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一些管事开始组织大家救火。一些人披着打湿的棉被,或是身上涌现出灵光,奋不顾身的冲进了火海,然后将一个个伤者、一具具尸体抬出。
几名岳府的老人则是掐诀念咒,施展出云雨决。很快,天上就飘来了一片乌云,悬停在火海上方,接着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火势顿时一滞!
“跟我来!”
岳池说了一句,抱着雨儿就要转身离开,打算找个地方为她疗伤。
可就在这时,数道衣袂破空的声音接连传来,然后就看到五道身影直直地落在了地上。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笼罩了周围十几丈空间,让这热浪滚滚的火焰旁边,瞬间好似进入了寒冬腊月。
还没等岳池看清来人的形貌,就听见一个尖细绵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子的阴冷味道。
“见过三少爷。家主有命,让小人来接您回归岳阳城。……另外,为了赶上祭祖大典,家主还特意吩咐过,让小人务必在本月二十四日前带三少爷回去,也就是说,我们明天就得出发。”
岳家有五房,岳池是岳家三房这一代唯一的直系血脉,更是天然的三房家长唯一继承人,今后如不出意外,是要继承三房的一切的。所以还在岳阳城的时候,大家称他都是三少爷,而到了小风镇,大家都简化了,只称少爷。
他今年已经十六岁,按照岳家宗法,男子十六成年,只要举行了成年礼,他就能合理合法地继承岳家三房的一切了。
而这突然到来的人,却对他极不客气。
岳池抬头,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身穿银纹锦衣、面颊消瘦的阴柔青年站在他的面前,这个青年脸色很不好,很白,死人一般的白,而且他的皮肤下面青光隐隐,近乎透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一看就顿感厌恶。
而在这个青年的身后,还站着四名跟他同样打扮,衣服颜色略浅的青年。
岳池认得这些人是谁,他们都是岳家内务堂的人,学名宦官,俗称太监。为首那名阴柔青年他也认识,内务堂副堂主韩忠,专门负责家族内部事务。
往常岳云池还在岳阳城的时候,就很害怕遇到内务的人,一旦遇到他们,就代表着要倒大霉了,是晦气。
然而此刻,岳池只是冷淡的看了韩忠等人一眼,又看了看再次出现一脸痛心之色的常平。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一言不发的转身快步走了。岳长安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见到这样的情形,韩忠眉头皱了皱,脸上涌现出怒气,就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常平赶忙上前,将韩忠等人引向一旁的客厅。只留下一众下人在这里继续救火。
在常平想来,今天给岳池的刺激已经足够了,若是他能识相,未来最多三四天内就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答复。现在若是再给他加一些压力,没准就将他给压地崩溃掉,到时候他将自己的身份宣扬出去,跟自己来个鱼死网破,那就得不偿失了。
整个岳家庄院,因为一场大火以及本家内务府来人,再次忙碌了起来。
……
“砰!”
一声轻响,房门被紧紧的合上了。
岳池抱着雨儿向床榻行去的时候,就已经向系统兑换了治疗,然后就看见雨儿浑身上下开始亮起淡绿色的柔光,点点白色颗粒凭空在她身周浮现,然后飞她身体内。几个呼吸之间,雨儿脸上的痛苦表情就平缓了下来。
当岳池把雨儿放在床上的时候,小丫头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眼见女儿身上亮起诡异光芒,岳长安本来还吃了一惊,可他相信岳池,更知道少爷对自家女儿的关心半点都不比他这个当爹的少,是绝不会害雨儿的。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雨儿那么眼中的伤势,居然在眨眼之间就得以痊愈,呼吸、心跳、气息这些,全都快速恢复了正常……那可是他倾尽全力才能勉强镇压的诡异法力啊!居然就被少爷这么简简单单的解决了。
看着安静睡着的女儿,岳长安心中惊喜交加!
岳池扯过被子给雨儿盖好,掩了掩被角,这才回转过来,对着岳长安,神情郑重地道:
“安叔,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说。”
岳长安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少爷,老奴也有一些话要跟你说。”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突然,都是笑了起来。
……
夜幕完全笼罩大地。
常平亲自送韩忠一行人去安歇之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见到常平的身影,常山立即就迎上来,叫道:“爹。”
“嗯。”常平轻声答应,然后问道,“如何了?”
常山脸上露出忐忑之色,他说道道:“快都两个时辰了,他们还没出来呢,爹,你说岳云池那废物会不会将您的劫力给消除了啊?”
“呵呵,岳云池才多少修为,我那一掌虽然没能将丫头给杀了,但留在她体内的劫力又岂是那么好消除的。以岳长安的修为,恐怕也得一两个月,甚至更久。”
常平眉头下意识的的皱起,沉吟了片刻,又自言自语道:“我本来是想将她打死的,如此,就可以将岳长安拖在这里,好方便我们行事。可不知怎地,我那凌空一掌居然打偏了?!按理说不应该啊,奇怪。算了……现在劫力留在她体内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如此一来,岳长安更加抽不开身了,必须时刻耗费法力去镇压劫力,也算是错有错着吧。”
常山这时候有些可惜的道:“爹,将那小丫头掳走也是可以的啊,以她的资质和容貌,未来肯定会是一个品质上佳的绝色鼎炉,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蠢货。”常平冷喝一声,他说道:“我对岳长安数次出手,到底是打草惊蛇了,他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只是没有证据罢了。这次出手,既有前面那个原因,其实也是我对岳长安的一次试探。”
常山嘿嘿笑道:“爹您多虑啦,岳长安那么呆板迂腐的一个人,又哪里知道我们的计划。”
常平的目光冷冷的看了过来,严肃道:“不可大意,岳长安能在三年的时间里,将这处别院的产业增加了三倍规模,又岂是真正的呆板迂腐之人,我不得不防啊!”