至还绕到山里转了一圈。
路上还尝了尝这肉夹馍，味道相当不错！
可惜的是，没能打着兔子和野鸭，但是一枪崩了只山鸡。
“嗯，不错。”许望山愉快地拎着山鸡往家里赶，还留了两个肉夹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