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壮们沉默站在那里,一开始只有两三百人,随后不断有人加入其中,似乎想以血肉之躯铸成寨门,把这些兵匪挡在山寨之外。↗,
“臭小子,你们想干什么?给我赶紧滚开!”
见到这一幕,反应最大的却是朱大壮,又惊又怒,急忙怒斥,更冲过去对着这群又踢又打。他下手一点都不容情,让青壮们错愕至极,哎呦哎呦地遮头躲闪,却谁也没真让开路。
这也是朱大壮武功被废,无非肉身比寻常人稍强些,哪怕下手极重,不过就是武生一二重的样子,根本无法真正打痛这些青壮,自然效果寥寥。
“朱大叔,你疯了吗?这些恶贼就是仗着人多,才打败虎大王的,我们只要人数比他们更多……”有个青年一边遮挡,一边不忿的反驳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我收拾这些愣头青?”朱大壮见状更是火大,转头朝随他而来的山寨武者们大吼大叫,“他们不懂事,你们就看着不管,任由他们小命……”
原本无动于衷的一群山寨武者闻言都是一怔,接着都面露紧张,赶忙冲上来把这群青壮连拉带拽,连打带喝,很快清理出一条路来。
这些青壮涉世未深,只有一腔热血,虽说看着的确叫人感动,但他们显然不知道和刘恒率领的军士有多大的差距。
他们不清楚,是因为没见过,山寨武者们却很清楚。
军阵是杀伐大器,没有超越其战阵境界的强者、能克制的神通或相应的战阵,它就是近乎无敌的存在。这等战阵一旦在世俗动用,根本不是这些青壮所想,单凭人数和一股热血所能抵挡的,这只代表无尽的毁灭。
山寨武者们倒是希望青壮们的方法起到奇效,可是经过朱大壮一提醒,俱是心头凛然,深知再这么对抗下去,这群兵贼耐心消磨殆尽,恐怕就是血流成河的场景。
那恶魔巨爪一般的血相之下,人命如草芥一般!
有他们出马,青壮们立刻被轰散了,却还是满带仇恨,围在远处虎视眈眈,强者们来驱赶时退一点,不驱赶又渐渐围拢过来。
“安营,扎寨。”
刘恒一直看到这时候,才驱策战车前往山寨旁边一片山林,对将士们发下命令,弄得一群将士诧异不已。
“团长,咱们不进去了?”
“好好的山寨就在那,咱们何必再多费一道工夫,来这里再另行搭建营地?”
一些武官立刻围了过来,朝刘恒建言。
刘恒瞥着他们,“硬闯进去,你们就不怕半夜没了脑袋,甚或酒肉里多出些毒来?”
武官们闻言就是一静,随后有人咬牙道:“要我说,干脆把这些山寨给……”
他没说完,但目中闪动的凶光,已经说明他想做什么了。闻言,武官中竟有不少也是目光闪烁,虽然嘴上没说,但显然十分符合这个提议,所以都朝刘恒望去,只等他一声令下。
“我早就说过,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给我牢牢记好了,你们是官兵,代表着大夏。”刘恒声音肃冷,“一旦做下这等事,就算我不追究,将来传到上面的耳朵里,我们也难逃军法。再者说,坏了我大夏的声威,引得处处敌对,难道你们想一路杀过去,甚或终日提心吊胆?”
“团长未免太谨慎了。”还是有人不认同,撇撇嘴道:“只要咱们做的干净,不留下活口,这不就够了?”
一听口气,就知道这人曾经怕就是打家劫舍的出身,怕是以前做惯了这种事情。刘恒望向他,直到这队长目光躲闪,他才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是他们做得不够干净,想当年……”这队长本想夸耀几句,随后突兀住口,拍着胸脯说道:“总之团长,只要你一声令下,就把事情交给我吧,包管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丝毫纰漏!”
