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辞别了曹汝忠师兄,出了问道私塾,回到箍桶巷的小土院。
柴房灶台生火,淘洗灵谷,煮一小锅香气扑鼻的灵米饭,又切了几棵水灵灵的萝卜炒了个小菜。
自从有了水墨丹青卷轴《桃源小灵境》之后,画卷山谷中,风调雨顺四季如春,桃源村民们种植了许多灵谷、灵蔬和灵瓜果,根本吃不完。
苏尘已经不愁灵谷、灵菜,无需再去城中购买。
简单吃了一顿午饭。
苏尘在屋中盘膝打坐修炼,仔细回味了一番王蟾老夫子今日的授业。今日之课,令自己受益良多。
他自幼修行家族祖传的阴阳之术,所学颇杂。
但从未接触过【本界五大部洲、长达一万年灵气枯荣周期、小灵枯冰封时代、元神封印】之类的大学问。
或许是自己之前年龄尚小,修行境界低,老爹并未跟自己说吧。
王蟾老夫子不愧是曾经的诸侯楚国丞相,洛邑大隐士,视野大气,授业都是大开大合,不拘泥于诸子众门。
问道私塾的众位师兄师姐,出自诸子各门,农、道、儒、小说、棋...,也挺有趣。
...
待到入夜时分。
苏尘终于结束打坐修行,起身前往小洛河最有名的烟雨楼,找一位名叫阿璃的姑娘,购买一把胭脂扇。
洛邑帝都,最繁华之地,莫过于帝城内的小洛河两岸。
小洛河乃是城外洛水穿城而过,蜿蜒流淌。
苏尘自抵洛邑以来,很少走出这条平民居住的箍桶巷,到其它大稷仙宫、长乐街、夫子庙、稷下学宫、乌衣巷、雨花巷、小洛河等地走动。
原因无它,贵!
一切物价,都贵的离谱。
随便买些小灵食,便动辄数两玄银。
帝城居,大不易。
大稷仙朝八千年,帝城内聚集了历代的王侯公卿、豪商富户。历朝王侯公卿们在帝城置办宅院,早就把最好的地段给占。
到了如今,许多卿大夫都无力在帝城购宅安家,只能在城内雨花巷、桂花巷、箍桶巷等平民街巷,租借民宅居住。
尤其是小洛河畔的烟花之地,更是王侯豪商,世家公子流连忘返,挥金如土,销金窟之地。
傍晚时分的小洛河畔,
华灯初上,街道两旁挂满了各色美轮美奂的灯笼红盏,将这夜景渲染得美不胜收。
繁华街道,白雪覆盖霜瓦下,是一排排门面,书肆、茶馆、酒楼。
络绎不绝的灵兽和马车,花轿、神异坐骑,人群熙熙攘攘。
街边摊贩们卖着各色烤肉,烧饼,糖葫芦、芝麻糖,飘来缕缕的香气,让人垂涎三尺。
苏尘受了南宫小姐姐的请托,收了二十两玄银的跑腿费,要去烟雨楼跑一趟。
“尘哥儿~!”
苏尘正在去往小洛河烟雨楼的路上,忽然听到有熟悉的少年声音在召唤自己。
他转头张望。
赫然看到,河畔热闹的人群之中,朝歌同乡阿沛带着数名浪荡少年,大模大样的在街头溜达。
阿沛一袭青衣,嘴里咬着一根野草茎,吊儿郎当的打扮,腰间携着一柄短剑。但是双眸炯炯有神,清瘦英俊,颇有少年老大的气度。
“阿沛!”
苏尘见到是朝歌同乡少年,不由笑道,“你最近都在小洛河一带厮混?难怪数日未见,可安好?”
他和项天歌、阿沛等一群同乡少年,从朝歌城逃难至洛邑,交情一直颇好。
“嗯!这小洛河附近世家豪商众多,我最近在这街头厮混,随便替人帮忙打闲,都能赚些铜板,填饱肚子!”
