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梁茵是这片空间的薄弱点,而是梁茵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个阵法拥有着自己的阵眼一样,梁茵所在的地方,正好是这片空间的核心,若不仔细观察还真没有发现。其实这片空间像是一个电磁场线,中间是最密集的地方,越往外空间重叠的距离就越远,想要穿过一个个空间的距离也就越大,所以当时祁连开始时只需要几个跳跃就能到酒缸的距离,到后来需要连滚带跳,再到后来,那与门近在咫尺的距离,就是祁连费尽力气也穿越不到的空间距离。
祁连也是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毕竟对方的一切都设计的如此完美,他很难找到破绽,若不是一些言语和行为感觉有些冲突让他仔细回想起了疑心,单他一人去想,哪怕是想破了脑袋都肯定不会想到会是如此答案。开始时,他还没有太大的把握,但当看到就连那叫云墨的青年在前进时,都在慢慢的放慢速度,等到最后,竟然还要以说话来掩饰自己的踏步,若不是祁连还趴在地上,他都不一定能看到那云墨是边说便缓缓的踏步的。
而此时,祁连已经想到了脱困的方法,他一直在等,就等着云墨离开的那一刻。这片空间如果说是云墨创造的,那么也只有他可以在这里来去自由,就连梁茵都不行,这也是为何梁茵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原因,她不能乱跑,这样会让她同样受到这片空间的影响。
可是现在祁连不一样,之前的逃窜他虽然是在慌乱中进行的,可心里对于大致的流程还是有一定的记忆的,此刻他的大脑中急速的回忆着当时自己所躲藏的每一处酒缸以及通向这酒缸时自己所历经的时间,所用的动作方式,他发现,这大致可以分为三层,最中间的只要自己几个跳跃就能管事,而中间部分需要连滚带爬走一段,最后的一部分最难,需要自己飞快的奔跑跳跃翻滚好久才可以,这里面就包括那最靠近门口的一段路。
可是现在的祁连正巧就站在靠近中间的位置,虽不知当时云墨将自己从远处拉了过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现在,这种地理位置恰巧就是祁连最需要的。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飞身而起,顾不得下腹部传来的剧痛,祁连直接就扑向站在那里的梁茵。
而梁茵显然是没有想到祁连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拼命挣扎反击,而且还是扑向自己,这让她愣在了当场,手中的枪还没有抬起来,就被祁连直接扑到在地上。
而此时此刻,祁连很显然没有刚开始想占便宜的想法了,他此时一心只想让自己活命逃出生天,看到梁茵还未抬起的手枪,祁连顺手使劲一拍,将拿手枪直接打飞出去。
啪!
又是一声枪响,只是这次是擦抢走了火,子弹并没有打中祁连,而是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弹壳擦着他的脸飞到不远处的柱子上,在那片刻的温热之后,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脸上传来,都说脸部是最敏感最嫩的皮肤,果真不假,祁连想着,可手上却没有闲着,已经扒上了梁茵的手。【】
“你放开!”梁茵又惊又怒,空间没有了云墨的加持,她的力量大为削弱,可以说是回到了之前那个普通人的状态,原本以为自己凭借着手枪和这集成的空间之力,还能将这个老酒鬼震慑住,可谁知他居然如此聪明,这让梁茵怎能不吃惊,难不成他已经发现了这片空间的秘密?她在心底暗暗疑惑。
祁连对于梁茵的挣扎丝毫不介意,他甚至是张口露出了自己的一抹牙齿,看上去很是狰狞:“小美人,你就别挣扎了,刚才那个叫云墨的青年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咱么两个的事情就不算是什么事情,即使现在我把你直接给用强的,他都不会在意,这种上位者的心情最好琢磨,只要是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损害别人一些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听到这话,梁茵也是一愣,她不是不知道云墨的为人,跟了这么久,她对这个平时不爱言辞的领导早已经了解的透彻,正如祁连所说,他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绝大部分人利益的人,利益面前,他可以六亲不认,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在意过其他什么人。
祁连明显的感受到身下的这个女人身子一僵,连带着表情都有些迷惘,他知道,自己的话终究是管用的,心中不由得暗喜,心道自己这些年的察言观色也不是白费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凭着一张嘴,他让自己的儿子顺利地一步步高升,别看自己没什么文化,但自己的口才可以媲美大多说的文化人。
眼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他趁机说道:“其实你也看出来了,为什么这个叫云墨的自己走了却把你留在这里和我待在一起,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为了留你在这看着我吧。”
梁茵紧绷着嘴唇,没有说一句话,祁连见此,心中笃定更甚,继续开口游说:“即使你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他早已经把你当做是弃子留在了我这里,他不在意你的死活,唯一在意的是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住我,即使你失了身子,他也不会眨眨眼,要不然,当初你被我带走也不会那么久都没有人管。”
梁茵的身子明显的软了下来,像是没有了力气去挣扎,祁连一看心中大喜,没想到时间过去那么久了,自己还能看到这个可人儿,还能有机会和她共享美好时光,怎能不让他心中快意,反正是出不去了,自己还不如及时行乐,顺便套出到底怎么从这里出去的方法。
这样想着,祁连的手已经不安分的朝梁茵的胸口摸去,一双手熟练地在那对熬人的双峰上来回游走,梁茵没有吭声,但是那有些泛红的脸颊却透露着此刻她内心的波澜。有戏!祁连一高兴,整个人一松,正要张嘴朝面前的人吻去,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道光亮突然间闪过了祁连的脸庞,他只觉得眼睛一花,再看时,一把沾血的匕首已经出现了,这个女人居然还有武器!