刘恒道:“那你做了后,如何解释此处六洞十八寨突然消失的事情?总该有人知道我们往这边走了,偏偏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经过的时间,大致一推算,你说说是谁做的?”
这队长瞠目结舌,再没了言语,刘恒这才道:“行了,别再想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了,叫你们安营搭寨就赶紧去做,小心我以违抗军令收拾你们!”
“是。”
围着他的一众武官这才应诺,四散而去。
眼见将士们哀声遍野,还是磨磨唧唧的动了,刘恒面容才和缓了一些。
这群官兵以前出身都不是什么好来路,八成是些土匪山大王,烧杀劫掠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如今要他们严守军令,还真有些不容易。所以之前刘恒没跟他们说多少大道理,反而很仔细地和他们商讨可行与否,总算打消了他们的歹念。
“没了大军管束,要约束这群杀才更不容易,少爷还是多点耐心,慢慢来吧。”旁边何伯看在眼里,低声相劝。
刘恒点点头,又朝大四道:“大团副,劳烦你仔细盯好他们,但凡有人想为恶作孽,只管严惩就是。”
“是。”大四行礼,当即领着那十个督军去了。
“大将军,大将军这是作甚?”
朱大壮见到这一幕,又赶忙赶了回来,“屋子我都派人去收拾妥当了,只等各位将军入住,大将军怎么开始客气起来了?”
刘恒摆摆手,“我军有军法管束,严禁扰民,你还是去盯着做饭菜的人吧,别让他们做了错事,节外生枝。等饭菜送过来,你再过来,有些事情还要找你商议一下。”
“这,你看这弄的。”朱大壮手足无措,似是愧疚不已,但刘恒自然看得出他眼里试图深藏的喜悦。对于他来说,大军不入山寨自然比入山寨要好上很多,装模作样两句,他赶忙道:“兵老爷们严守军法,乃是我等之福,既然大将军吩咐了,那我这就去盯着他们开火,必让将军们吃个放心满意。”
刘恒挥挥手,他连连作揖,转头就匆匆去了。
一来是把这好消息传回寨中,让人们心里安稳些,二来刘恒所说的事不得不谨慎,的确也需要他去盯住,以免有人冲动,妄图在饭菜你下毒。
山寨的人们哪里知道,这些官兵实力非同小可,唯有极其霸烈的毒才能起效,寻常毒物不但不管用,只会触怒官兵。现在看来官兵们还有所克制,这本是好事,如果因此生怨,那就真的糟糕了!
有他去督促,饭菜送来极快,不多时已经有大锅热菜肉食陆续送来,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却比随军伙夫们草草做来补充气血的东西好吃不知多少,让将士们喜笑颜开,吃得狼吞虎咽。
刘恒这里更是不简单,朱大壮直接张罗来了几桌席面,各种妖肉山珍琳琅满目,却是特意招待来讨好军中武官们的。
“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朱大壮呵呵笑着,陪在刘恒身后,好似个跟班一样。
刘恒瞥了眼随他而来的一群娇俏女子,都是豆蔻年华或俏丽妇人,各有姿色,显然是山寨里精心挑选出来,让她们来陪官兵玩乐的。眼见女人们要么木然以对,要么假颜欢笑,要么垂垂欲泣,要么惊惶不安,任由官兵调戏,却都不敢离开,刘恒终究皱眉道:“你想祸乱我军不成,赶紧叫人回去,否则我就要下令全部斩杀,埋进土里去了。”
不仅如此,他更是起身冷面环顾,“督军在何处?但凡敢乱动女色者,以军法论处!”
“是!”
大四应诺一声,就见他带着十名督军冲了进去,一时鸡飞狗跳,处处惨叫或怒吼,是敢朝女子们伸手伸脚的官兵挨了鞭子。这鞭子乃是军中督军专用,打杀下去最是痛彻心扉,无论修为如何,都只需几鞭下去就能叫人疼到昏厥。
“姓大的,你……啊!”
