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次铜马堂,却找出人家一堆破绽来,还把本是用来考验自己实力的幻影分身给搞成了哲学家……黄昶看着那个复制体一脸纠结的样子,自己心里面也觉得挺无奈的。 X先前铁甲尸兵那一关,已经是搞到连师父长青子都亲自出手干预了黄昶相信以师父的潇洒性子和对自己的爱护,以及他一贯主张修道之路应该灵活机变,不必循规蹈矩的概念,若非是有一帮人在旁边看着,弄得师父不好意思了,他未必会直接把自己踢飞。
这一关若还有一帮人看着,会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存心来找碴的?上回在白云坊的工匠作坊那里黄昶已经犯过一次这种错误,他可不想再重蹈旧辙。况且这铜马堂阵包罗万象,乃是宗门各大堂口联合维护,光是以黄昶的眼光看来,这心魔殿就至少涉及到阵法,炼器,驱魂,以及类似于天师堂那种,但却是针对魔怪的专门研究部门黄昶迄今还没接触到,但他相信一定是有的。
倘若自己在这里再搞出个大新闻,那些宗门堂口的负责人肯定不会觉得这弟子水平高,技术好,居然找出了我们专业人员的疏漏换了黄昶自己坐在对方的位置上,肯定也会觉得这家伙真会惹事,难道是存心来找麻烦么?
然后,他们会不会也给自己找些麻烦?别忘了这才第九关,下面还有三关呢。宗门这些试炼法阵也许不需要人工操控,但人工干预一下肯定是没问题的。当年就连入门的验心金桥法宝都能干预呢,况且这种法阵。
可我真不想这么搞的啊,我只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而已,谁知道却反而引出了这家伙的……该怎么说呢?“心魔”?我能咋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黄昶心中暗暗叫苦,看着对面那个站在原地发呆发愣,长得却跟近乎自己一模一样的复制体。现在它倒是不再吐血了,而且地上的黑气似乎正在反过来向它身上渗过去,应该是起到了某种治疗作用。
但这复制体一直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口中念念有词的,确实全无战意。可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铜马堂阵可是有时间限制的,虽说现在还很充裕,但他可不想浪费在这儿。
想了半天,黄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还打不打?”
这句话却仿佛是开启了某种开关,或者说起到了当头棒喝的作用那复制体全身一震,缓缓抬起头注视着他,眼中的迷惑和纠结渐渐散去,转而恢复清明。
然后,这具幻影分身再次向黄昶举起了手中铁棍:
“当然,当然……我想明白了:无论如何,我被创造出来的目地就是击败你,这是我的宿命。你想要见识我充分发挥后的能力,那就来试一试好了……打!”
“如此最好!”
黄昶认真点头道,同时亦举起手中武器。
…………
“……………………!”
一声声犹如打铁般的巨响持续不断响起,心魔殿中,两条人影一进一退,毫不停留的在殿中游斗。所经之处,火焰冰霜等符法术亦是漫天飞舞,打得心魔殿中几乎化作一片废墟。
由于存着让对方全力发挥,以验证自己所思所学有何破绽的念头,黄昶此刻仍然处在守势。不过他虽然在不停的后退,但脚下步伐稳定,进退有序,行动起来一板一眼,并没有显露出丝毫败象。
因为在他对面,那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所用的一招一式全都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对方的进攻方式和路线大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简直就好像是一个最熟悉自己的人在刻意喂招,当然没什么好紧张的。
在他对面,那具幻影分身起先倒也是不急不慢,各种招法战技信手拈来,有些是黄昶所熟悉的,有些却换了用法,改了搭配不知道这心魔殿创造幻影分身的原理是什么,居然能把试炼弟子的武功招法基本模拟下来。
但它们终究不可能把试炼弟子脑海中的经验和战斗习惯完全继承过去,就好像先前复制乾坤袋里的东西一样:那么多装备摆在那里,怎么用却要自己摸索。复制体在这方面不必受到原主记忆的限制,可以自成体系。有些可能跟原来主人的习惯一样,但有些却可能另有想法。
而黄昶之所以容忍它不断攻击,也正是为了看这些变化。双方对战良久,期间那幻影分身先后露出各种破绽,试图引诱黄昶发起反攻,从而利用奇险妙招,一举奠定胜局。只可惜后者并不上当,只是紧紧守住门户,根本不去理睬对手的破绽,当然也就不会踩入陷阱,明显是打算以稳扎稳打的战术解决对手。
这下子那幻影分身可有点抓瞎了这样慢慢磨下去,它肯定没对方底子厚。自己的武器装备全都是靠“复制”对方而来,而且还没复制完全。黄昶兜里东西虽多,但符器毕竟是消耗品,用完就换的。黄昶自己可以靠数量优势取胜,复制体可没这条件。
包括它所掌握的武功战技,也全部是出自黄昶本身,要说应用的熟练程度,最多只是与对手相若,而不可能说是马上就能超过原版了连它自己出现都还没多久呢。各种新想法,新战术毕竟不可能凭空从天上掉下来,总要有时间去琢磨才成。
如此久攻不下,那复制体渐渐显示出几分急躁之态来所谓“狂风不竟日,暴雨不终朝”,连续抢攻最怕无果,若是被对方抓住机会,打个反击,那好不容易抢到的优势可就不复存在黄昶虽然存心拖延,但手上也渐渐不再放松了,找到机会就反击一波,让那复制体丝毫不敢大意。
然而它一时间也找不出更好办法来取胜毕竟只是个“复制品”,它的武器来自对方,它的战技来自对方,它的一切取胜途径,都只能是从对方的策略库中选取。山寨想要干翻原版,在黄昶自己不大意,不犯错的前提下,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