原本的温存和欲望顿时烟消云散,他惊得起身要去将那匕首按住。【】可一切都晚了,起身的那一刻,延迟而来的疼痛从下腹之下的会阴部传了过来,自己竟然被人生生阉割了!
“啊!”
一声比之前更为惊恐的尖叫从祁连的口中传出,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敢如此对自己,那匕首出奇的快,自己还没反映过来就在不知何时被人去了势。
“你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祁连此刻早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每一个男人都不愿看到自己丧失了作为男人的权利,他气的直接将双手摁在了梁茵的脖子上,同时用劲,要活活掐死对方。
可是梁茵仿佛并不受影响,她笑着没有反抗,任由祁连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咔咔的声音从脖子中传出,像是喉骨要被那外力掐的粉碎。
可是尽管祁连死命的掐着梁茵的脖子,后者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这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影响,这让祁连忍不住有些心虚,难不成这人成了鬼魂,这些物理攻击就对他没有什么伤害了?
仿佛是不信邪的,祁连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可是结果还是一样,对方的眼中嘲笑之色更甚。
一看状况不对,祁连赶忙收回自己的双手,可就在此时,那匕首的光芒再次亮起,一道银芒闪烁而过,像是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祁连的双手竟被齐齐的削断,那匕首竟然如此锋利,即使砍在人手上都没有丝毫的停顿。
大吼一声,剧烈的疼痛让祁连整个人直接炸立而起,他不断的挥舞着自己断了的手臂,却诡异的没有扬起一点的血,但是这痛感却是如此清晰,生平第一次,祁连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戏文中所说的酷刑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但是偏偏,自己还死不了,只能一直承受着那种痛苦,说也奇怪,按理说对于这种疼痛他应该感受不到才对。
“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就凭这两句话就可以让我放下心防任由你占我便宜吧。”梁茵站了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她冷笑着看着祁连。
“可是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你即使不愿意去承认也得接受这个事实。”祁连仿佛是不甘心,依然在强调着这个观点。
梁茵的眼中不屑之色更浓,她已经看出来了,这祁连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奇。“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你说的那些东西,早在我出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用不着你对我再讲一遍,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本就是尔虞我诈,你以为自己看的透彻,可是我告诉你,有些东西你根本就没有看懂,你还是太无能了。”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祁连大吼着,身上的疼痛虽然让他几近崩溃,但是心中的怒火同样烧着他让他要去报仇,还好这伤口只会让人觉得疼痛并没有出血,要不然早在多时祁连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没有了双臂,他只能用腿去攻击,飞身一脚,他重重的踹向梁茵,腿上已经投入了全身大部分的力量,可以说只要这一脚下去,祁连自信可以重创面前的这个女人。
轰!
一声巨大的声响从脚跟响起,诡异的是,像是有人在无形中替梁茵挡下这一击,她竟然毫发无损,虚无之中两人相交的地方仿佛是隔了一个虚无的空间,有人在那空间里朝着祁连的腿给予重重的回击。
巨大的反震之力直接就把失去了平衡的祁连撞得飞了出去,真疼!祁连疼的呲牙咧嘴,他能感觉得到自己脚上的骨头仿佛是已经碎裂了,就连自己的小腿,都有了一个莫名奇妙的尖尖凸起,不用想也能知道,那是自己小腿上的腓骨折断后凸出来的部分。
怎么办,祁连此刻连哭的心都有了,打打不过,骂骂不起,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在这小区域内老老实实做个待宰的羔羊?!
