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办公室不算太大,大概五十几个平方,其中站着坐着一共八人,却十分的安静。
这种氛围足足持续了十几秒,方脸男人才终于回过神,挤出豁然又带有几分茫然、僵硬的笑容。
“哦!先前小蒋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吧,哈哈,你这……哈哈,哈哈……”
本来他想说小娃挺会演戏啊,大家还真都被你骗了,但话到嘴边还是果断吞了回去,怎么说也是老晁推举的‘高手’,叫小娃太不合适,尽管是事实。
“我,我没有跟他说过您的名字……”
不用他转头询问,他口中的小蒋‘蒋暁’自己,已经弱弱回答了他。
“……”
蔡国勇眨了眨眼,喉咙有些发紧。
活到他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再老眼昏花也好,如此程度的察言观色还不至于错判。
蒋暁她并没有说谎。
“那,这位呢。”
保留着意见,老张面不改色,指了指对面那看似安静坐在原位,手掌却紧握座椅把手的眼镜男人。
他也看得出蒋暁没有说谎,但同时,蒋恪这个所谓的‘猜’的方式也着实太过荒谬,只要是正常人,没有看不出是瞎扯淡的,完全不符合逻辑。
但是,这小子又确实‘猜’出了老蔡的名字,不得不让人提起兴趣,想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蒋恪没有停顿,脸侧过一点,看向眼镜男人,在异常安静的气氛中,在其莫名紧张而挤出尴尬笑容下打量了大概十秒钟后,道:
“这位大叔性格开朗,从我走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笑,看得出平时也是这样,爱笑。由于平时总是在笑,所以面部肌肉习惯向一边倾斜,导致,嘴有点歪。”
“笑,歪嘴,两个比较明显的特点和特征。”
“歪拆开是不正,正常起名字不会叫不正。”
“那就是……”
“孝正?”
眼镜男人本来想用笑容掩饰被个‘小娃子’震惊到的尴尬,结果……
从蒋恪说到面部肌肉倾斜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面部神经紧了一分,没出两秒钟,那本就生硬的笑容更是猛的僵在了脸上。
“你真是靠猜的?”
蔡国勇为人属于很耿直的,一点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
如之前所说,他说不信玄学的‘邪’仅仅针对事,而不是针对蒋恪,说考考这位北水蒋大师也只是开玩笑,活跃气氛。
这会儿,他是真有点信了,不过,还是差一点点。
“那你快看看他,他,老张,他叫什么。”
蔡国勇迫不及待。
他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也知道蒋恪的话很扯,漏洞、破绽百出,可他就是很想看蒋恪还有什么说,更想知道能不能‘猜’出老张的名字。
这个时候,何司令何福堂也是不禁看过去,这老张的名字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恐怕晁兄和老张认识这么久也不知道吧。
老张还算气定神闲,之前他有一瞬间信了,但很快就否定了荒诞的想法。
他微微抬头,与转过脸的蒋恪对视,显然是不相信这小子能‘猜’出自己的名字。
而心中非常有数,没人告诉过蒋恪他们名字的章飞与蒋暁,此时自然是满心疑惑……
蒋恪是用什么方法看出他们的名字的?
疑惑的同时,也在打鼓,如何福堂所料,他们没人知道张首长叫什么?换言之,想暗中提醒一下都不行。
不过,没等他们从这个疑惑中走出来,耳边已然响起蒋恪的声音。
“张,这个是华国的大姓,在华国约有一亿人姓张,占人口总数的百分之八左右,也就是说,平均每十一二个人里就有一个姓张的,而平均十个张姓人,男女比例是四比六,咱们这里一共有八人……”
蒋恪说话间,那戴着两支手表的少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没有接,不动声色的就按了拒听,接下来,她并没有防止对方再打来而关机或者改成静音,似乎知道对方不会再打来。
“看来蒋大师这个校长不是白当的,有些含金量,一个姓氏都说的头头是道。”
老张轻然一笑,好像比之前更放松了几分。
同时,何福堂与蔡国勇、孝正则是相反,神情略略紧了一分,而随着蒋恪一直说着‘张’姓,嘴角不约而同的闪现一抹笑容,好像是……失望?
“咱们这里一共有八人,很巧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姓张的。”
嗯?
蒋恪话音落下的同时,在场人皆是一愣,老张,何福堂,蔡国勇和孝正就更是面露惊色。
“张首长不姓张?”
章飞以口型向蒋暁求证。
他记得他顶头上司晁洛华是这么称呼这位首长的。
蒋暁蹙眉摇头,一语双关,她不知道,也不想让章飞打扰她听这个‘猜论’。
“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
蒋恪笑了笑,继续道:
“既然他们都叫你老张,这就不可能是凭空捏出的姓,张氏男女比例是四比六,所以我猜,你母亲应该是姓张,所以你名里带有‘张’字,这点没错吧?”
“大家习惯叫老张,而不是直接选择叫姓氏,应该是你的姓氏很不适合在前面加个‘老’字吧,不好听,或者没法叫,不方便叫,那也就是……”
“龚?龙共龚?”
“应该不对,从你身上看不出龙字的特质,倒是看你脊背有点弓着,嗯?脊背弓着……”
“弓,弓张,脸还有点长,我猜你叫弓长张,对不对?”
“……”
“……”
“……”
从蒋恪说到‘龚’的时候,那蔡国勇已经色变,那句‘太厉害’差点脱口而出,这会儿连老张的姓氏,全名都说了出来,那三个字已经表达不出他的激动了。
“娘啊,这也能猜出来?这是玄学还是鬼学……你不是那个,那个他们说的养小鬼儿了吧?”
蔡国勇以前也不信养小鬼,但相比猜名字,他更愿意信养小鬼。
他旁边孝正脸色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紧紧皱着眉,无论是神情还是心情,都十分复杂。
真是靠猜?如果不是猜,那是什么?
玄学都神奇到这个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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