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瘴气,你看那沼泽地里还有人的骨头,这里应该是死过不少人的……”
“人骨头见得多了,倒也不怕了,当初去神罗谷的时候,我还差点被困在了坟墓里面呢。,,, ”
张天元看了看那沼泽地里,确实是有很多人骨飘在外面,有些骷髅看起来非常狰狞,不过这些东西,对张天元已经无法构成什么恐惧的因素了,他过去还进过古墓,挖过坟呢,这都是小事情。
“这里应该是发生过一场战斗,很多人被瘴气给影响到了,所以惨死在了这里……”
蛇麟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能够透过时空,看到当时的战斗场景,那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斗,战斗双方都血流成河。
这里应该就是当年远征军炸毁辎重的地方,还有一些残留的痕迹,不过都不太明显了。
就是当年,一连串的巨大爆炸声骤然响起,震得山摇地晃,心颤肉跳。人们都张着嘴,以防震破耳膜。
场上的浓烟风起云涌,半空中冲起一朵朵鳞次栉比的蘑菇云,夹杂着无数残肢断臂似的钢筋铁块和尘土。
蘑菇云久久未散,那些碎片和尘土天女散花似的,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冰雹般砸在地上。
浓烟中,仍然发出激烈的炒爆豆子似的毕剥声,相继引爆的弹药响成一团。人们的耳朵被初时的那声巨响震得近乎麻木,这些弹药的爆炸声听来已微不足道了。
远远地看去,一股股淡蓝的硝烟嗤嗤地从导火索里喷射出来。然后在上空消散,烟雾笼罩着那些大炮、车辆。仿佛祭奠亡灵的道场上缭绕的香烟,丝丝缕缕。飘飘缈缈。
与此同时,爆炸引起的强大冲击波向四面八方辐散开来,冲击波形成的一阵飓风,势不可挡地席卷着大地,山上的树木纷纷发疯似的摇晃,枝折杆裂,树叶翻飞,尘土漫天飘散遮天蔽日。
暴风巨响之后,渐渐烟消雾散。开阔地上一切化为乌有。停放装备的地方,炸出一片深坑。
将士们少有闲心欣赏这代价惨重的绝响奇观。响声一起,一个个张大嘴,低首凝眉,掩体内,山坡上,到处是无以名状的惋叹,哽咽,抽泣。军人们为最精良的现代化武器装备不战而毁。羁旅异域的游子为回国无门……
为了给自己留下足够的逃跑时间,这里甚至还被埋下了大量的地雷,当然了,这么多年了。这里经常会有野兽或者野人走过,就算是地雷,也被引爆得差不多了。但这种事情有时候很难说,为了自己的身家安全。蛇麟不敢怠慢,这才让张天元停了下来。这东西可比陷阱威力大多了。
其实在二战时期,对于地雷的应用并不是很广泛,那些败兵溃将们,那还顾得上去埋地雷阻扰追兵,都玩命的往深山里面钻。
或者说说送死或许更恰当一些,杜聿明的这个决策,直接葬送了数万大军,不过当初的杜聿明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吧。
不仅杜聿明如此。
带着远征军司令长官罗卓英逃往印度的美国老头子史迪威将军,在飞临野人山上空时,就被它极富原始粗犷风韵的优美景色所感染,赞叹有加,“ok”声声。
当他鸟瞰着蜿蜒于群山间的河流溪涧,更是诗兴大发,把它们想象成“跌宕于其间的玉色诗行”,这位美国佬通晓汉语,以“华夏通”自居。
当他用华夏话抒发这一感叹时,有着负罪感的罗司令长官莫名惊诧。除了惊诧于他丰富的想象力和造诣颇深的汉语功底之外,对他在失败逃跑时仍然保持着的浓郁闲情逸致亦深感意外。
别说腾云驾雾逃跑的史迪威将军,就是刚从硝烟弥漫、枪林弹雨中挣扎出来的远征军将士,也难免怡然而乐,暂时忘却了先前的艰辛屈辱,更不想日后的险恶处境。
这野人山就是如此的一个地方,你看着似乎美丽,但是却绝对想不到他的险恶之处,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疏忽,让你白白将姓名扔在了这片丛林之中。
“我们不会走了杜聿明的老路吧?”张天元笑着问道。
“不会,有我在就不会,走吧兄弟,这里没什么问题,咱们继续前进吧,急着不要让瘴气沾染了,那会很危险的,这里还好,瘴气固定在一块地方,没有散开,可以避过,再往里面走,瘴气和雾气就该混合起来了,到时候就该吃药了……”
蛇麟凭着自己的专业知识,在附近仔细搜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地雷之后,才松了口气,但是表情依旧很严肃,他可没心情跟张天元开玩笑,张天元居然还笑得出来,这让他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佩服张天元呢,还是为张天元的大胆和无知感到悲哀。
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个人继续前进了,如果说对张天元的笑,蛇麟有着很矛盾的看法,但是对张天元能够跟着自己跑了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还能够跟上,他就是绝对的佩服了。
要知道,张天元可是一个普通人啊,而且是一个大老板,经常出去要么开车,要么坐车的,这样的人,一般来说身体都是比较差的,耐力更差劲。