还有人勃然生怒,想要痛骂大四,话没说完军鞭已至,直打得他满口惨叫,就地乱滚,再不敢叫嚷了。
只是片刻,无数官兵赶紧回去坐好,不敢再闹腾。他们满是恼怒愤恨,看着督军们把这些女人驱赶出去,对着眼前肉食愈发狂吃猛嚼,仿佛把这些肉食当做督军的血肉在泄愤。
“都回去都回去!”
见状,朱大壮也是惊了,赶忙朝女人们挥手,让她们赶紧回山寨。一群女子如蒙大赫,甚至喜极而泣,庆幸自己免了一场大难,相互扶持着急急奔向山寨去了,朱大壮这才一脸苦色,“大将军这是作甚,我,我这也是一番好意……”
“军法不严,我等和匪盗还有什么区别?”
刘恒反问了一句,直听得朱大壮神色忪怔,好在他也没想朱大壮回应,随后一面吃着菜肴,一面提起了正事,“你先坐下,好好听着。今天乱了一整天,待会都去休息吧,等明天你就把六洞十八寨所有青壮召集起来,我看看究竟有多少人。”
“大将军,这是想做什么?”
朱大壮才坐下,听到这话就是心头一惊,警惕问道。
刘恒面无表情,“照做就是,你不必瞎问,总不至于是要把青壮杀光就是了。”
这也正是朱大壮担心的事情,可刘恒既然这么说,如今他们六洞十八寨如同板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闻言只得陪着笑道:“是是是,我自然遵从大将军的指令。”
“我也不瞒你,如今我们与大军走散了,外面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所以还得你们多多去打探消息。”刘恒一边沉吟一边道:“我军暂时就在这里待着,不会急着离去了,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这是一应花费的钱,你收着吧。”
他取出一些闲散的金银票,足有数十万两,推到了朱大壮面前。
这更让朱大壮吃惊了,“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将军们来了是我六洞十八寨的福分,怎能还受将军们的钱,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还请大将军赶紧收回去!”
“叫你收下就收下,墨迹什么?”刘恒故作不耐烦地呵斥道:“跟你说了,大军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要待多久还不清楚,以你们这点家当够吃什么?莫非吃光了你们家当,叫我们大军跟着你们喝西北风不成?你们死活我不管,可要是饿着我军将士,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这!”
朱大壮怔怔呆住,“敢问大将军,你们想在这里待多久?”
只因为刘恒摆出的架势,实在让他心生惶恐,如果想就这么赖着不走了,这是何等大难?
朱大壮才坐下,听到这话就是心头一惊,警惕问道。
刘恒面无表情,“照做就是,你不必瞎问,总不至于是要把青壮杀光就是了。”
这也正是朱大壮担心的事情,可刘恒既然这么说,如今他们六洞十八寨如同板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闻言只得陪着笑道:“是是是,我自然遵从大将军的指令。”
“我也不瞒你,如今我们与大军走散了,外面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所以还得你们多多去打探消息。”刘恒一边沉吟一边道:“我军暂时就在这里待着,不会急着离去了,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这是一应花费的钱,你收着吧。”
他取出一些闲散的金银票,足有数十万两,推到了朱大壮面前。
这更让朱大壮吃惊了,“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将军们来了是我六洞十八寨的福分,怎能还受将军们的钱,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还请大将军赶紧收回去!”
“叫你收下就收下,墨迹什么?”刘恒故作不耐烦地呵斥道:“跟你说了,大军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要待多久还不清楚,以你们这点家当够吃什么?莫非吃光了你们家当,叫我们大军跟着你们喝西北风不成?你们死活我不管,可要是饿着我军将士,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这!”
朱大壮怔怔呆住,“敢问大将军,你们想在这里待多久?”
只因为刘恒摆出的架势,实在让他心生惶恐,如果想就这么赖着不走了,这是何等大难?(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