“我,我投降。”祁连几乎是用哭的,那一声哭腔是真的不假,那是疼的哭。可是梁茵并没有因为此而停止动作,她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手枪,“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并没有好好珍惜那次机会,相反的,你有些得寸进尺,居然大胆到想去占我的便宜。”梁茵现在确实很生气,虽然之前的表现有可以而为之的成分,但她毕竟是女人,而且,这些年跟着云墨四下奔走处理事情,她已经有了一个特别的称号——“孟婆”。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非同一般,判官只有在判定人生死的时候才会出现,相当于是神话里的阎罗王,而孟婆这个称号则不然,它代表的,是腥风血雨,是满手血腥,是骄狂放纵,是阎罗殿的最主要代表,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法不容情,这都是梁茵这个孟婆所获得的一个个称号,单只凭这些,就让阎罗殿的人礼让三分,除了云墨,她几乎可以在阎罗殿里横着走,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之崇高由此可见一斑。
“死吧,死了还算痛快。”梁茵没有再说话,她决定的事情一般很少能改变,因此当她说完之后,身边刷刷出现四五个模糊的暗黑色影子,一个个看不清面貌,但从那魁梧的身板上不难看出,他们都是大能力者。
“是你逼我的!”祁连大吼着,退无可退,他只能硬着头皮应战,现在唯一可以赌的,就是赌自己被打死后并不会是真的死。因为要是指望着突然而来的奇迹,未免有些太不切合实际了。
毫不犹豫的,他飞身来了一个回旋踢,因为之前的攻击让他的左侧小腿受了伤,此刻再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于是祁连决定运用惯性的原理,直接飞身旋转,依靠那转动的力量将自己的脚送出去。
轰!
又是一次剧烈的碰撞,这一次,依然有一层屏障横亘在那里,这就让祁连有些抓狂,自己怎么都抓不到人,可是偏偏战斗还没有真正打响,自己已经承受了不少的伤害。
可还未等他歇息一下缓缓力气,对方的三四道黑影直接一步迈出,仿佛是已经察觉到来自祁连的深深敌意,他们要去保护梁茵的安全。
“你们先退下吧,我还有事需要找他聊聊。”梁茵一招手,几个人退了下去,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尴尬的互相看着对方,不知说什么是好。
那四道黑影闻言没有做任何的提问及说明,直接一点头便消失无踪。空荡荡的酒窖里,此刻就再一次的只剩他们二人。
“你想和我说什么?”祁连有些好奇,他的心中此刻想出无数的可能,甚至他都开始已经构思对方最终软下了心放过自己一命给自己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若是那样,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
可是事实证明,祁连真的是想多了,没有丝毫的废话,梁茵直接就扳动了扳机,一连串的声音如炸雷,不断地在这小小的酒窖中回荡,而祁连,在中单的那一刹那便明白,自己今生的旅程算是彻底的有个告别交代。
子弹穿过寂灭的空气,直接打在了祁连的身上,脚上,肚子上,而最致命的一弹,则是直接从胸腔穿过,那留下的洞之大让人男人不住不寒而栗,仿佛透过那伤口,你都能看到那跳动的心脏。
祁连倒下了,临死之时,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浓浓的不甘,还有对自己儿子的不舍,没曾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他成功登顶,还没来得及好好的过一段改头换面的好日子,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原来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些审判。
一滴眼泪顺着祁连的眼角滑了下去,不知是悔是恨。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点,他的瞳孔开始散大,他的生命,在急速的流逝,他已经无限接近了死亡。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祁连,梁茵良久无话,最终一声叹息从她的红唇中发出声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前日种下的因今日收获的果,若不是你招惹,又无缘无故的闯入我们的事情,恐怕这个时候,你还是能无忧无虑的和这自己的小酒颐养天年。”
“死了?”云墨不知何时站在了屋门口,双手抱着搭在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的,死了,死的透透的。”梁茵回答道,在最后的话上,她加重了语气,那里面浓浓的怨愤像是在埋怨云墨交给了自己如此一个出力不讨好的活。云墨听闻耸耸肩,转身离去,而酒窖里,梁茵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祁连的影子,现在这个可怜人死去的意识或者说是灵魂,已经开始有消散的征兆,相信用不了多大会,便会消失在这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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