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蟹江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停下,转身看着黑泽银,“他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在下也并不清楚龟田先生出了什么事情。? ”黑泽银露出温和的笑容,“但是龟田先生前不久来找过我,告诉我他要去见一个人,如果一个小时内还不能回来的话,那么就让我通知他的朋友去找他。”
黑泽银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够让凶手逍遥自在。
光是叶三才可能出现的事情就让这艘游轮闹翻天,要是再爆出什么命案的话,相信这一夜也就不用睡觉了。
至少黑泽银觉得尽可能杜绝这一案件是一个合格市民的做法。
当然,如果他没有打着把今天在船上生的案件全部打包送给报社社长的想法的话,那么老天爷还真的会相信他的心。
可惜没有如果。
反正张口就来那种谎言的人心怎么可能是红的。
蟹江看着一本正经的黑泽银,眼珠子转了转,还真的相信了黑泽银的话。
“他去见谁?”蟹江一边说还一边不由自主瞄了一眼正坐在扑克牌桌旁边的鲸井。
“在下并不清楚。”黑泽银一本正经地答应,“他只是说是一个故人。”
“他干什么找你?”蟹江上下打量着黑泽银。
“在下并不清楚。”黑泽银说谎不带脸红,“只是刚才去检查机房回来忘记把钥匙还给主管就暂时离开了一下休息室,和龟田先生正好碰见,他正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他门缝底下的信认真在看。”
蟹江沉默了一阵子,转身加快了脚步:“我去看看他的状况,他应该在房间里才对。”
“一路顺风。”黑泽银轻笑着摆了摆手,把混合调制好的液体倒入了冰镇的酒杯中,撒上了些许肉豆蔻粉末,带上调好的亚历山大和一杯开水就走到了沙边上,把酒杯放了下来,“两位的酒。”
“服务生,帮我这边结一下账吧。”吧台旁边的矶贝举了举手。
“矶贝小姐,那这副扑克待会儿我们摆到盒子里再送给你吧。”鲸井侧头冲着矶贝笑笑。
“麻烦你了。”矶贝点头。
而一边的海老名也开始掏钱包:“我这杯酒多少钱我也付了吧……啊嘞,我的钱包呢?”
海老名摸索着内侧的衣物却没有摸到任何的东西,顿时就愣住了。
“你说的钱包不会是这个吧?”刚要上甲板然后再绕回客房找龟田的蟹江顿下脚步,拿出一个钱包展示在半空中,“我在走廊上捡到的。”
“啊,是我的……”海老名慌忙点头。
蟹江一笑,就走过去把钱包还给了海老名。
海老名用银行行员惯有的手法点了一下纸钞,确定里面的钱没有被拿走之后才是松了一口气。
“我可没有拿你里面的钱,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对不起,我只是谨慎而已——看来是我多心了,蟹江先生,谢谢了。”
蟹江摆了摆手,背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海老名和矶贝在付过款之后同样离开。
黑泽银开始清理吧台,但是那边的鲸井却又站起身来。
“啊嘞,鲸井先生你也要离开了吗?”小兰看着鲸井略带疑惑。
“啊,不,我只是去一趟厕所罢了。”鲸井摇头否决,“我很快就回来。”
“鲸井先生这会儿应该知道厕所在哪里了吧。”黑泽银笑眯眯地看着从他身前路过的鲸井。
鲸井的脚步一顿,嘴角微微抽搐,饶是如此他仍旧是侧头冲着黑泽银点头:“当然,多谢了。”
“慢走不送,这会儿鲸井先生可不要再迷路到机房去了。”黑泽银耸了耸肩,“最近总有人在机房搞事情,所以船长自费偷偷安装了一个监控器,若是被拍到的话,无论是迷路还是什么的,都会被当成入侵的哦。”
“哈哈,我也不是那么傻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啊。”
鲸井看了黑泽银一眼,闷头加快脚步弓着身子离开。
黑泽银斜眼看着鲸井离开的方向,唇角略微上扬了浅浅弧度。
下一秒,吧台附近却是蹭地坐过来了几个人。
“调酒师大人,看来除了叶三才的事情之外,这艘船上也并不怎么太平嘛。”十六拿着亚历山大酒小口小口戳吸,同时保持着一脸的八卦姿态,“人家猜猜,机房是不是有船上的员工私会呀?这可不行,船长需要成人之美啊……”
黑泽银的脸上滑落下几条黑线,继续信口胡诌:“刑警小姐,这是船长的事情,不是我这种打工的人能够知情的秘密,你如果想知道还是去问船长吧。”
“那还是算了吧。”十六舔了舔嘴角,却是眼眸炯炯看着黑泽银,“不过你刚才说到,那个地中海大人……呃,龟田大人被一封信被叫走了对吧?”
“是的。”黑泽银点头。
“龟田的房间是最靠近机房的位置吧?”十六侧头,“监控拍得到他的行动吗?”
“只有机房内部才有监控,走廊上的监控嘛……估计坏了,没坏也拍不到那么里面的东西。”
“人家了解了,所以人家需要出去一趟。”十六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钞啪在桌上,掉头就走,“不用找了。”
“多谢。”黑泽银把钞票收回来随手往抽屉里一扔,同时把视线转移到了与十六同时凑过来却依然没有离开的工藤和服部身上,“那么两位先生,你们又有什么需求?需要换饮料吗?”
“不不不,这就不用了。”服部连忙摆手,“我也想跟你打听一点儿事情。”
“如果和那位刑警小姐一样打听八卦的话就算了,这你得找前台的小姐,她最内行。”
“……不是问八卦。”工藤眯起眼睛,“我只是想问关于你的事情罢了。”
“我的?”黑泽银挑眉侧目,“侦探先生对我这种小人物感兴趣?还是说我哪里惹到了你们?”
“我们才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小哥你应该不是调酒师吧。”服部笑嘻嘻地把手搭在了吧台上,笑容耐人寻味。
黑泽银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确实,你的调酒技术很高,了解酒,也具备一定的气质。”工藤站起身,往后靠在了吧台边上,“不过在某些方面你还是太局限化了,工作不到位。”
“没错没错。”服部起哄,“休息室只有你一个人这点并不奇怪,但你却只在吧台附近摆弄酒杯就有点儿奇怪了,至少在这时候也调节一下这个休息室的灯光啊,来迎合客人的心情吧。这是你的职责没错。”
“然而这个休息室偏向昏暗。”工藤抬头看着天花板,“这种风格如果是普通旅行的话,自然是合适黑夜繁星,但是在凶犯可能藏匿这艘船上的情况下,调制这种灯光可是会让顾客心理压抑,你觉得合适吗?”
“对,还有一点儿我也觉得很奇怪。”服部敲着吧台,灯光下他的笑脸似乎更加灿烂了一点儿,“调酒师先生,你和我们搭话的语气很有礼貌,不过和我们沟通的时候,你营造的氛围可并不轻松。”
“尤其是在跟蟹江搭话的时候……那种无论怎么想都有可能是龟田出事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不合适吧?”服部边说还边瞥了一眼坐在沙角落喝水的毛利小五郎,“而且,这里警方侦探这么多,你干什么偏跟他搭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