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自来也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灯光将他的影子打在墙壁上，同时还有他身后的那道身影。
“纲手。”
自来也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女人，苦笑道：“你其实不用来的，老头子都没叫你……”
纲手那苍白的脸上，还挂着疲惫和恍惚。
她的右手臂现在还裹着绷带吊在脖子上，看上去和以往雷厉风行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是上忍会议吧？”
在听到自来也的话后，纲手似乎是回过神来，抬起眼帘看了一眼他，语气淡然道：“我现在不能参加吗？”
感觉自己好像是又说错了话，自来也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不过，他也不敢再对现在敏感的纲手多说什么。
纲手疲惫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很久没有睡觉了，但其实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四小时都在睡觉。
哪怕如此却依然是有一种无力感，这就只能归咎于精神上的疲倦了。
本就因为绳树的死而心神受损，又在这种时候遭受到沉重打击，所以总在梦里重复经历那一天，导致经常睡着睡着觉就会惊醒。
医者不能自医，渡人不能渡己。
这就是纲手现在的状态。
“你们两个居然也来了。”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宽厚的声音传入耳中，一个身材浑圆的身影走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自来也连忙转身，态度恭敬道：“取风前辈。”
在进来后第一个主动过来和他们搭话的，正是如今作为秋道一族族长的秋道取风。
他曾经与猿飞日斩、志村团藏、宇智波镜、水户门炎、转寝小春是同期，都被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看中后加入了精锐护卫部队由其直接领导和教授。
不过在那个时候，他都是与宇智波镜一组行动执行任务。
在宇智波镜死后，便悄无声息自然淡出木叶高层的圈子，踏踏实实地回到秋道一族培养起后代。
哪怕如此，他的辈分也依然大得吓人，自来也都要称呼一句师叔。
“纲手！”
见纲手一声不吭地站着，自来也拽了拽她的袖子，转头对秋道取风歉意道：“抱歉，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
“不用这么客气。”秋道取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那张胖乎乎的脸笑得像是佛，仿佛早已不复年轻时的自傲。
“看上去，恢复的不错？”
他看了一眼纲手的手臂，上面的石膏已经敲掉了，只是绑着敷着药的绷带，笑道：“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族地找我，我那里还有一些秘药，或许能帮到你。”
“……谢谢。”
沉默片刻，纲手低声道了句谢，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一般人受到这种伤势大概要好几個月才能恢复正常生活，但很显然她骨肉的痊愈速度要比木叶医院的人想象的快。
说来，还要多亏自来也。
她被送来抢救的时候，骨肉和经络严重损伤，打个夹板就是残疾人，只能老实地躺在床上，又是吃药又是打点滴，被这里搬来那里送去。
最开始还是由护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但情绪敏感易怒的纲手实在不好伺候，看不过眼的自来也索性亲自上手照顾。
本来纲手的心情还有些复杂，直到这个贼心不死的色鬼……
就硬要扶着纲手带她去小解，给摆烂的纲手逼到狗急跳墙，右手一拳砸在自来也的脸上，结果直接把手臂石膏干碎了。
自来也一边倒飞出去，一边还在半空中高呼，说就是这熟悉的感觉。
纲手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自来也当时那副贱兮兮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瞥了眼一旁身形高大的自来也，眼中闪过的情绪有些复杂。
“虽然骨骼和肌肉损伤的恢复速度令人惊异，医生也不明白纲手的体质出现了什么变化，但手臂传导查克拉的经络伤势还是不见好。”
自来也挠了挠头，苦笑道：“所以，医生给她的建议是，伤好以后，将左手换为惯用手。”
他这段时间其实也去偷偷问过水户大人了。
她说按照自己和纲手之前对阴封印的设想，如果在蛞蝓的配合下释放二十年的查克拉，“创造再生”之术或许能修复纲手的伤势。
虽然听上去机会渺茫，但至少也是一个希望，足以让自来也振奋了。
不过在确定可行前，他还不敢告诉纲手。
现在的纲手经不起任何情绪刺激，如果从失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话，估计绷紧的那根弦就会彻底绷断。
“说够了吗？”
听到身旁纲手低沉的声音，自来也顿时就闭上了嘴巴，装傻充愣转头看向会议室，在看清后却真的愣了一下。
“老头子怎么叫来这么多人？”
在会议室的灯光下，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被印了出来，两侧的墙面上连排摇曳着人影的轮廓，或苍老或年轻，或中庸朴实或野心勃勃。
作为宇智波族长的宇智波四方以及作为日向族长的日向文人，这两大豪门互相看不过眼的族长居然都被老头子叫来开会了。
正分别站在会议桌的两侧，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似乎是在嫌对方晦气一样。
还有作为猪鹿蝶的奈良一族、山中一族、秋道一族，以及猿飞、志村、犬冢、油女等名门忍族的族长。
除此以外，自来也还看到一些年轻的生面孔。
比如，那个蓝色长发、笑容温和和其他人相谈甚欢的男人。
似乎敏锐察觉到自来也的目光注视，和其他人交谈的蓝发男人转头看来。
在和自来也对视以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自来也礼貌地点了点头，目光从他身旁的纲手脸上一扫而过。
“那位是加藤断。”
秋道取风在一旁解惑道：“新晋升的木叶上忍，精通S级禁术·灵化之术，口碑貌似也很不错。”
看着面前如此齐全的上忍阵容，自来也突然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木叶的核心基本都齐聚在这间会议室里面了，如果有间谍能混入这个场合来个自杀式轰炸，那木叶就要随着崩塌的建筑彻底埋葬进墓里。
记得上一次举办这么大阵仗的上忍会议，还是第一次忍界大战的善后处理会议吧。
那么，这一次的会议主题会是什么？
咔嚓。
会议室的大门响起了，继而被人从外面推开。
“看来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