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钟。
外边儿的雨终于小了些,刘洪昌起身告辞,披上雨衣,骑着自行车离开。
他们出来干私活,不管晴天雨天,都会带上手电和雨衣,倒是有备无患。
雨还在下,晚上的风略微有些凉快,吹着格外舒服。
就是下雨后光线不太好,地面黑漆漆的,手电晕黄,能见度不高,骑车不敢太快。
一路走街串巷。
到了南锣鼓巷后,刘洪昌远远看到有人从厕所出来,正琢磨是谁,就见那人砰的一摔在地上,哎呦哟几声。
“嫂子?”刘洪昌愣了下,忍不住笑,连忙骑车上前,“大嫂,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吴晓英坐在地上尴尬的笑了笑。
然后撑手站了起来,还没站稳,膝盖钻心的疼,哎哟一声,又差点儿摔倒。
刘洪昌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胳膊,吴晓英抿嘴浅笑,竟顺势靠在了他怀里。
“别,要没事儿的话就赶紧回去,这大路上不时有人过来。”刘洪昌连忙小声说。
“这么晚了,有屁的人过来。”吴晓英咬着唇说,伸出胳膊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旁继续道:“洪昌,我虽然不算漂亮,却也不丑吧?你就这么嫌弃我?”
“不!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前几天你直勾勾的看我,那馋劲儿像要把我吞掉似的。”
“你别不好意思,我都没不好意思,你是个大男人连我一个妇道人家还不如吗?”
或许是晚上洗过澡的缘故,吴晓英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儿。
刘洪昌骑在自行车上,单手搂着她丰腴的身子,沉默片刻,说:“不合适。”
吴晓英很是幽怨,不知道想到什么,心里一热,啥也不说,直接抓住了刘洪昌的把柄。
“嘶……”她倒吸了口气,目瞪口呆震惊道:“难怪文惠愿意嫁给你,有这金疙瘩捣鼓,换我我也愿意呀!”
刘洪昌哭笑不得,想把她手扯开,却被抓的死死的,于是皱眉道:“差不多得了哈!”
“什么叫差不多?差远了!”吴晓英咬了着牙说,“洪昌,说心里话,这些年我的生活就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平平淡淡,直到这会儿,我这心肝就像小兔子似的扑通乱跳。”
刘洪昌答非所问道:“你刚摔地上,一身的泥,赶紧回家洗洗,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不行,今儿我豁出去了,脸都不要,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吴晓英眼神坚定道。
说着,她竟不顾场合,得寸进尺想扯刘洪昌的腰带。
这下刘洪昌再也不干了,伸手推开她说:“你疯了?也不瞧瞧这什么地方!”
吴晓英抓着把柄不放,涨红着脸,心里激动,高兴道:“这么说回家后就可以?”
刘洪昌缓缓摇头,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吴晓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鼻子发酸,脸臊得慌,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涌动。
片刻后,她泪流满面,哽咽骂道:“我是个贱人,我真是个贱人,送上门你都不要。”
然后也不顾膝盖疼痛,失魂落魄的缓缓往院儿里走去。
刘洪昌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翻身下车,调转车头追上去,关心道:“你别想不开啊!”
吴晓英梨花带雨,抽了抽鼻子,也不理他,跌跌撞撞走路,像丢了魂儿似的。
刘洪昌心道这下麻烦了,这死女别想不开出什么事,连忙道:“嫂……”
“要不喊我晓英,要不别跟我说话!”吴晓英挥手道,然后抹了把眼泪。
刘洪昌犹豫一下,张了张嘴,半晌才小声道:“晓英。”
吴晓英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他,展颜一笑,说:“能听你这样喊我,我就知足了。”
“真没事儿?”刘洪昌担忧道。
吴晓英摇头,说:“放心吧,我都这么不要脸了,能有什么事儿?”
两人回到院儿里,周围静悄悄的,这年头娱乐活动少,都睡得早。
吴晓英去了厨房,刘洪昌把车提到客厅角落架好,又把雨衣取下搭在车上。
原地迟疑片刻后,他还是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门半掩着,听到脚步声,吴晓英小声说:“直接进来吧,我不怕你看到。”
刘洪昌推门进去,愣在那儿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只见吴晓英把沾了脏泥的衣服脱了扔在一边儿,正在用热毛巾擦拭丰满的身子。
昏暗的灯光下,她束着头发,脖子白皙,身材婀娜,曲线玲珑,朦朦胧胧。
丰腴的身材弧线优美,别具风情,温婉的面容透着成熟女性特有的沉静和深邃。
“我都不怕,伱怕么?”吴晓英回过身来面向他,嘴里说不怕,脸上却带着羞涩。
见刘洪昌有后退的迹象,她心一横,放下毛巾,紧走几步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仰起小脸,眼神央求似的看着他。
“别走,你这一走,就把我的精气神全带走了,要我怎么活下去?”她双眼泪汪汪,可怜兮兮柔声道。
刘洪昌暗叹一声,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脖子上,淡淡女人香充斥的鼻端。
吴晓英也紧紧的抱着刘洪昌,闭着双眼,深吸几口气,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格外痴迷。
“洪昌,别有什么顾虑,你放心好了,我不缠人的,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听她这样说,刘洪昌底线本就低下,就干脆啥都不想了,伸出一只手,海底捞月。
“咯咯……”吴晓英咯咯笑,心花怒放,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
椅子上,吴晓英坐在刘洪昌双腿上,白皙的胳膊抱着他的脖子,容光焕发,脸蛋儿红润,小声问:“几点了?”
刘洪昌抬起手表看了一眼,说:“不到十点钟,刚才咱们经历了个多小时。”
“还早,让我先缓缓。”吴晓英浅笑道,精疲力尽,轻轻靠在他怀里,满脸幸福笑容。
然后用手指在刘洪昌怀里画着圈,幽怨道:“你真心狠,我这么求你了,你才答应。”
刘洪昌沉默不语,拿了根烟点上,脸色在朦胧的烟雾中十分复杂。
他发现自己的底线越来越低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了想,他发现原来自己的底线好似一直就这么低。
见刘洪昌不说话,吴晓英道:“放心,这事儿就你、我和运昌知道,谁也不告诉。”
“以后平时不许跟我眉来眼去了啊!”刘洪昌叮嘱道。
吴晓英嗯了声,说:“之前不是一直想拉扯你么?其实我也不想那样的。”
顿了顿,又解释道:“长这么大,我就只在你面前这么不要脸过……”
“别这样说了,我其实也没怎么要脸。”刘洪昌笑呵呵道。
“木已成舟,咱们只能往前看,再说一些有的没的,也没啥意思。”
吴晓英莞尔一笑,手指点着他的胸膛,笑着说:“是我把你带坏了,还是你本来就坏?”
“那你说我是坏好呢?还是不坏好?”刘洪昌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