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子,一个初出茅庐,一个还没正式入行,走都没学会呢,现在就想着跑了!”
“像你们那么改,确实,人物更丰满,更出彩,但是否考虑过失败的问题?”
“你们能想到的,我们这帮老家伙就想不到?欧阳于坚倒是出彩了,但也多多少少抢了金燕西的风头,一个突出的人物都没有,各个都是70分,那还告诉我宣传点在哪里?突破口在哪里?”
“这部剧最大卖点是什么?”
“是我刘国全吗?还是你李大为和王潇?都不是,张恨水在圈内很有名,《金粉》的文学性很高,但没用,普通老百姓有几個知道咱们这些的!”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像雾像雨又像风》的陈子坤,知道《爱在阳光灿烂时》的欧阳俊一,这部剧接近2000万的投资,要有1000万的资源花在陈昆身上,把所有卖点都集中到他身上。”
“我能让各个电视台负责采购的主任来看片,但最后他们会不会购片,会以什么价格购片,看的首先是有没有突出卖点,你以为他们会讲究人物冲突吗,会讲究内核吗?”
“剧卖不出去,或者收不回成本,以后怎么找投资?”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是姜闻吗?是在圈内摸爬滚打十几年的老油条吗?关系网遍布各个方面,大家都给你面子,哪怕这次没搞好亏了钱,下次一样能找到投资人,电视台一样给你面子购剧?”
“你们现在啥也不是,一次成绩扑街,再别想找到机会!”
“投资人凭什么信任一个只失败过的人!”
刘国全一点面子没给,噼里啪啦就一顿喷。
“先学会走,稳稳当当拍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有过一两次成功的例子,积累了人脉和经验,然后再想着搞一把大的,这样即便没成功,还有重新爬起来的可能,但现在你们没资格!”
“你们起步比普通人好了不知道多少,但这些是我们这群老家伙拿自己的人情给伱们换来的,但我们这帮老家伙手里的人脉和资源是有数的,用一点少一点。”
“打个比方,陈保国在我这里有100点人情,他找我给你拿了欧阳于坚的角色,王潇你演的中规中矩,那就消耗人情10点,如果演砸了,名声臭了,那消耗的人情就是50点,而且下次他再为你出头消耗的人情就会更多。”
“当然,你要是演的好,出彩,那他可能不但不消耗人情,还能在我这里继续积攒人情。”
“但归根到底,人情有限,经不起糟蹋。”
“动了,刘姨,是我莽撞了,您老批评的对,我后面一定老老实实。”王潇十分干脆地低头认错。
王潇:说的很好,但下次别说了……
他敢改戏,行事敢这么肆无忌惮,依仗的还真不是陈保国或者姜闻,是自己,我有挂的好不好!
别人扑一次就很难爬起来,自己扑上那么几次完全无所谓。
当然,代价同样不小就是了。
类比一下,西北锤王,王镭。
同样年纪,同样是圈外背景咖,82年生人,04年毕业就进入人艺,第一部电视剧就与与倪平、姜舞、赵有亮合作,同样的演技出色,同样的喜欢改剧本……
(昨天查资料发现的,竟然如此雷同,真的是,天下之大……)
李大为低头不说话,又不是他要改剧本的,你骂王潇就骂王潇,说我干什么……
“算了,这次就这样,后面的给我老老实实拍,不许再闹什么幺蛾子,我们这帮老家伙手里的资源有限,前期有我们扶持,你们的路只需要求稳即可,等你们走的稳了,再去考虑跑步前进的事。”
“生气了没。”刘国全看向王潇。
“没有,没有。”王潇还是一如刚刚的嬉皮笑脸,“我高兴还来不及,领导私下里批评我,这是什么,这是看好啊!”
“呵,少给我下迷魂汤,没用。”刘国全嘴里这么说,脸上全是笑,“你小子有才华,出头是早晚的事,别急,少听什么张爱玲那话,那是说给普通人的。”
“放心吧,汲取教训了,我肯定老老实实。”王潇嘴里答应的很快。
刘国全摇摇头,“我看你小子根本没听进去,行了,就这样吧,回去吧,我也得休息了。”
“好嘞。”王潇起身,跟着李大为一起离开。
“你特么坑死我了!”一出门,李大为脸就黑了。
“这话说的,我都不怕你怕啥,那是你妈,骂一百遍都无所谓,你还是他亲儿子,有些错误早晚都要犯,犯在这里是好事,我想还没机会呢。”王潇笑嘻嘻地说道。
李大为:“……”
无法反驳!
“以后你别跟我说话,我感觉早晚被你害死。”李大为没好气地说道。
“回头咱们自己攒个本子,可劲折腾。”王潇捅咕了两下李大为。
“你说的,你拉投资。”
“不然呢,你能拉来投资也行。”
“算了,我没那能耐。”李大为摇头。
他这人挺洒脱的,耳根子有点软,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能力有限吧……
适合当个副导演,打下手,拍不出来什么叫好又叫座的电影电视剧,可下限有保证,是个合适的工具人。
俩人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王潇砸吧砸吧嘴,“不爽利!”
“不远了,不远了,再熬一下,两年,最多两年,自己就能当家做主。”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怎么都感觉不通透,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
脱衣服洗了个澡上床,完全睡不着,看了看手表,11点了,拿起手机给董婕发了信息,“我和李大为被刘导一顿批,心里难受。”
董婕拿起手机看了看,眼前一亮,这也要批评?
换个人试试,早被赶出剧组了!
想了想输入:“哈哈,谁让你老改剧本,这下我看你还敢不敢。”
“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笑,难道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吗!”
“好好好,安慰你,不难受了,乖乖。”
“就打字安慰啊。”
“不然呢?打电话?”
“有没有点诚意啊。”
“还要什么诚意?”
“面对面啊。”
“我怎么感觉你不怀好意呢?”
“怎么可能,我是这种人吗?”
“是!”
“我拿瓶红酒,陪我喝一杯,借酒消愁。”
“行吧,说好了,只喝酒,你可不许乱来哦。”
“我必须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坐怀不乱!”王潇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
“笃笃笃。”
“谁?”
“小偷。”
门打开个缝隙,王潇直接钻了进去。
“不是,酒呢?”
王潇一把抱起董婕,埋首峰间拱了拱,“你就是最醇香的美酒,闻一下就让人沉醉。”
“这就是你说的坐怀不乱?”董婕抬手拨了一下额头前散乱的头发,没好气地看着王潇。
“乱了吗?这节奏不是很好吗?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啊?这……个坐怀,不乱?”董婕终于是明白过来,说话的气息都不匀称了。
十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