阿沛和苏尘爽朗笑着招呼。
其他几位浪荡少年们也纷纷跟苏尘问好,他们中不少也是从朝歌来的,跟着阿沛厮混,自然认得苏尘。
“我和天歌,最近在问道私塾求学,拜王蟾夫子为师。你可要一起去私塾求学?!”
苏尘问道。
“这事天歌跟我提过。
你知道,我看不进书,书中字就跟蚯蚓一样,它不认我,我也不认它,拿起诸子典籍便昏昏欲睡。
我如何在私塾读下去?!还不如沽一壶酒,和兄弟们在街市,逍遥自在。”
阿沛顿时连忙摇头。
“那你有其它的打算?...一直在街头厮混?”
苏尘笑问道。
在这洛邑街头厮混,替豪商大户人家帮忙闲杂,虽然也能填饱肚子,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另有打算!
我这墨门游侠儿,此生最钦佩的便是诸侯魏国的公子魏无忌,名动天下的大游侠圣尊!!”
阿沛双眸闪亮,低声道,
“我最近仔细打听到了,洛邑城内有一位厉害的墨门宗师。
我正想拜他为师,求他传我一些墨门游侠儿之术,日后也成为受万人敬仰的大游侠!”
“哦,那你可有眉目?”
苏尘微微点头。
若是拜墨门宗师,也是一条出路,可比在街头厮混要强多了。
“可惜,这位墨门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还未找到他的去处!
不过不急,洛邑城藏龙卧虎,我总归能找到。”
阿沛挠了挠头,叹道。
苏尘和阿沛正谈着,他们一行三五名少年,来到小洛河畔。
小洛河河畔乃烟花之地,一栋栋玉宇楼阁拔地而起,大红灯盏高挂。
其中最显赫的一座青砖红瓦,赫然是烟雨楼。楼高五层,楼内为一座大舞台,琴瑟萧萧,莺歌燕舞,灯红酒绿。
不知多少诸子世家,豪门公子,进进出出。
烟雨楼旁的河边,还有系泊着一艘巨型的画舫,更是神秘无比。
...
此时,
烟雨楼,
二楼一座雅间,
洛邑府尹的大公子散敖和几位豪门公子哥,正买了几壶上好的洛水灵酒,在楼内买醉,喝的微微熏醉。
散敖神情却是有几分沮丧。
他堂堂洛邑府尹大公子,向来心高气傲,自视高人一等,非常人能及。
可是,前日去拜访远方亲戚南宫世家,想试探一下南宫夫人的口风,问问南宫表妹可曾订下婚事。
却没想在八柱国大将军府南宫夫人的口中,他这堂堂洛邑府尹之子,既被讥讽为“龟虾”,贬低的如此不堪。
羞的他落荒而走,在门外又不慎触怒了宫里的赵刁大公公,吓得差点魂都丢了。
“你们说,本公子日后想成为诸侯国的宰相,这难道不是大志吗?”
散敖满脸通红,道。
宰相,又被世人戏称为龟丞相,是比不得大稷仙朝那些帝室、诸侯王们的龙子凤女一样高贵。
可也不差啊!
丞相在各大诸侯国,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俸禄二千石灵谷、食禄千户,辅佐帝王治理朝政,那也是权势滔天的治国重臣。
“那是~,丞相何其尊贵,咱们兄弟几个还当不上丞相呢!”
“散公子,您堂堂洛邑府尹家的大公子,谁敢瞧不上您!”
“来,喝酒,别想那些不痛快的事情!”
雅间内,几位卿大夫家的公子狐朋狗友,连忙劝慰道。
当然,话虽如此,他们也知道,
这大稷仙朝的洛邑帝城,大稷皇室帝子、诸侯王公、诸子圣人、朝廷公卿大夫满街走。
连洛邑府尹大人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更别提府尹家的公子了。
散敖公子肯定是吃了憋,受了气,才如此不痛快。
散敖也没说在何处受了气,说出来怕太丢脸,只是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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