如果说是马拉松,那还好点,毕竟马拉松是在公路上跑的,可这里是深山老林啊,这破路,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还是荆棘遍地,一会儿还要跋山涉水呢,居然能跟上自己,令他对张天元的看法也产生了全新的改变。
在重新赶路之后,蛇麟的速度明显是慢了下来,这并不是因为他累了,而是因为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前面的路都会相当的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遇到麻烦,不光是瘴气、地雷、陷阱。还要防止因为光线非常阴暗而踏入了坑洞里面。
这里面可是有很多野兽打得洞啊,万一踩进了毒蛇的洞里,那可就不好办了。
蛇麟显得很有经验,为了确保不会踩进沼泽泥潭里面,他从树上找了两根比较坚硬的树枝,自己拿了一根,另外一根给了张天元,两个人一边探路,一边前进。这速度上自然是慢了很多。
这种方法虽然原始,但是却很有效果,在那厚厚的树叶之下,谁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东西,有可能是陷阱,有可能是毒蛇,也可能是沼泽深坑,还有可能是以前炸弹炸出来的深坑,甚至有可能是匍伏在那里的黑熊。
蛇麟在前进的过程中。虽然没有拨出过太奇葩的东西,但是那足足有碗口粗的毒蛇却见到了好几次,那毒蛇被拨出来之后,不仅没有逃走。反而还朝蛇麟扑了上去,幸亏蛇麟反应够快,避过了之后。手中的刀子直接就将那毒蛇脑袋给切了下来。
那毒蛇受惊,虽然没有死。但还是仓皇逃向了远处,最后消失在了密林之中。而那个被削下来的脑袋,居然也钻进了树叶之中,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张天元简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啊,这也太惊悚了一点。
“兄弟,停一下,接下来这瘴气有点麻烦了,戴上防毒面具,然后再吃点药吧。”
由于茂密树木的遮挡,密林中的空气质量也变得很差,在又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蛇麟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奎宁片,这东西是张天元入山之前就让蛇麟准备了的,因为张天元也知道这地方的瘴气会非常麻烦。
蛇麟也知道,蛇麟以前听一个老兵讲过一个故事,有的士兵因为瘴气中毒而发烧,又没有药物治疗,所以就只能等死了。
“越往山林深处走,山林就越显得阴森恐怖。这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瘴气开始在军队里肆虐横行,成千上万名战士倒下了。路边和草棚里堆满了战士们的尸体,尸体散发出恶臭的味道,闻之使人晕眩。”那个老兵告诉蛇麟。
“一天夜里,有个士兵突然发高烧了。一直烧了三天天,到第四天才稍微好一点儿。可是几天以后,他再次发起了高烧,而且呕吐不止。很多有点常识的士兵都知道,这个人因该是染上了可怕的瘴气。”
“当时染了瘴气的士兵劝说自己的战友扔下自己先走,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不像把瘴气传染给战友,这个时候人性的光辉也是显露无遗,这可不是吹嘘,当时很多人就是如此想法,宁愿自己死,也不雅俩累战友。”
“但是他的战友们也一样的不想扔下他啊,他们怎么能忍心那么做呢?明知道有可能被他传染,大家伙仍然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想等他病好了一起走。那个士兵就生气地说:‘你们等我一起走,就是等死啊!你们赶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死在你们面前!’他发狂似地赶大家走,大家仍然不肯丢下他不管。”
“几天以后,持续高烧的士兵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烧得稀里糊涂的,经常脱光了衣服,又是哭又是闹。有一天,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疯狂地跑了起来,一直跑到悬崖边上。当大家追到悬崖边的时候,他已经纵身跳下了悬崖。大家趴在悬崖边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真得疯了,还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结束自己那痛苦的生命。”
“我一直都不太明白,这瘴气到底是什么啊,居然如此恐怖?还有奎宁为什么会对瘴气有效?”张天元知识简单知道一些常识而已,可是再深入的话,他就不太明白了。
蛇麟笑了笑道:“其实在疟原虫发现之前,不论我国还是西方,都以为疟疾是‘污浊空气’所引起的。古代我国称它为‘瘴气’,瘴气的得名就是这么来的。可见,东西方对疟疾病因的误解是‘不谋而合’的。”
“直至1880年,法国的拉弗兰在疟疾患者的红细胞中发现了病原体——疟原虫,才打破了‘瘴气’之说,解开了千年之谜。”
“啊?瘴气居然不是毒气,而是疟原虫?”(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