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督主,天下第一庄送来一张请帖,说是想宴请督主。”
席正先脸上浮现一丝惊奇,道:
“天下第一庄是护龙山庄的产业,无缘无故宴请我作甚?难不成是觉得我是天下第一大宦官,想请我也入这天下第一庄?”
孙安一听,立马道:
“小的这就去回绝。”
“慢着,你再去查一查最近朱铁胆,按理说,心爱之人好不容易活过来,他应该迫不及待想要成婚才对。”
“是。”
两日后,孙安又拿着一封请柬,找到席正先。
“督主,天下第一庄又想宴请您。”
“不去。”
席正先脸上出现一抹莞尔,问道:
“是否有护龙山庄的消息?”
“根据属下派出去的人打探,最近朱铁胆一直在护龙山庄,并未什么动向。”
“有趣,下去吧。”
三日后。
孙安急冲冲来寻席正先。
“督主,千面郎君、五毒、洛菊生等人皆被一批来路不明的高手袭杀。”
“那是否再收到天下第一庄的请帖?”席正先云淡风轻的询问。
“这倒是没有。”孙安摇头。
“那便静观其变。”
“督主,有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就不查一查?”
“放心吧,凶手会自己跳出来的。”
席正先说完,没过两天,孙安就拿着一张请柬找来。
“督主,又是天下第一庄的请柬,邀请督主明日去赴宴,这该不会是朱铁胆下的手吧?”他眉头一皱,继续道:
“可是这些时日,我一直都派人监视着护龙山庄的人,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
“你要是能发现,那么本督主还需要利用朱铁胆来灭掉江湖八大派嘛。”席正先轻笑一声:
“行了,正好成是非也回来了,本督主明日就带上他一同去赴宴,我倒要看一看朱无视想唱什么戏。”
“不可啊,督主。”孙安劝道:
“那天下第一庄本就是护龙山庄的地盘,朱铁胆三番两次的想宴请督主,定是想趁机行暗算之举。”
席正先眼眸深沉,自顾自道:
“二十年了,都说朱无视的武功天下第一,正好,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就让我称量这天下第一的分量吧。”
“督主,三思......”
孙安话刚说一半,就被席正先打断:
“所谓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天人化生,盖压天下,本督主为等了一个对手,已经等了许久了,你不用多言,下去吧。”
“是。”孙安无奈,只好领命告退。
翌日。
席正先带着成是非与一众东厂高手来到天下第一庄外,就见上官海棠已经恭贺多时。
“想来你就是护龙山庄的玄字第一号密探。”
“海棠见过曹公公。”她抱拳行礼后,就看向席正先身后的成是非,道:
“我就说怎么一直在江湖上找不到你,原来是藏在东厂,你知不知道近些日子郡主一直在找你。”
“我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混混,她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一个在地,一个在天,我与她,最好就是一個去走自己的独木桥,一个去走自己的阳光道。”成是非摇头晃脑的回道。
“你与郡主之间并非不可能,只要我义父相助,一定......”
没等上官海棠说完,成是非就没好气的道:
“谁要那个老猪猡帮忙,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上官海棠脸上出现惊疑不定的表情。
这时,席正先语气平和的道:
“故人相见,自是想叙一叙旧,本督主也向来通情达理,但是否能入庄之后,在宴席上慢慢叙。”
“曹公公,这边请。”上官海棠一听,强压心中困惑,为众人引路。
进入一座大殿之后,席正先便看到形形色色的各种人。
他眸光一瞥,就见到不远处一个衣服邋里邋遢,随性自在的于坐榻之上酣睡。
“上官庄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曹公公有所不知,海棠这天下第一庄,网罗了天下各类的异士奇人,他们在各道之上都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而那躺着的人,是天下第一懒人。”
“浪费米饭。”
席正先神色莫名,忽地一挥衣袖,不远处的天下第一懒人就被一股沛然大力硬生生的镶进墙壁之内,骨断筋折,化作一滩烂泥,暴毙身亡。
上官海棠面对席正先突如其来的发作,不禁双眼微眯,冷声开口:
“曹公公,你的童子功,力发千钧,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本督主的童子功已至古今未有之奇境,自问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是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手,想来今日上官庄主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
“曹公公这是何意?”上官海棠不动声色的问道。
“宴无好宴,你我心知肚明,不过话说回来,伱也算良才,弱女子之身不仅能成为护龙山庄的三个密探之一,还能执掌天下第一庄,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既然被人当作卒,那么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怪就怪你眼瞎,摊上这么个义父。”
席正先说完,上官海棠眉心处不知怎么多了一个血点,“砰”的一声,倒地身亡。
天下第一庄所属之人面上无不浮现惊骇之色,被吓的一口气都不敢喘,只觉得这老妖怪似的大宦官武功高深莫测之余,其性情还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委实太过恐怖。
席正先对此,只是转身迈步走出大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
“将这些鸡鸣狗盗之徒,酒囊饭袋之辈都杀了,今日本督主给这座庄子加个义字。”
“是。”
成是非等人齐声领命。
一时间,殿内刀光剑影,杀声大起。
席正先一走出大殿,就瞧见朱无视带着另外两大密探和众多护龙山庄的高手守在外边。
就在此刻,四道如鬼魅的身影从大殿掠出,来到一个体态偏胖,三十几许的人身边。
“海棠!”
这人一看到四个身如鬼魅的蒙面男子从殿内带出来的上官海棠尸身,立马发出悲痛欲绝的喊声。
朱无视身边的两个青年,也就是段天涯和归海一刀,急忙走了过去,一见上官海棠已经香消玉殒,皆流露不可置信的悲戚之色。
“湘西四鬼,我不是让你保护好海棠吗?”体态偏胖的男子质问道。
“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曹正淳的出手的速度远在我们之上。”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用无比愤恨的眼神望向席正先。
“看本督主作甚,是人就会死,她不是你们自己送上来的吗?”席正先摇了摇头:
“其实追根究底,害死她的不是本督主,而是你们,谁让你们太过高看自己,又如此看低我。”
他脸色平淡无比:
“不过也好,想来能让你们有所成长,更能使你们体悟真正的人生。”
“毕竟,成长本就如挑筋剥骨般疼痛,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那就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